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给许念做人工呼吸,却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那是新型安眠药过量的特征。
“崔...崔哥!”他慌乱地拨通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
直到这时,李歪嘴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怎样的陷阱。
合作多年的崔老板,把他坑了!
他发疯似的收拾行李,却在开门瞬间对上了警察冰冷的眼神。
后来的尸检报告显示,许念体内检测出安眠药成分。
而她腹中胎儿的DNA,与李歪嘴完全匹配。
这个结果让审讯室里的李歪嘴彻底崩溃,他歇斯底里地喊着崔老板的名字,却只换来警察疑惑的眼神。
监控显示,那晚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进出。
许念的魂魄飘在停尸房上空,看着自己青白的身体被推入冷柜。
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愤怒的泪水化为点点磷火。
当听到警察讨论结案时,一股强烈的执念让她冲破阴阳界限,回到出租屋内,隐藏在镜子中。
许念的魂魄飘荡在屋中,无法安息。
她终于明白了一切真相。
那个真正的恶魔崔老板还逍遥法外,继续用同样的手段残害着无辜女孩。
现在,他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安妮...
“黄先生...”许念的鬼魂在我耳边低语,“崔老板还在做这个勾当...你一定要小心...”
她不知道,我正是为剿灭八大金刚而来。
这一次,他们插翅难逃。
许念的魂魄借着安妮的身体紧紧贴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她灵魂深处的颤抖与不甘。
听完她的悲惨遭遇,我不由得心生怜惜,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那纤细的腰肢。
确切地说,是安妮的腰肢。
她的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却又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柔韧。
我的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栗色的长发,指尖陷入那丝绸般的发丝间,带着安抚的意味。
“你在可怜我吗?”许念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安妮的甜美,却又多了一丝不属于她的幽怨。
她仰起脸,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你是不是喜欢安妮?我可以帮你...现在就要了她。”
我心头一跳,连忙摇头。
“不用,我会帮你报仇的。”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腰间收紧,感受着那温热的肌肤,“崔老板一定会付出代价。”
许念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她借着安妮的眼睛注视着我,那目光中竟带着几分羞涩的倾慕。
我们都是同龄人,我能感受到她灵魂中那份未了的眷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突然一个翻身,天旋地转间,我竟压在了安妮身上。
“许念!”我低呼一声,却见她冲我狡黠一笑,随即化作一缕黑气从安妮体内飘散。
安妮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嗯...”
安妮感受到我的重量。
发出一声轻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她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后惊愕地发现我们现在的姿势。
我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双手还搂着她的小细腰。
“你...干嘛呀...”安妮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脸颊瞬间染上红晕。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在看到我的表情时停住了动作。
我正绞尽脑汁想找个合适的解释,却见安妮突然抿嘴一笑,眼中的羞涩被温柔取代。
“算了...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想什么时候要...我都给你...”
说着,她主动环住我的脖子,将唇贴了上来。
她的唇瓣柔软得像棉花糖,带着女孩特有的甜香。
我本能地回应这个吻,手掌在她后背无意识地摩挲。
安妮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不自觉地在我怀中扭动。
就在情势即将失控时,我猛地清醒过来,轻轻推开了她。
阴毒在体内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恐怕又要发作。
“我们...还是先好好谈恋爱吧。”
我喘息着说,手指恋恋不舍地从她发间滑落,“水到渠成比较好。”
安妮愣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趴在我胸口,听着我剧烈的心跳,小声说。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你。”
她的直白让我心头一暖。
这一刻,我几乎忘记了白若冰的存在,忘记了那些复杂的婚约与责任。
安妮给我的感觉,就像初恋般纯粹美好。
但随即,白若冰苍白的面容又浮现在脑海中。
她醒来后,我们的婚约会怎样?而我体内的阴毒,又确实需要女性的亲近来缓解...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安妮穿着我的衬衫当睡衣,下摆很短,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她正在厨房笨拙地煎蛋,栗色的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颈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刚要上前帮忙,门铃突然响了。
安妮跑去开门,女房东那张刻薄的脸立刻出现在门口。
“哟,还没走呢?”
女房东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随即转向安妮,
“我说安妮啊,我这房子租给你是因为看你一个人干净。
你这带男人回来过夜,把我这儿当什么了?夜总会吗?”
安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阿姨,他不是...”
“要留宿就加钱!”女房东尖声道,“要么就让他滚蛋!”
我冷眼旁观,注意到女房东眼中闪烁的精明与算计。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故作谦卑地低下头。
“阿姨说得对,我这就走。以后不会在这里过夜了。”
女房东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数落了安妮几句才向门走去。
临走前,我清楚地听到她压低声音对安妮说。
“傻丫头,爱情能当饭吃?趁年轻找个有钱的才是正经...”
关上门后,安妮的眼眶已经红了。
我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
“别怕,我有办法。”
说着,我悄悄将一个微型监控器藏在了她的罩子内侧。
“这是什么?”安妮好奇地摸着那个小装置。
“保护你的。”
我没有多说,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站在公寓楼下的梧桐树影里,手机屏幕的蓝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监控画面里,安妮正哼着一首轻快的英文歌走向浴室,
栗色的长发随着轻盈的步伐微微晃动,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
她纤细的手指解开衬衫纽扣时,我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虽然是为了保护她,但这种窥视感仍让我喉咙发紧。
浴室的水声响起不久,监控突然捕捉到门锁转动的细微声响。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崔老板那张泛着油光的大胖脸出现在镜头中,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梳着过时的大背头,几缕花白的头发顽固地翘着。
一身不合体的藏青色西装裹着发福的身躯,
衬衫领口被粗短的脖子撑得紧绷,金链子在灯光下闪着俗气的光。
他先是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那双被脂肪挤压成细缝的三角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故意把钥匙串晃得叮当作响。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场景与许念生前遭遇如出一辙,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套路,只是换了猎物。
崔老板肥厚的手掌在沙发扶手上摩挲时,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正在回味许念当初坐在这里的体温。
水声停止后,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安妮裹着纯白的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栗色发丝贴在修长的颈间,
晶莹的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滑入浴巾边缘的阴影里。
当她看到沙发上的崔老板时,惊恐的尖叫刺穿监控扬声器,让我耳膜一阵刺痛。
“谁?!你怎么进来的?!”
安妮颤抖着后退,浴巾下的双腿瑟瑟发抖,像只被猎枪指着的羔羊。
她的脚趾因紧张而蜷缩,在木地板上留下几道湿漉漉的痕迹。
崔老板不慌不忙地亮出钥匙,脸上堆满假惺惺的歉意。
“姑娘别怕,我是这房子的前租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合同,纸张边缘已经泛黄。
“合同还有一个月才到期,出差回来就发现房子被转租了。”
他说着故意叹了口气,肥厚的嘴唇向下耷拉着。
安妮脸色煞白,立刻抓起手机叫来了女房东。
几分钟后,监控清晰地录下了女房东夸张的表演。
“哎哟老崔!你这半年死哪去了?”她拍着大腿,脸上的横肉随着动作抖动。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还以为你出意外了呢!”
她转向安妮时瞬间换上愧疚的表情,变脸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可我已经付了半年租金...”安妮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