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她的反应水奕绝就知道,她绝对不敢真的把丫头送过来。
“好!不过,得找个好日子,让她风风光光的进门!”反正接下来她要做的事也不方便带上丝菱,倒不如把她放在水奕绝府中,不管受宠与否,她至少不用再当丫鬟,有人伺候她,她走得也安心。
“不是吧?你玩儿真的?”水奕绝瞪大眼睛看着她,嘴角一阵抽搐。
“水奕绝,我可是很认真的给你谈这件事,你也知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不容许有更多的人知道,丝菱不适合再待在我身边,以后,好好待她,因为,她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说着,水倾城的眼眶都红了。
两人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她自然是不舍。
水奕绝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虽万般不情愿,却还是轻轻地点头许诺:“放心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那个小丫头每次见了他,总是一副害羞的模样,不知道做了他的妾之后,会不会有所改变?
他很期待!
“既然在丝菱这件事上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接下来,我们立马分头行动,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你就宣布和丝菱成亲,然后,我趁乱离开丞相府,押着粮草去关外!”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再看向水倾城的时候,水奕绝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小时候的水倾城,古灵精怪,经常在外惹事,弄得家里人很头疼;再大一点的时候,她遇上南宫除,为了他,她完全失去了自我,最后,甚至连尊严都失去了;而现在,在经历过一些事后,她对生活积极乐观,有想法,有主见……
这样的水倾城,是耀眼的!
“倾城,这些银票你收着!”水奕绝从怀里掏出厚厚的迭银票出来放到她的手上,水倾城低头一看,银票银剑山庄庄主的印章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
她很难将这印章和眼前的水奕绝连在一起。
“看来,你真是早有准备,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晚一点在这里碰头,一起回家。”
“好!”
两人离开,各自去办事。
一天的日子,就在忙碌中过去了。
傍晚时分,两人乘坐的马车抵达丞相府。
水倾城伸手掀开布帘,眼前闪过一抹粉色,紧接着,是焦急而又略带哭腔的声音,“小姐,这么大一天,你去哪儿了?要再不回来,丝菱都要去老爷那儿讨罚了!”
“我去了哪儿?哎呀,这个……”水倾城在看到水奕绝带笑的脸时,故意停了下来。
“小姐……”丝菱看着她,一副哀怨的模样。
最近小姐常常玩失踪,平时就一两个时辰,今天竟然是一天,明天会不会是两天?若继续这样下去,她的小脑袋迟早搬家。
“小丫头,你的眼睛里就只有你家小姐吗?嗯?”水奕绝收敛笑意,淡淡的开了口。
丝菱吓了一跳,赶紧汲了汲鼻子,小声叫了声:“三少爷……”叫完,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急急的垂下头去,哪敢看水奕绝的脸。
“把头抬起来让本少爷看看!”水奕绝出尘的脸上染上一抹淡笑,在黄昏的光线里显得越发的妖冶,丝菱的头垂得更低了。
水奕绝的*,放浪是府中下人们闲暇时的话题,听得多了,丝菱也就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尽管如此,她还是悄悄地喜欢上了他,因此,每次见水奕绝,她的心就会怦怦跳个不停。
“丝菱,抬起头让他看看!”似是觉得有些不妥,顿了顿,把脸转身水奕绝,“还是别看了,等过几天洞房的时候看,留点神秘的感觉也好!”
这下,丝菱的头顿时抬得老高,“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很单纯,脑袋自然没有水倾城转得快。
水倾城望着她笑,眼里闪过一抹捉狭。
丝菱只觉得头皮发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正要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夫人!”
水倾城迅速恢复到自然,眼里一片淡漠,“走吧,回房再说!”
丝菱不解的望着月末,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水倾城径自离开,月末迈步跟了上去,水奕绝破天荒的伸手握着丝菱的手,“一起走吧!”
丝菱吓得赶紧缩回手,连连说道:“三少爷,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谁都知道,整个丞相府就三少爷院子里的女人泼辣,她敢打赌,两人只要这样手牵手走进大门,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到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她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这么早死!
水奕绝抿嘴一笑,可爱的小丫头,果真单纯。
“若本少爷执意呢?”
“那奴婢,奴婢只好……”
“难不成是想以身相许?”
“三少爷……奴婢……”像丝菱这样单纯的小丫头,如何是水奕绝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已见分晓。
水奕绝不再逗她,转身兀自离开。
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以后,他有的是机会逗她,不是么?
晚上,有丫鬟来请水倾城去饭厅用膳。
平时,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用膳,除非是喜庆节日或是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宣布的时候,一家人才会围在一起用膳。
今天是很平常的一天,没什么特别的啊?
虽然心里诸多疑惑,水倾城还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跟着丫鬟走了。
饭厅里,坐着水云鹤,水奕封,水奕铭,水奕绝,府里的姨娘以及各房少夫人都不在,水倾城越发的不解。
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饭才吃到一半,就看到水云鹤放下了筷子,犀利的眸扫过在场的几人,中气十足,“皇上下旨派本相领兵前去支援南宫除!七日后出发!”
曾经,他为紫御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丞相之职,可以说是他出生入死,花了半辈子的心血拼来的。
现在的他都已过花甲之年,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派他出征,尽管,拒绝的理由有很多,然,他知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身为丞相,为皇上分忧亦是他份内的事。
因此,再战沙场,亦成定局。
“什么?”在座的几人惊的异口同声的问道。
爹爹都已年过半百,再上沙场拼死杀敌,这身体能行吗?
“爹爹,紫御国难道没有其它人可以带兵打仗了吗?为什么非得要你去?”派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出征,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难道,皇上此次要对付的人,除了南宫除,还有自己的父亲?
“爹爹,我听说,南宫除都要班师回朝了,为何还要派你去支援?”水奕封想不明白,皇上明明是要对付南宫除,现在,为什么又要派爹爹出征?
皇上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水云鹤看了一眼水奕封,眉头皱了皱,“有这回事?”
再怎么说他都是朝廷重臣,这等大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也听说了!”水奕铭跟着开口。
水倾城与水奕绝对视一眼,却是心知肚明。
看来,水奕绝办事的效率还真是高,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就迷惑了眼前这两位紫御国精明的商人。
“更为奇怪的是,有人竟然还在暗中高价收购粮草。”水奕封哪会想到,此刻在饭桌前端坐着的某两人便是这场局的主导者。
“大哥,依我看,既然南宫除的部队都要班师回朝了,粮草有人高价收,你就把囤货全都抛了吧!”
“奕封,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了他们的话,水云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厉声喝道。
水家世代忠良,可不能毁在他的手上啊!
听到水云鹤的吼声,水奕封和水奕铭这才幡然醒悟。
他们该讨论的,是父亲上战场杀敌的事,与这件事可是毫无关系啊!
“爹爹,这件事,说来话长……”水奕封想要蒙混过关,可是,这水云鹤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岂能让他如此轻易就过关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挑重点说!”水云鹤的脸已经沉了下去,没有了平日里的慈祥,多了几分威严。
无奈之下,水奕封只好如实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们说的是想替水倾城报仇,隐瞒了弦月也插手了这件事的事实。
“混帐!荒唐!”水云鹤怒吼,饱经沧桑的脸上,有着骇人的怒气。
奸商,无奸不商,唯利是图!
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也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在这样的时刻,他们竟然垄断了粮草,置那些在关外杀敌人的生命于不顾,这,让他如何不痛心!
“爹爹,别生气,哥哥们都知道错了!”水倾城伸手拍着水云鹤的后背,使劲朝着水奕封和水奕铭使眼色。
虽然,水奕封今天所说的和那天说的有所出入,但不得不说,为水倾城报仇的心理占了绝大一部分,因此,水倾城也就没有当面戳穿水奕封。
不过,长这么大,她还真是很少看到爹爹生这么大的气。
就算她小时候在外惹事生非,爹爹也不曾发过这样大的火,看来,水奕封他们这次做的事,的确有些过份了。
“爹爹,您别生气了,我们知道错了!”两人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水云鹤忽然觉得,眼前的儿子变得很陌生。
他这一生做风正派,没想到,他教出来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眼眶里,似是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