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擦着姚建军的肩膀划过,睡袍立刻被鲜血染红。
“建国!你听我解释!”孙玉茹哭着喊道,但姚建国充耳不闻,又是一刀劈来。
姚建军试图夺刀,却被姚建国一脚踹开。
他看到刀光闪过,孙玉茹雪白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姚建军扑上去,却被姚建国反手一刀砍在背上。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仍死死抱住姚建国的腿,不让他接近孙玉茹。
混乱中,姚建国的刀一次次落下,鲜血飞溅到墙上、地板上、窗帘上...孙玉茹的尖叫声,姚建国的怒吼声,混合着姚建军自己的喘息,构成一幅地狱般的场景...
“啊!”姚建军大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浑身冷汗,心脏狂跳,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
“二叔?怎么了?”红叶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关切地看着他。
月光下,她凌乱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眼中满是担忧。
姚建军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
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他甚至还能闻到那股血腥味,感受到背上的剧痛。
他转头看向红叶。
女孩担忧的眼神,凌乱的发丝,微张的唇瓣,无一不在提醒他现实的边界。
“没事...”姚建军哑着嗓子说。
“只是做了个噩梦。”
红叶温柔地伸手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
“梦见什么了?”她轻声问,手指轻轻梳理他汗湿的头发。
姚建军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将红叶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女孩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带着真实的温度和触感,驱散了梦中那些可怕的幻象。
他低头寻找红叶的唇,近乎贪婪地吻住她,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什么。
红叶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回应起来。
她的吻技虽然生涩,却带着全心的投入,让姚建军暂时忘记了那个可怕的梦。
当两人分开时,红叶的脸颊泛着红晕,眼中水光盈盈。
“二叔...”她轻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他睡袍的系带。
姚建军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想起梦中孙玉茹最后看他的眼神。
那种失望透顶,心碎欲绝的眼神。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再次将红叶搂进怀里,这次却带着一种近乎忏悔的心情。
孙玉茹的影子就像个甩不掉的魔咒,老在他脑子里打转,怎么赶都赶不走。
他低头吻住红叶的唇,试图赶走脑海中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但越是努力,孙玉茹的脸就越发清晰。
她在他怀中颤抖的样子,她含泪拒绝他的样子,她被姚建国揽在怀里的样子...
这种荒谬的联想让姚建军烦躁不已。
他更加用力地吻下去,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欲望都发泄在这个替身身上。
红叶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但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顺从地配合着他的节奏。
当一切结束后,红叶蜷缩在姚建军怀里,像只餍足的猫。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姚建军胸口画着圈,眼中带着满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二叔...”她的声音软糯。
“以后...我还能来吗?”
姚建军低头看她,月光下,红叶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百万不仅买来了今晚的欢愉,还买来了一个长期的情人。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当然。”
他轻吻她的发顶。
“只要你乖。”
红叶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主人爱抚的小动物。
“我一定会很乖的...”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事后的慵懒。
“二叔让我做什么都行...”
姚建军搂着她,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发丝。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
他的目光越过红叶的肩膀,落在远处主卧的窗户上。
那里的灯还亮着,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在窗前徘徊。
是孙玉茹吗?她在想什么?是否也在想着他?这个念头让姚建军胸口一阵发紧。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红叶,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他花了十年等待孙玉茹,却在得到她的前夕功亏一篑,最后竟在一个小保姆身上寻求慰藉。
红叶在睡梦中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
姚建军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温度和柔软。
至少今晚,他不是一个人。
至于明天...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
夜还很长,但黎明终将到来。
姚建军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有一点他很确定。
对孙玉茹的执念不会因为这一夜的放纵而消失。
相反,那种渴望在他心底烧得更旺了,如同暗夜中的野火,随时可能燎原。
窗外,一阵风吹过,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
姚建军在红叶均匀的呼吸声中渐渐入睡,梦里全是孙玉茹那双含泪的眼睛。
姚建军一宿没睡踏实,天刚蒙蒙亮就睁开了眼。
红叶还蜷在他怀里睡得香甜,黑发散在枕头上,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白皙。
他轻轻挪开女孩搭在他腰间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落地窗前,姚建军点燃一支烟,望着花园里晨雾缭绕的景象。
红叶昨晚模仿孙玉茹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那刻意模仿的发型、香水、甚至是睡裙款式。
他吐出一口烟圈,胸口那股郁结的闷气又涌了上来。
“骗子。”
他低声咒骂,把烟头狠狠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上午十点整,姚建军已经站在了凯悦酒店顶层的房门前。
姚建军一脚踹开雕花木门,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波斯地毯上投下一片刺眼的光斑。
葛大师正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泡着一壶铁观音,茶香混着檀香在空调房里氤氲开来。
“你他妈就是个江湖骗子!”
姚建军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葛大师面前,从西装内袋掏出那张皱巴巴的黄纸符。
“啪”地拍在紫檀木茶桌上。
茶水溅出来,在符纸上晕开一片暗色的水渍。
“这就是你价值三十万的‘情缘符’?”姚建军冷笑,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玉茹答应我,是因为她心软!跟你这破纸有半毛钱关系?”
葛大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发出满足的叹息。
“姚总,急什么。”
葛大师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姚建军。
那双小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说过三天,这才第二天。”
姚建军一把揪住葛大师的衣领,唐装在他指间皱成一团。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混合着烟味和檀香的古怪气息。
“少跟我玩文字游戏!”他压低声音。
“玉茹昨晚已经...已经让我抱了,这跟你的狗屁符咒有什么关系?”
葛大师突然笑了。
他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哦?只是抱了?”他意有所指地拖长音调。
“那姚总今天火气怎么还这么大?”
姚建军呼吸一滞。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孙玉茹温软的身体在他怀中颤抖,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还有那声带着哭腔的“不行...他松开葛大师的衣领,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我哥提前出院,也是你做的手脚?”姚建军突然问道。
葛大师整了整被扯乱的唐装,从茶几下拿出一个铜制烟盒。
“姚建国车祸后恢复得这么快...”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自然有我的功劳。”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
姚建军盯着葛大师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
他声音发紧。
“你让我哥提前回家...”
“催化剂嘛。”
葛大师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没有姚建国的刺激,孙玉茹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他眯起眼睛。
“昨天她让你抱,今天呢?明天呢?姚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姚建军胸口剧烈起伏。
他想起今早见到孙玉茹时,她脖子上那块刺眼的淤青。
姚建国那个畜生,居然对自己妻子下这种毒手...
“三天。”
葛大师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
“如果三天之内孙玉茹还没成为你的人,我十倍退款。”
他压低声音。
“但你得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干涉。
姚建国越过分,你的机会就越大。”
姚建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理智告诉他这老神棍满口胡言,但心底那股疯狂的渴望却让他无法转身离开。
十年了,他等了孙玉茹整整十年...
“好。”
姚建军最终哑着嗓子说。
“我就再等一天。”
离开酒店时,正午的阳光刺得姚建军眼睛发疼。
他坐进奔驰S600的后座,对司机摆了摆手。
“回老宅。”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
姚建军扯开领带,仰头靠在真皮座椅上。
葛大师的话像毒蛇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
“姚建国越过分,你的机会就越大”。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但昨晚...昨晚孙玉茹确实主动抱了他...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姚建军掏出来一看,是红叶发来的消息。
“二叔,太太又在哭,老爷刚才摔了茶杯。”
后面跟着一个担忧的表情符号。
姚建军胸口一紧。
红叶是他半年前从乡下接来的远房侄女,名义上是来当保姆,实则是他安插在哥嫂身边的眼线。
这丫头机灵得很,总能第一时间告诉他孙玉茹的情况。
“拦着点我哥。”
姚建军快速回复。
“我二十分钟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