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岚脸一红：“就...缺钱的时候。”
张广毅思索片刻，终于妥协：“好吧，小岚留在外面放风，一有危险立刻报警。”
王语彤和小岚同时点头，三人击掌为誓。
小岚的手在碰到张广毅掌心时微微发抖，她迅速缩回手，假装整理头发掩饰自己的紧张。
饭后，张广毅去阳台上打电话。
王语彤和小岚在厨房洗碗。
“你喜欢他。”
王语彤突然说，声音很轻。
小岚的手一滑，盘子差点掉进水池：“胡说什么呢！”
“我看得出来。”
王语彤苦笑，“你一直盯着他看。”
小岚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那个吻...真的只是演戏？”
“嗯。”
王语彤用力擦着盘子，“他对我没那个意思。”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掩盖了小岚的叹息。
她偷瞄阳台上的张广毅，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
“他很特别，对吧？”王语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像夜场里那些男人。”
小岚点点头，心跳再次加速。
她想起张广毅说只想学法术时的坚定眼神，那种纯粹让她心动。
张广毅打完电话回来，看到两个女孩在厨房窃窃私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我找了一个姓范的大师，范大师说会暗中保护我们。”
小岚立刻转身，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的热情让张广毅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点点头。
王语彤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涩却又释然。
至少，张广毅值得小岚这样单纯的喜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再次检查装备：微型摄像头、对讲机、防狼喷雾。
张广毅耐心地讲解每一个设备的用法，小岚学得格外认真，时不时提出些问题。
“差不多了。”
张广毅看了眼手表，“我们休息一会儿，凌晨四点出发。”
王语彤和小岚点点头。
沙发不够大，只能一个人睡沙发，另外两人打地铺。
“我睡地上就行。”
张广毅主动说。
小岚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是客人，睡沙发吧。”
两人推让间，手指不经意相触。
小岚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绯红。
张广毅也有些不自在，最终妥协睡在了沙发上。
关灯后，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王语彤躺在地铺上，听着身旁小岚翻来覆去的声音和张广毅平稳的呼吸，久久无法入睡。
她想起休息室里的那个吻，张广毅僵硬的反应和后来尴尬的解释。
也许她和小岚都没机会，张广毅的世界里有更重要的东西。
小岚则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张广毅的一颦一笑。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是心里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张广毅闭着眼睛，却没有睡意。
他能感觉到两个女孩的心思，这让他更加坚定要保持距离。
黄大师还没答应收他为徒，况且修行之人最忌情爱牵绊，他不能没拜成师，还给自己找个累赘。
凌晨两点，闹钟响起。
三人迅速起身，做最后的准备。
张广毅换上维修工的制服，小岚和王语彤则穿着便于行动的休闲装。
“记住，”张广毅严肃地说，“一旦有危险，立刻撤离，不要犹豫。”
小岚和王语彤郑重点头。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伸出手叠在一起。
“为了狗狗。”
王语彤轻声说。
“为了正义。”
张广毅接道。
小岚看着两人，深吸一口气：“为了...我们都能平安回来。”
夜色中，三个年轻人的身影走出房门。
楼道感应灯随着他们脚步声一层层亮起。
张广毅始终领先半步，右手虚拦在王语彤身前，是个保护的姿态。
夜风吹起王语彤的马尾辫，发丝扫过张广毅手背，痒痒的触感让他手指微微蜷缩。
他们沉默地走向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到了入口处，小岚留在外面放风。
张广毅突然停下，王语彤猝不及防撞上他后背。
他转身时，两人距离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有监控。”
张广毅压低声音，呼吸扫过王语彤额头。
她点点头，脸颊擦过他胸前纽扣。
这个意外靠近让两人同时后退半步，却又在下一秒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眼睛。
夜风吹散王语彤鬓角的碎发。
张广毅抬起手，在中途改成指向她领口的摄像头：“这个角度...需要调整。”
他声音有些哑。
王语彤自己整理设备时，手指微微发抖。
小岚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传来：“你们怎么停住了？”惊得两人同时去按开关，手指在空气中短暂相碰。
“没事。”
张广毅对着麦克风说，目光却看着王语彤泛红的耳尖。
他们重新迈步时，默契地保持着二十公分的距离，足够近以便随时保护，又足够远不至于再次触碰。
地下停车场的斜坡出现在视野里时，张广毅突然拉住王语彤手腕：“最后确认。”
他低头检查她身上的设备，呼吸扫过她锁骨。
王语彤僵在原地，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小岚的声音从耳机传来：“都正常吗？”张广毅迅速直起身，手指不小心勾到王语彤的发绳。
她长发散开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夜风卷着几缕发丝缠上张广毅的袖扣。
“走吧。”
王语彤最终自己扎好头发，声音比平时低。
张广毅点点头，率先走向黑暗的入口。
他们的影子被拉长，融合，最终消失在停车场的阴影里。
夜来香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昏黄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
张广毅拉着王语彤的手腕，两人紧贴着水泥柱躲在阴影里。
王语彤能感觉到张广毅的呼吸喷在自己后颈上，温热而急促。
“别动。”
张广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棍拖地的刺耳声响。
王语彤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后背紧贴着张广毅的胸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脊背。
一个光头壮汉晃着手电筒走近，灯光扫过他们藏身的柱子。
张广毅的手臂突然环住王语彤的腰，将她往阴影深处带了带。
王语彤屏住呼吸，感觉张广毅的鼻尖蹭到了她的发丝。
光头脖子上纹着一条吐信的毒蛇，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停在距离柱子不到两米的地方，掏出打火机点烟。
火苗窜起的瞬间，王语彤看到那人左手少了三根手指。
“妈的，大半夜的还得守这破地方。”
光头骂骂咧咧，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张广毅的手悄悄移到王语彤腰间，指尖在她衣服上轻敲了三下，别怕。
王语彤微微点头，后脑勺蹭到了他的下巴。
光头突然朝他们的方向走来，靴子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广毅的手臂肌肉绷紧，另一只手摸向腰间。
王语彤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就在光头即将绕过柱子的瞬间，对讲机突然响起：“东门集合！有情况！”
“操！”光头骂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王语彤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张广毅松开环着她的手臂，但两人仍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他低头查看手机上的时间，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再等半小时。”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王大师的人已经就位了。”
王语彤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张广毅的衣领上沾着一根自己的长发。
她下意识伸手去摘，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喉结。
张广毅猛地抬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对不起。”
王语彤慌忙缩回手，脸颊发烫。
张广毅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没事。”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
张广毅立刻拉着王语彤蹲下，躲在一排废弃轮胎后面。
透过轮胎的缝隙，王语彤看到一双沾满泥渍的工装靴和一双锃亮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