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水倾城发愣的时间，南宫除低头在她额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吻，接着便开始动手脱起她湿透的衣服来。
额间残留着他唇的温度，唇齿间是淡淡的薄荷香，水倾城的思绪一下子就乱了。
冰冷的感觉直袭过来，水倾城陡然清醒过来，男人英俊的脸庞落入眼中，她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你……你干嘛？”
“脱衣服啊！”南宫除说的很认真，若是忽略他脸上那抹戏谑的笑容的话，水倾城肯定会无条件的相信他的话。
只不过，此刻的水倾城很清醒，并未被他蛊惑。
秀眉微微一挑，唇角上扬成一抹好看的弧度，小嘴微张，“南宫除，你若再不住手，信不信我废了你的爪子！嗯？”明明是轻轻柔柔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却是另一种调调。
笑容自脸上晕开来，如花般妖娆，一恍神，南宫除竟然好巧不巧的将双手放在了某人挺立的双峰上，而他却是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真真是爱极了这样可爱的水倾城呢，只是，若是她的记忆找回来了，他是否还有机会继续呆在她身边？
“啊……”水倾城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伸手护住双峰，“南宫除，你混蛋！”他怎么可以趁机吃她豆腐！
“怎么了？”南宫除不解的问，似乎依旧还在神游中。
“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到最后水倾城都不知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没想到四年不见，南宫除竟然由一个优雅的男人变成了痞子，时间，果真能改变许多的东西呢。
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南宫除心情一片大好。
那手感似乎还不错。
要是水倾城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估计会一头碰死在石洞里。
“倾城，别闹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烤干，要不然会感冒的。”收起笑容，南宫除一脸正色的说道。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缠她一辈子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逗她，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水倾城死死的抓住衣服不让他脱，大概是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竟生生从衣服上捏出一把水来，小手冰凉。
努力压制住体内澎湃的激情，南宫除的眼状似无意的掠过水倾城的脸，随后缓缓的道了一句：“放心吧，就算是要想对你怎么样，也不会是在这里……！”说着又伸出手来脱水倾城的衣服，水倾城挣扎了几下，无奈力气太小，终究还是挣不过他，很快，身上的衣服就被脱了个一干二净。
水倾城羞得满脸通红，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紧紧地抱住双膝，将脑袋放置在两个膝盖之间，缩成一团。
南宫除笑了笑，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火拨到最大，随后拿了自己烤得有些暖和了的衣服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他的动作很轻，很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呵护自己一生的珍宝，可惜，水倾城看不到他此时的模样，否则，她的心又该疼了。
静下来，水倾城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儿子下落不明，倏地一下子转过身去，焦急地问道：“盼儿呢，盼儿在哪里？！”
上帝啊，请宽恕她这糊涂的娘亲吧！
南宫除的动作微微一滞，当目光落在某人的某一处时，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有暗夜在，他不会有事的。”暗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痛苦，似是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
“也对。”水倾城点了点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片刻之后，她的神情便黯淡下来。
过去，她的心里塞满了南宫除，现在又多了一个盼儿，她的心更是被塞得满满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再也塞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害怕伤害的人是暗夜，可是，她却又不得不伤害他，是她太残忍还是太固执？
“小城城！”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水倾城的思绪，也成功的阻止了南宫除的动作，他的双手停在空中，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洞外有水声，像是有人在水中扑腾着，水倾城愣了愣，张嘴欲开口回应，却被南宫除急急的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
水倾城怔住。
小城城。
娘子。
暗夜的呼唤声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长矛，将她已经结了疤的记忆刺破，曾经的承诺，曾经的誓言，曾经的一点一滴全都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久违的痛，正密密麻麻的，一点一点将她给吞噬。
终究还是要负了他呢。
他肯定会很难过吧……
南宫除趁机将水倾城揽入怀中，手依旧放在她的唇上。
水倾城幽幽地回过神来，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南宫除吃痛，不由松开手，薄凉的唇微微动了动，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你确定要让他进来？”南宫除说话，从来都只捡重点说，这是他长年征战养成的习惯，直到遇上水倾城，这情况才有了些改观。
水倾城低头一看，硬生生的将快要溜出嘴边的那个是字吞回了肚子里。
两人现在这模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呢……
“你倒是回答我呀？”有种人就喜欢得寸进尺，就好比现在的南宫除。
水倾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眸浅笑。
南宫除恍了恍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水倾城非但没生气，反而还冲他笑。
水倾城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狡黠，抬起脚用力的踩了下去，手肘同时往后顶去，钻心的痛楚袭来，南宫除硬是咬紧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
女人变脸果真比变天还快！
“痛不痛啊？”水倾城把脸凑了过来，满脸笑容，“痛的话，你倒是叫出来啊！”那笑容明明很灿烂，南宫除却觉得背心泛起阵阵凉意。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宁愿得罪君子，也莫得罪女人！
“哎呀，我等得可是好着急呢，你倒是回答我呀？”水倾城刻意压低了声音，微眯的凤眸透出一股凉意。
南宫除低下头，唇极快的掠过微微上翘的红唇。
水倾城吓得丢了魂儿似的，登时偃旗息鼓。
一时之间，两人都愣在那里没说话。
静静地看着眼前清秀的容颜，南宫除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好象又变回到最初的那个水倾城了。
是他的错觉还是本就如此？
两人各怀心事，很快，洞外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这时，水倾城蓦地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扯过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复又坐回到地上，闷声闷气地问道：“南宫除，你为什么要救我？”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不禁想起了过去，那时，每当她有难的时候，暗夜总是第一个出现，南宫除却是一次也没出现过，当然，那仅限于过去。
“知道你不会泅水，担心你会淹死，所以，我就只好跳下来救你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状似漫不经心的回答，掩盖了他心底的害怕。想起之前的情景，他仍有些后怕，他虽及时找到了她，但要不是他无意中发现这个洞，那么，他和他真的会以紧紧相拥的姿势共同奔赴黄泉，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却是不得而知。
水倾城额头顿时泻下几道黑线。
这话说的，好象他有多委屈似的。
冷哼一声，几乎是从鼻孔里蹦出几个字来，“谁要你救了，自做多情！”
“好，我自做多情，别生气了，好不好？来，笑笑！”南宫除挨着水倾城坐了下来，侧过脸来看着她，一脸宠溺。
在水倾城的记忆中，南宫除除了每天阴沉着脸外，从来都没见他笑过，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软言细语的哄人了，爱，果真能让人改变么？
只是，他爱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女人就是这样，老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南宫除，你……你爱的那个女人……”顿了顿，水倾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抬头对上他的眼，“你爱的那个女人，是……我……吗？”
这下，轮到南宫除吃惊了。
他之前明明什么也没说，她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她真的恢复记忆了？
“倾城，你恢复记忆了吗？”微颤的声音泄漏了他心底的欣喜。
“如果，我说没有呢？”现在，她还不打算把恢复记忆这件事说出来，所以和南宫除绕着弯子。
“没有记起来也没关系，以后会记起来的。”南宫除眼底的光芒突然就暗了下去。
空欢喜一场。
“南宫除，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看着南宫除变幻无穷的表情，水倾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驯兽师……
“倾城，这话以后再说吧，现在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虽然可以用点头与摇头来做为回答，可是，他不想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还有失忆的水倾城面前说出那个神圣的字来。
在他心中，爱，是神圣的，不容亵渎的。
“什么事？”看着南宫除的脸，水倾城似乎有些懂他心里的想法了，于是，也不再继续追问。
“靠我肩膀上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再想办法上去。”南宫除眼底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
水倾城笑了笑，脖子一歪，倒在南宫除肩膀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南宫除像个雕像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生怕会吵醒了水倾城，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等到了天亮。
水倾城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正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火堆熄灭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好了，而那个男人正一派悠闲的斜倚在洞壁上，黑眸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勾人心魂。
脸莫名一红，赶紧坐起身来。
他，怎么可以帮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