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啊——！
崔老板的惨叫几乎掀翻屋顶，肥硕的身躯像蛆虫一样在地上扭动。
他的右腿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角度，显然膝盖骨碎了。
“这一下是为安妮。”
张广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袋垃圾。
崔老板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张广毅却还没完，他抓起崔老板的衣领，将这个三百多斤的肥猪生生提了起来，然后一记过肩摔——
轰！
崔老板的身体砸穿了茶几，玻璃碎片扎得他满背是血。
他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废墟里，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广毅走过去，皮鞋尖挑起崔老板的下巴。
“记住，以后再敢碰她一下，”他俯身在崔老板耳边轻声道，“我就把你剩下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崔老板浑身一颤，裤裆突然湿了一大片——这个恶魔，竟然被吓尿了。
“公了还是私了？”张广毅一脚踩住崔老板的胸口，手机镜头几乎贴在他扭曲的脸上。
“公了，这视频马上到公安局；私了，赔我表妹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崔老板的眼中闪过怨毒，却不得不低头。
“私...私了...”他肥厚的手掌颤抖着签下欠条时，我注意到他小指上有个奇怪的纹身。
一个倒置的佛头。
“谁指使你干的？”张广毅突然压低声音。
“八大金刚，对不对？”
崔老板瞳孔骤缩，随即装傻。
“什么金刚？我不知道...”
张广毅加重脚上力道，崔老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再问一遍，八大金刚的老巢在哪？”
“我...我真不知道！”崔老板痛得涕泪横流。
“我只是...接单办事...上头有个‘佛爷’偶尔联系...啊！”
听到“佛爷”二字，我眯起眼睛。
果然，崔老板只是个小卒子。
真正的八大金刚之首，还藏在更深处的阴影里。
我对着耳麦轻声道。
“放他走。”
最终，崔老板签下二十万的欠条，灰溜溜地逃离公寓。
张广毅检查过安妮状况后，对着隐藏摄像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我长舒一口气，却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放走崔老板，就是为了钓出背后更大的鱼。
监控画面里，安妮在药效过后迷迷糊糊醒来，完全不知道今晚自己逃过了怎样的厄运。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衬衫领口歪斜，露出精致的锁骨，栗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奇怪...怎么睡着了...”她嘟囔着，天真无邪的样子让我心头一软。
但随即，我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
佛爷、八大金刚、这个庞大的犯罪网络，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夜色如墨，崔老板的出租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我隐去身形，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贴在车顶。
夜风呼啸，夹杂着崔老板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车窗缝隙中钻出来。
“该死的...小兔崽子...”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肥厚的嘴唇因疼痛而颤抖。
后视镜里映出他那张肿胀如猪头的脸。
右眼青紫得几乎睁不开，鼻梁歪向一边，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出租车最终停在一栋欧式别墅前。
崔老板哆哆嗦嗦地付了钱，几乎是滚出车门的。
他像条受伤的野狗般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体。
我藏身于一棵老槐树的阴影中，指尖轻轻摩挲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
“谁...谁他妈砸我？！”
鹅卵石精准命中崔老板的后脑勺，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
鲜血从他头皮渗出，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我屏息凝神，感知着别墅内的每一丝气息。
除了崔老板粗重的呼吸声，整栋建筑死寂得如同一座坟墓。
“佛爷...佛爷救我...”崔老板像条蛆虫般在地上扭动，声音里带着哭腔。
但回应他的只有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确认别墅内没有其他气息后，我悄无声息地跟着爬行的崔老板进入屋内。
水晶吊灯的光芒下，他身上的伤显得更加狰狞。
崔老板跌跌撞撞地扑向酒柜，颤抖的手抓起一瓶威士忌直接往嘴里灌，琥珀色的液体混合着血水顺着下巴流淌。
“张广毅...老子要你魂飞魄散...”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从脖子上扯下那条乌黑项链。
我眯起眼睛。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饰品，黑铁链身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阴文，在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幽光。
崔老板瘫倒在真皮沙发上，将项链紧紧攥在掌心，开始低声吟诵一段古怪的咒语。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我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项链中渗出，如毒蛇般缠绕上崔老板的身体。
突然，崔老板的胸口停止了起伏。
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从他天灵盖缓缓升起。
那是他的魂魄，手里握着那条黑铁链子。
魂魄状态的崔老板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脸上的横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瘫软的肉身，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阳间阴差...”我心中暗惊。
这种职位通常由德行兼备的特殊命格之人担任，崔老板这等货色能获得此职，背后必定有地府阴司撑腰。
崔老板的魂魄飘出别墅，黑铁链在他手中化作一条泛着寒光的锁链。
夜风拂过，他的身影如烟般消散在黑暗中。
我立刻掐诀念咒，身形化作一缕青烟紧随其后。
张广毅的公寓灯火通明。
透过窗帘，我看到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古铜色的肌肉上还残留着与崔老板搏斗时的擦伤。
他正专注地刷着手机，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崔老板的魂魄穿过墙壁，铁链在手中哗啦作响。
张广毅突然打了个寒颤，抬头环顾四周。
“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冷...”他搓了搓手臂，健硕的肌肉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崔老板狞笑着抡起铁链，朝张广毅的脖子套去。
就在锁链即将接触皮肤的瞬间，张广毅身上突然腾起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金色火焰。
铁链如同碰到烙铁般“嗤”地冒出一股黑烟，瞬间变得通红软塌。
“妈的！”崔老板气急败坏地收回锁链，魂魄都因愤怒而扭曲。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生锈的铁锤，锤头上刻着诡异的符文。
这一次，张广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在铁锤砸下的刹那，他本能地偏头躲闪。
铁锤擦着他的太阳穴掠过，带起的气流吹乱了他的短发。
张广毅身上的阳火“轰”地暴涨，铁锤顿时变得通红，崔老板惨叫着松手，锤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谁在那儿？！”张广毅警惕地站起身，肌肉紧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但以他的凡人之眼，根本看不到魂魄状态的崔老板。
崔老板捡起铁锤，不甘心地再次抡起铁锤，锈迹斑斑的锤头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张广毅虽然看不见攻击者，却凭敏锐的直觉，在锤子落下的瞬间侧身闪避。
铁锤擦着他的肩膀砸下，带起的阴风让他后颈汗毛倒竖。
见鬼！张广毅低咒一声，一个利落的翻滚躲到茶几后方。
崔老板的铁锤紧随而至，将玻璃茶几砸得粉碎，碎片四溅。
张广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种被死亡凝视的感觉让他浑身紧绷。
第三次攻击接踵而至，铁锤直取张广毅天灵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广毅突然一个矮身，铁锤重重砸在墙上，
竟将混凝土墙面砸出一个凹坑。
崔老板的魂魄因反震之力而晃动，那张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的魂魄在黑暗中飘荡，如同一缕被风吹散的青烟。
他的身形半透明，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四周。
我跟在他身后，屏气凝神，隐身符贴在胸前，确保自己的气息不会泄露分毫。
墙壁上，一张照片突然吸引了崔老板的注意。
他停下飘动的身形，凑近那张合影。
照片里，张广毅搂着王语彤的肩膀，两人笑容灿烂。
王语彤穿着淡蓝色连衣裙，阳光下她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瓷器般细腻透亮，
栗色的长发被微风拂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嘿嘿...”崔老板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我看到他的眼珠转了转，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下一刻，他像离弦的箭一般穿墙而出，朝着某个方向急速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