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暴龙就是个染着黄毛、满嘴脏话的街头混混，整天带着唐莓莓泡吧、喝酒、鬼混。
“我比那个垃圾强多了，“他攥紧拳头，“我有钱，我有事业，“
可无论他怎么想，唐莓莓就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唐医生在一旁捂住嘴，脸色煞白。
我盯着镜子，心里明白，他的执念太深，邪气就是趁他心智最脆弱的时候侵入的。
而现在，这些扭曲的欲望和怨恨，正在加速吞噬他仅剩的阳气。
镜中的画面继续变化，王旭瘫在长椅上，酒瓶滚落在地。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远处路灯忽明忽暗。
这时，一个瘦高的身影从树后走出来。
那人穿着黑色皮夹克，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他在王旭面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兄弟，来一根？“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
王旭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一张张俊美却阴郁的脸。
那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睛在阴影里发亮。
王旭迟钝地伸出手，接过那根烟。
“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窜起。
王旭凑过去点烟，火光映照下，他看到对方手腕上有个蝎子纹身。
“我叫羊蝎子。“
那人自己也点了根烟，在王旭旁边坐下，“看你这样子，遇到烦心事了？“
王旭猛吸一口烟，呛得直咳嗽。
他哑着嗓子说：“女人，都他妈是白眼狼，“
羊蝎子轻笑一声，吐出一口烟雾：
“我懂。女人嘛，都是慕强的。
你对她们越好，她们越看不起你。“
王旭转过头，眯着眼睛看他：“你，你也遇到过？“
“见得多了。“
羊蝎子弹了弹烟灰，“知道丛林法则吗？雄狮想要母狮，就得先干掉它的伴侣。“
王旭的酒似乎醒了一点，他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羊蝎子凑近，压低声音，“那个叫暴龙的，碍着你的事了，不是吗？“
王旭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掉在裤子上。
他使劲摇头：“不行，那，那是杀人，“
羊蝎子嗤笑一声：“刚才不是挺恨的吗？怎么，只敢打女人？“
王旭不说话了，低头猛抽烟。
我能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羊蝎子突然转变语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听说过和合术吗？“
王旭抬头，盯着那个装着暗红色液体的小瓶：“这，这是什么？“
“好东西。“
羊蝎子晃了晃瓶子，
“纹在女人身上，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别说那个小太妹，就是你老婆，也会重新爱上你。“
王旭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下去：“你，你要多少钱？“
羊蝎子咧嘴笑了：“免费。我就喜欢帮痴情人。“
他站起身，拽起王旭：“走吧，我工作室就在附近。“
画面一转，来到一个昏暗的地下室。
墙上挂满奇怪的图腾，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气味。
羊蝎子让王旭脱掉上衣，躺在纹身椅上。
“会，会疼吗？“王旭的声音有些发抖。
羊蝎子没回答，正在调一种黑色的颜料。
我盯着那个颜料瓶，心里一沉，那是用尸油调的。
更可怕的是，我清楚地看到瓶底沉着一个玉耳塞。
“放松。“
羊蝎子拿起纹身机，“很快就好。“
针头刺入皮肤的嗡嗡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王旭咬着牙，额头上冒出冷汗。
羊蝎子的手法很熟练，针头在王旭胸口游走，渐渐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纹到一半时，王旭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他的眼球开始充血，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别动！“羊蝎子按住他，“这是正常反应。“
随着纹身完成，王旭的呼吸变得粗重。
羊蝎子俯身在他耳边低声念了几句咒语，王旭的眼神立刻变得呆滞。
“好了。“
羊蝎子拍拍他的脸，“现在，去找那个暴龙吧。“
王旭机械地站起来，穿好衣服。
他的动作很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王旭点点头，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出地下室。
镜中的画面开始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血红。
镜中的画面继续变幻，显现出王旭在夜色中潜行的身影。
他的动作很机械，双眼通红，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着。
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一张扭曲的面孔。
唐医生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紧紧掐住我的胳膊。
我盯着镜子，眉头越皱越紧。
画面里，王旭来到一栋破旧的出租楼下。
他抬头看了看三楼亮着灯的窗户，眼神直勾勾的。
窗户没关严，留着一道缝。
他顺着外墙的水管爬了上去，动作出奇地敏捷。
爬到窗边时，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听里面的动静。
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
王旭轻轻推开窗户，像猫一样无声地翻了进去。
出租屋里很乱，衣服和啤酒罐散落一地。
床上躺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正是暴龙。
他睡得很沉，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潜入。
王旭站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
他盯着暴龙看了几秒。
然后目光从暴龙熟睡的脸上，慢慢移向旁边那个枕头。
那个枕头微微凹陷，上面还留着几根长发。
粉色的枕套上印着卡通图案，很明显是唐莓莓睡过的。
王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伸手拿起那个枕头。
他把枕头凑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唐莓莓特有的甜香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钻入鼻腔，让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迷醉，仿佛闻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气味。
在这一瞬间，他恍惚看到唐莓莓就躺在这个枕头上，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粉色吊带裙，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向他伸出手，红唇轻启：“王旭哥哥，“
王旭不自觉地向前倾身，想要触碰这个幻影。
但下一秒，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暴龙身上。
现实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唐莓莓昨天是和这个混混睡在一起的。
他的脸瞬间扭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死死盯着暴龙那张熟睡的脸，想象着昨晚唐莓莓是如何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的。
“贱人！“
王旭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枕头里。
那个还残留着唐莓莓气息的枕头，突然被他狠狠按在了暴龙脸上。
暴龙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被王旭用全身力气压住。
王旭的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
“去死吧，“他低声咒骂着。
暴龙惊醒，开始拼命挣扎。
他的双腿在床上乱蹬，双手胡乱抓着王旭的手臂。
但王旭的力气大得惊人，两只手青筋暴起，死死压住枕头不放。
“唔，唔，“暴龙的闷叫声越来越弱。
唐医生捂住嘴，肩膀微微发抖。
暴龙的挣扎渐渐变弱，最后双腿一蹬，彻底不动了。
王旭又按了一会儿才松手。
他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确认暴龙没动静后，他翻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画面一转，来到第二天早上。
王旭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头痛欲裂。
他揉着太阳穴，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时门铃响了。
王旭摇摇晃晃地去开门，发现羊蝎子站在门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睡得还好吗？“羊蝎子径直走进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你看个好东西。“
王旭疑惑地接过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当他看清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视频里清楚地记录了他潜入暴龙房间，用枕头闷死对方的全过程。
“这，这不可能，“王旭的手剧烈颤抖，手机掉在地上。
羊蝎子弯腰捡起手机，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现场我都处理好了。
只要我不说，没人会查到你头上。“
王旭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我，我杀人了，“
“放松点。“
羊蝎子在他旁边坐下，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