“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地下室回荡。
王旭的脸很快肿得像猪头，嘴角眼角都裂开了，血糊了满脸。
他的牙齿被打掉两颗，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够了。“
我看王旭的魂魄开始不稳，连忙掐诀制止。
唐莓莓的手停在半空，转头用那双白眼睛看我。
“留他一命。“
我取出铜镜，“还有用。“
唐莓莓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但还是慢慢从王旭身上爬起来。
王旭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我走到王旭身边蹲下，检查他的伤势。
肩膀上的伤口很深，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脸上的皮肉翻卷，鼻子歪到一边。
最严重的是魂魄，已经出现裂痕，再打下去就要散了。
“还能用。“
我从包里取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在王旭的百会、膻中和气海穴上。
银针一入体，王旭的身体就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白沫。
唐莓莓站在一旁，手指不安分地动着，显然还想继续折磨王旭。
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急，先办正事。“
我取出一张黄符，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个复杂的符文。
画完后把符纸贴在王旭额头上，念道：“阴魂入体，借尸还魂！“
符纸“嗤“地燃起绿色火焰，转眼烧成灰烬。
唐莓莓的尸体突然倒下，同时一道黑影从她身上窜出，钻进了王旭体内。
王旭的身体像触电一样弹起来，又重重落下。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一片惨白，和刚才唐莓莓的眼睛一模一样。
“成功了。“
我松了口气，看向朴有礼，“帮我收拾一下。“
朴有礼点点头，开始收拾地上的血迹和碎玻璃。
我走到冰柜前，把唐莓莓的尸体重新放回去。
她的身体现在轻得像空壳，因为魂魄已经不在里面了。
唐医生缩在墙角，全程目睹这一切。
她的眼神呆滞，嘴唇不停颤抖，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莹莹倒是很镇定，甚至走过来帮我整理冰柜。
“大师，“张莹莹小声问我，“那个王八蛋现在算是死了吗？“
我摇摇头：“身体还活着，只是里面的魂换了。“
张莹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收拾完地下室，我检查了一下被唐莓莓附身的王旭。
他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但已经能正常行走说话。
最神奇的是，他脸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就只剩下几道浅疤。
“去把诊所收拾干净。“
我对“王旭“说。
“王旭“点点头，迈着僵硬的步伐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朴有礼擦擦汗，低声问我：“这样能维持多久？“
“三天。“
我看了看表，“足够我们布局了。“
唐医生终于缓过神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我面前：“大师，莓莓她，“
“她现在在王旭身体里。“
我简单解释，“等事情结束，我会超度她。“
唐医生的眼泪又流下来，但这次没再崩溃。
她擦了擦脸，挺直腰板：“我能做什么？“
“表现得正常一点。“
我指了指楼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一行人回到诊所一楼。
令人惊讶的是，短短半小时内，这里已经恢复了原样。
破碎的玻璃不见了，倒下的药柜重新立起来，连墙上的抓痕都消失了。“
王旭“站在接待台后面，正在整理病历，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里刚才发生过那么惨烈的打斗。
唐莓莓的怨气加上我的法术，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张莹莹转了一圈，吹了声口哨：“厉害啊，跟新的一样。“
朴有礼检查了几个角落，冲我点点头：“没有破绽。“
我走到“王旭“面前，直视他那双诡异的白眼睛：“记得我们的计划吗？“
“王旭“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记得，等羊蝎子来。“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两个人同时在说话，一个是王旭的低沉嗓音，一个是唐莓莓的尖细声线。
“很好。“
我拍拍他的肩，“现在，我们都去休息吧，还有硬仗要打。“
唐医生领着张莹莹去客房休息。
朴有礼在诊所门口布下阵法。
我则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看着“王旭“在那里整理文件。
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诊所，安静、整洁、充满消毒水味。
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刚发生过人鬼大战，
更不会想到前台那个彬彬有礼的医生，体内住着一个复仇的厉鬼。
都完成后，我和朴有礼蹲在诊所对面废弃商铺的二楼，
这里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发黄的旧报纸。
我单膝跪在窗前，用袖口擦出一小块干净的玻璃，盯着五十米外诊所的大门。
朴有礼坐在我身后一个倒扣的纸箱上，每隔几分钟就神经质地看一眼手表。
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膝盖，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已经晚上十一点二十了。“
他第五次压低声音提醒我，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
“我们在这破地方蹲了十七个小时，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我没有回头，眼睛仍然盯着诊所。
“再等等。“
我的声音干涩，喉咙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发紧。
朴有礼站起来又坐下，纸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万一他不来呢？你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我们总不能天天在这蹲着。“
我回想起在铜镜中看到的画面，王旭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他咬牙切齿地说：
“羊蝎子你个王八蛋，弄死了唐莓莓不说，还每天都要霸占我的老婆，早晚老子要弄死你。“
那声音里的恨意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让我确信羊蝎子一定会来。
“他会来的。“
我轻声说，“唐医生不是那些街头小太妹能比的。她皮肤白得像雪，身材凹凸有致，
说话轻声细语带着书卷气，哪个男人能抵抗？羊蝎子肯定迷上她了。“
朴有礼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手表，表盘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荧光。“
你确定王旭能控制住自己？万一他提前动手，“
“唐莓莓的魂魄在他体内。“
我打断他，“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恨羊蝎子，会等到最佳时机。“
凌晨一点十五分，诊所后巷终于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窗台。
那人影左右看了看，轻车熟路地翻过围墙，动作熟练得像回自己家一样。
“是他！“我压低声音，感觉心脏要跳出喉咙。
月光下，羊蝎子脖子上的玉耳塞泛着诡异的绿光，那正是我要找的东西。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走路时肩膀微微晃动，像个巡视领地的野兽。
羊蝎子走到唐医生卧室窗前，轻轻一推，没锁的窗户就无声地开了。
他翻身进去的动作流畅得像是做过无数次，连窗帘的摆动都恰到好处。
我和朴有礼立刻猫着腰转移到能看见卧室的另一个窗口。
这个角度能看到唐医生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羊蝎子站在床边看了会儿，然后伸手掀开了被子。
唐医生穿着丝质吊带睡衣，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羊蝎子的手放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她立刻像触电一样颤抖起来，睫毛颤动几下后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