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为什么是八个？
为什么不是九个？
那七个中会不会有熊熊和杨桃？
二肥紧张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几次，他几乎走到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
瑶瑶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感觉到她的体温又开始升高，玉环的阴气又在作祟了。
“唔，”她无意识地在我怀里蹭了蹭，嘴唇擦过我的脖颈。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那股燥热，右手悄悄摸出一张火符。
二肥再次走近，他身上的古龙水混合着汗臭味扑面而来。
就是现在！
我指尖一弹，火符顺着窗缝飞向隔壁房间。
“轰！”
一声闷响，隔壁窗帘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着火了！”二肥大叫一声，肥胖的身躯竟然灵活地冲了出去。
辫子哥却站在原地没动，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办公室：“没用的废物。”
他低声咒骂，随后转向门口，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我立刻拉着瑶瑶翻出窗户。
消防梯年久失修，每下一级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瑶瑶的状态越来越糟，下到二楼时，她突然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我一把搂住她的腰，却因此失去平衡。
我们重重摔在垃圾箱旁的雨棚上，发出“砰“的巨响。
“那边有人！”洗浴中心后门传来保安的喊声。
顾不得检查伤势，我拽起瑶瑶就往巷口跑。
她的右脚踝已经肿了，跑起来一瘸一拐。
身后手电筒的光柱在雨水中交错扫射，越来越近。
“二皮哥，我跑不动了，”瑶瑶带着哭腔说，她的皮肤烫得吓人，眼神也开始涣散。
我蹲下身：“上来！”
她趴到我背上，滚烫的身体紧贴着我的后背。
我咬破舌尖，在掌心画了道血符，朝身后一甩：“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巷子里突然升起浓雾，追兵的脚步声和喊叫声顿时变得杂乱无章。
我趁机背着瑶瑶冲出巷子，钻进路边一辆没锁门的破面包车。
车内弥漫着鱼腥味和汽油的混合气味，但此刻这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把瑶瑶放在后排座椅上，她的情况更糟了，脖子上的血管全部凸起，呈现出紫黑色，像蛛网般向脸部蔓延。
“坚持住！”我从包里翻出最后一张清心符，贴在她额头上。
符纸刚贴上就“嗤“地冒出一股黑烟，转眼化为灰烬。
瑶瑶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撕扯着自己的衣领：“热，好热，”她的吊带衫被扯开大半，露出大片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肌肤。
我咬破中指，在她锁骨下方画了道镇邪血符。
瑶瑶总算安静下来，可那只小手却像铁钳般死死攥着我的衣角。
我低头看她，正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眼尾还泛着情动的红晕，瞳孔里像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烫得人心尖发颤。
她半张脸埋在阴影里，鼻尖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呼吸喷在我颈窝处，又湿又热，像只不安分的小兽。
我稍稍一动，她立刻收紧手指，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刺啦“声。
“别走，”这声气音带着点哭腔，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干燥的唇瓣。
她整个人贴上来，曲线分明地嵌进我怀里，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我后背抵着冰凉的车门，前胸却被她的体温灼得生疼。
最要命的是那眼神，湿漉漉的，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渴望，睫毛每颤一下都像把小钩子。
她仰着脸看我时，领口歪斜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我方才画符的血痕，红得刺目。
喉间溢出的喘息声黏腻得能拉出丝来，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借着窗外路灯的光，我检查自己手腕的鬼印记，
紫黑色已经蔓延到肩膀，像一条毒蛇正向心脏游走。
止血符只能暂缓侵蚀，治标不治本。
必须尽快找到那七个女孩，特别是熊熊和杨桃。
作为最先接触玉环的人，她们身上一定有线索。
但二肥的洗浴中心这么大，会把她们关在哪里？
正思索间，瑶瑶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二肥的来电！我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但没出声。
“瑶瑶，我知道你能听见。”
二肥的声音一反常态地平静，“你现在的感觉一定很，特别吧？”
他轻笑一声，
“回到我身边，我能让你舒服，那个黄二皮帮不了你，”
我直接挂断电话，迅速关机。
他们果然在通过某种方式追踪瑶瑶！
雨水拍打在面包车挡风玻璃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我拧开方向盘下方的面板，扯出两根电线。
瑶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你要干什么？”
“老法子。
“我咬开电线胶皮，将铜丝缠绕在一起。
火花迸溅的瞬间，引擎发出一声嘶吼，颤抖着苏醒了。
瑶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偷车！”
“这叫紧急征用。
“我挂上档，面包车猛地窜出小巷。
远处，辫子哥那辆黑色奔驰刚转过街角。
“系好安全带，今天可能要玩点刺激的。”
雨幕中，奔驰车尾灯像两滴血珠在流动。
我保持着三四个车位的距离，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将军令的节奏。
紧张时用熟悉的节奏稳住心跳。
“他们到底要把那些女孩怎么样？”瑶瑶蜷缩在副驾，声音发颤。
我瞥了眼后视镜，确认没有尾巴：“有可能就是母猪，弄到境外为他们挣钱。”
奔驰突然右转，驶入一家名为“极乐城“的大型游戏厅停车场。
霓虹灯在雨中晕染开，像一团团鬼火。
我熄火停在对面便利店门口，从法包中摸出罗盘。
“这是什么？”瑶瑶好奇地凑过来。
“改良过的寻阴仪。
“我拨动指针，表盘立刻泛起诡异的绿光，”玉环属阴，靠近会有反应。”
透过雨帘，我看见辫子哥撑着黑伞走进侧门。
五分钟后，二楼办公室的灯亮了。
窗户映出他来回踱步的身影，似乎在打电话。
“等着。”
我掏出根红绳系在瑶瑶手腕上，“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摘下来。”
游戏厅后门的消防通道年久失修，锁芯锈得能用发卡撬开。
楼道里弥漫着廉价烟酒，和电子元件烧焦的混合气味。
在二楼拐角，我突然按住瑶瑶肩膀，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走廊。
“低头！”我撒了把朱砂粉，摄像头镜头顿时蒙上红雾。
这是湘西赶尸人教的障眼法，能干扰电子设备约莫二十分钟。
办公室门锁是普通的十字芯。
我掏出两根特制铜签，插入锁孔时隐约感觉到细微的阴气流动，玉环就在里面。
随着“咔嗒“轻响，门开了条缝。
“望风。“
我对瑶瑶比了个手势，闪身入内。
办公桌上堆着账本和游戏币，但抽屉里那个黑皮本立刻抓住了我的眼球。
翻开第一页，美女的照片和资料赫然入目。
继续往后翻，每页都是不同的女孩，但是没有看到熊熊和杨桃。
“果然在这里，”我拉开下层抽屉，一个锦盒静静躺着。
掀开盒盖的瞬间，寻阴仪发出尖锐嗡鸣。
盒中玉环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正是九窍玉中的另一个眼盖。
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
我一把拽过瑶瑶躲到落地窗帘后。
瑶瑶的呼吸喷在我颈间，急促得像受惊的小兽。
门开了。
辫子哥哼着小调走进来，突然顿住。
我透过窗帘缝隙看见他猛地拉开抽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记性，”他故作镇定地自言自语，”应该放在卧室了，”
拙劣的表演。
他退到门口时，右手摸向后腰。
我捂住瑶瑶的嘴，听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是手枪保险。
“砰！”
第一发子弹穿透窗帘，在我们头顶炸开个洞。
瑶瑶浑身一抖，我死死按住她。
接着又是三声闷响，子弹呈扇形扫过房间。
“出来！否则下一枪打爆你的头！”辫子哥低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