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件衣物被褪去,姚建军几乎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景象比他任何一次幻想都要美好百倍。
窗外的雨声渐大,雷声轰鸣,但这些都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乐。
姚建军小心翼翼地触碰她,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每一个吻,每一次抚摸,都倾注了他十年的思念与渴望。
“玉茹...”他在她耳边低语。
“说你爱我...哪怕只是骗我也好...”
孙玉茹睁开眼睛,那双含着泪水的眸子直视着他。
片刻的沉默后,她轻轻开口。
“我爱你...建军...我一直...”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姚建军心中最后一道枷锁。
他们的身体终于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窗外的暴雨达到顶峰,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映出床上纠缠的身影。
事后,姚建军将孙玉茹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梳理她散乱的长发。
孙玉茹靠在他胸前,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安宁与满足。
“你知道吗...”姚建军终于打破沉默。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主卧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姚建军和孙玉茹同时惊坐起来,慌乱地抓起床单遮住身体。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廊的灯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当姚建军看清来人的脸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是姚建国。
他的大哥面色惨白如纸,眼睛布满血丝,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在流血,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衬衫上。
“大...大哥?”姚建军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孙玉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猛地往姚建军怀里缩。
姚建国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流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啊!”姚建军猛地坐起,浑身被冷汗浸透。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窗外雨声依旧,但哪有孙玉茹和大哥的影子?
“是梦...只是个梦...”他喃喃自语,双手捂住脸,深深呼吸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但当他放下手时,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样东西上。
那是一个珍珠耳环,孙玉茹常戴的那款。
姚建军颤抖着拿起它,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一个无声的证明,又像是一个可怕的警告。
姚建军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掌心还残留着孙玉茹肌肤的触感,那种温润如羊脂玉的细腻,唇齿间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栀子花香。
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现在胸腔里还翻涌着那股灼热的满足感。
姚建军颤抖着摸向那枚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正是孙玉茹今天戴的那对。
“啪!”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梦?那刚才...”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
大哥还在医院躺着,孙玉茹怎么可能回来与他...可这耳环又作何解释?
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朝主卧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是孙玉茹惯用的沐浴露味道。
姚建军站在门口,喉结上下滚动,迟迟不敢踏入这个禁忌的空间。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墨蓝色的丝绒床单平整如新,完全没有梦中缠绵过的痕迹。
姚建军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
他缓步走到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孙玉茹常睡的那一侧枕头,突然发现一个抱枕歪在床头。
那是孙玉茹怀孕时用来垫腰的,后来就养成了抱着睡觉的习惯。
姚建军像着了魔似的将抱枕搂进怀里,把脸深深埋进去。
柔软的棉布面料上沾满了孙玉茹的气息,洗发水的甜香混合着淡淡的体香,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是这个味道,梦里他将脸埋进她颈窝时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玉茹...”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手指收紧,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场虚幻的温存。
抱枕里有什么硬物硌到了他的胸口,掏出来一看,竟是一枚铂金戒指。
大哥送给孙玉茹的结婚五周年礼物。
这个发现像一盆冰水浇在姚建军头上。
他猛地将抱枕扔回床上,戒指在掌心烙铁般发烫。
他在做什么?大哥生死未卜,他却在这里肖想玉茹?可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现在还能复述出孙玉茹左胸下方那颗朱砂色胎记的形状,像一片小小的枫叶。
“我怎么会知道...”姚建军额头抵着衣柜门,心跳如雷。
他从没见过孙玉茹的身体,却对那个胎记得如此清晰。
除非...一个荒诞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除非他们的灵魂真的在某个维度交融过,就像老人们说的“神交”。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扭曲的表情。
姚建军抓起外套冲出门,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他需要去医院,需要确认大哥的情况,更需要...再看孙玉茹一眼。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刺得姚建军眼睛发疼。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在ICU门口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窗看到孙玉茹窈窕的背影。
她换了衣服,穿着米色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白皙的后颈。
姚建军的喉咙突然发紧。
梦里他亲吻过那里,记得她颤抖时颈间细小的绒毛如何轻轻拂过他的嘴唇。
“建军?”孙玉茹转过身,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看到他的瞬间,她明显僵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这个反应让姚建军心跳加速。
她在紧张什么?是因为下午那个失控的拥抱,还是她也做了同样的梦?他向前两步,刻意缩短两人距离,果然看到孙玉茹睫毛轻颤,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大哥怎么样?”他声音低沉,目光却灼灼地盯着她耳垂。
右耳的珍珠耳环不见了。
孙玉茹往后退了半步,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还没脱离危险。”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你怎么...浑身都湿了?”
姚建军没有回答。
他注意到孙玉茹锁骨处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粗糙布料摩擦过。
而在他梦里,他的西装纽扣确实在那里留下过痕迹。
这个发现让他血液沸腾,忍不住又向前一步,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
“你...”孙玉茹慌乱地抬手想推开他,却在碰到他胸膛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她今天涂了裸色指甲油,指尖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姚建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内侧细腻的皮肤。
梦里他就是从这里开始亲吻的。
“建军!”孙玉茹压低声音惊呼,眼睛瞪得圆圆的。
“护工还在里面!”
这句话像一桶冷水浇醒了姚建军。
他松开手,瞥见ICU里两个护工正透过玻璃好奇地张望。
年长的女护工眼神犀利,显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
“抱歉。”
姚建军退后一步,扯出个僵硬的笑。
“我太担心大哥了。”
孙玉茹飞快地整理了下衣领,那个动作在姚建军眼里充满暗示性。
她在遮掩什么?他目光下移,注意到她针织衫第三颗纽扣系错了位置,导致衣领歪斜着露出一截锁骨。
而在他梦里,他确实解开过那些扣子...
“你看起来很累。”
姚建军突然说。
“要不要去休息室?我守着。”
孙玉茹摇摇头,一缕碎发从发髻滑落,垂在颊边。
“不用,我...”她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泛起泪花。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姚建军心尖一颤。
梦里她满足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男护工推门出来。
“姚太太,病人心率有些波动,医生让家属进去一下。”
孙玉茹立刻往ICU里冲,却被姚建军一把拉住胳膊。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故意喷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你右耳的珍珠耳环呢?”
他满意地看着孙玉茹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她下意识摸向耳垂的动作。
没等她回答,他就松开手,若无其事地跟着进了ICU。
病床上的姚建国插满了管子,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姚建军站在床尾,目光却黏在正在调整输液速度的孙玉茹身上。
她弯腰时针织衫下摆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腰。
那里应该有一个小小的褐色胎记,形状像月牙。
这是姚建军梦里没见过的部位,但他就是莫名确信。
“建军。”
孙玉茹突然转头,眼神复杂。
“能帮我找护士长拿一下新开的处方吗?”
姚建军知道这是支开他的借口,但他还是点点头。
经过孙玉茹身边时,他假装被输液管绊到,整个人朝她倾斜。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个意外,但他的手掌却精准地擦过她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