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倾城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醉烟楼,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里应该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
“千寻,这是什么地方?”伸手揉了揉眼睛,水倾城看着眼前这淡雅之地,淡淡地胭脂味在空气中氤氲,不似之前那般浓烈,吸入肺中,却是清香怡人。
记忆中,这三个字似乎在哪见过。
“妓院……也就是你说的青楼!”不等水倾城反应过来,左千寻已抱着她迈步走了进去,两人暧昧的姿势,顿时就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哎,世风日下啊!”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这算什么事儿啊?”
“咱们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来来来,喝酒,不要管别人!”
听到人们的议论声,水倾城顿时就红了脸,“放我下来。”她刻意将声音压低,小手轻轻的捶了捶左千寻的胸膛。
天杀的,这左千寻肯定故意的。
左千寻依言将水倾城放了下来,水倾城这才发现,这醉烟楼里清新雅致,别具一格,就如同是女子的闺房一般,精致的雕栏,素雅的屏风,就连桌椅都是用上等楠木所制,夜风拂过,白色的轻纱轻轻舞动,那楠木散发出的阵阵幽香与那胭脂香味揉和在一起,闻起来很舒服。
“这里,好象和其它地方不一样……”她似是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对左千寻说。
“嗯,这里有位雅妓,名叫如烟,貌美而又有才情,不但能歌善舞,更是弹得一手好琴,比当初凝芙楼那玉凝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左千寻的目光似是染上了一丝迷离,俊颜挂着醉人的笑意,看得水倾城都有种想要立马见到如烟的冲动。
既然这样,想必,她见过的人铁定很多,说不定,能从她嘴里打听出点什么消息来也不一定。
“好,就是她了!”水倾城一脸豪气的拍了拍左千寻的肩膀,声音透出些许粗犷,这是她小时候去赌坊时练就出来的,说完,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左千寻的眼里有着一抹捉狭,“这个如烟姑娘的底细你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咯?”虽说左千寻不过是她赌坊的二手掌柜,却是生得一生好皮相,喜欢他的女人,何止几人。
“小城城,你在吃醋?”左千寻低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语气轻佻。
“左千寻,你去死!”水倾城伸手推开他,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哈哈,小城城,害怕还是心虚啊?”左千寻脸上的笑容变得暧昧不明,一时之间,水倾城无法读懂,“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我不敢担保她一定会见你!”
“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千寻,多拿些银子给妈妈,我相信,见一面肯定是可以的!”水倾城的话才刚说完,便看到妓院的老鸨摇着胖胖的身躯走了过来,“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吧?赶紧,里面请!”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可她并未刻意用浓妆将这些痕迹给抹去,反倒是以真实的面目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老鸨竟然不施粉黛,突然间,水倾城对这里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只顾着想心事,却忽略了老鸨在看到左千寻时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
“妈妈请前面带路!”左千寻脸上的笑意隐去,优雅的开了口,暗地里拉了一把兀自发呆的水倾城,随即跟在老鸨身后往里走。
老鸨将两人带到楼上的一个雅间里,很快便有人送来了茶水,待那人退下,妈妈这才柔声问道:“两位公子,可有心仪的姑娘?”
“如烟!”水倾城直接报出一个名字,老鸨愣了一下,刚想要拒绝,却在看到左千寻那幽深的眸时,迟疑着点了点头,“两位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请如烟姑娘。”说完,转身急急的离开。
房门轻轻的合上,水倾城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入目的全是一片如雪般的白色,她的心底陡地生出一片冰凉之感。
似乎,那个寒冷的冬天,她跌入湖中时就是被这样的感觉一直包围着,每每想起,都让她心悸不已。其实,谁也不知道,那天,她本就是一心想要寻死,因此,才会出现在湖心亭那边,没想到,她才刚走到湖心亭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她想要回头看一眼那人是谁,身子却急剧下降,刺骨的寒意朝她围拢过来,她闭上眼,安静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不过,她并未如愿。
很快,她就被人救起。
之后,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老和尚对她说——若要得到他的心,做回原来的水倾城。
再后来……
不堪的往事在脑海里一一闪现,水倾城脸上渐渐的有了痛苦之色。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庞,左千寻不由大吃一惊。
“我……没事!”说着,她赶紧倒了一杯水往嘴角送,以掩饰自己的狼狈。
她很庆幸很遇上左千寻。
否则,她这一生,怕是真要埋葬在忆王府内了。
“别喝太急,小心呛着!”左千寻的话才刚说完,水倾城就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左……千……寻……乌……鸦……嘴……”她一边咳嗽,一边骂着左千寻。
左千寻也不恼,浅浅一笑,起身走到她的身后,白皙修长的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又没人跟你抢,喝那么急做什?”虽是责备的语气,却是温暖如春风一般,渗入心窝里,透着丝丝暖意。
水倾城正要开口反驳,房门“咯吱”一声响了,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中,那香似俗还雅,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
“铭烟见过两位公子。”女子看到两人的亲昵动作时,先是一怔,随后盈盈的福了福身,声音柔柔的,听起来很是受用。
“两位公子,真是不巧,我们家如烟姑娘正在练琴,等下会有表演。”老鸨站在铭烟身后察言观色。
“既然这样,那我们等等好了!”左千寻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动作,眸色暗沉,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就让铭烟伺候两位公子,可好?!”铭烟心底隐隐浮上一股怒意,手里的白色的丝帕被她揉成一团,语气却依然柔柔的,让人听不出异样。
左千寻冷冷一笑,“滚”字从薄凉的唇里跳出来,有种浑然天成的震慑力。
“千寻!”水倾城直起身来,狠狠的瞪了左千寻一眼,随后看向门口,“他就这副德性,你们别见怪!不过,如果,我们愿意出比平时多三倍的价钱,不知那位如烟姑娘会不会见我们呢?”原本她也并不是非如烟不可,不过,现在她却突然对她有了兴趣。
一个青楼雅妓,竟然敢这般高姿态拒绝客人的要求,她还是第一次耳闻。
想她水倾城,琴棋书画,什么不会?
练琴,用得着急于这一时吗?
“公子,这……”老鸨双手不停的搓着,饱经风霜的脸上,略带紧张之色。
看老鸨的样子,水倾城不由猜测,想必,那位如烟姑娘并非真正在练琴,而是,另有隐情吧。
“既然如烟姑娘不能过来,那我们过去好了!”说完,水倾城拉了左千寻的手,轻声说道:“妈妈,带路!”
铭烟被彻底无视,她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短短的时间内,竟是换了无数种颜色。
原本老鸨还想做最后挣扎,可是,在看到左千寻那杀人的目光时,她不得不点头答应。
「如不出意外,邂逅的文文明天就会上架了,希望亲们继续支持邂逅,有你们的相伴,这个冬天很温暖,很温暖~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