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除毫不犹豫的回答听起来竟是那样的刺耳,弦月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怒气,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底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他说他爱水倾城,那么,玉凝芙算什么呢?
玉凝芙……
她在哪里?
心疼痛得厉害,弦月不由闷哼一声,身子骤然腾空而起,赤手空拳朝着南宫除攻来。
就算是两败俱伤,他也已经不乎了。
南宫除轻轻推开水倾城,同样是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见弦月和南宫除打了起来,紫御军也跟着攻了上来,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水倾城从弦翊手中接过盼儿,迅速撤退到安全地带。
弦翊赶紧下令住手,随后伸手从士兵手里抢过一柄长柔朝着激战的两人冲去,用矛架开南宫除的拳,用身体挡在弦月面前,大声吼道:“够了,别打了!”
“弦翊,让开!”弦月暴喝一声,推开弦翊的身子窜了出来。
“皇兄,有话好说!”弦翊伸手去挡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哼,我和他有什么可说的!”弦月冷嗤,满脸不屑。
刚才两人不过才过了十几招,可他已经看出南宫除的功夫师承何派了。
皇弟,师弟……
这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
“皇兄,咱们谈谈吧!”南宫除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弦月为了除去他无所不用其极,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也能够体会他的心情,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和弦月一笑泯恩仇。
虽然,也许弦月并不会承认他的身份,而现在的他,只想和水倾城在一起,做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因此,根本就没想要利用这个身份得到些什么。
“谋反的乱臣贼子也配叫我皇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刚才那声皇兄听得心尖一颤一颤的,可他并不想立马承认南宫除的身份。
“皇兄,你就和他好好谈谈吧!别忘了咱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弦翊退开出,给两人一个独立谈话的空间。
南宫除都已经开口叫皇兄了,说明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曾经皇兄那样对他,他能计往不究那是最好。
“没想到再见面时,咱们的关系竟然更近了一层。”看弦月气呼呼的样子,南宫除的心情越发的好。
“南宫除,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更不要和朕套近乎。”虽然口里不承认南宫除是自己的皇弟,可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他了。
和南宫除做兄弟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这个话题就此搁住,咱们谈点其它的吧!”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南宫除不由转换了话题。“你知不知道,在你安营扎寨的上游有许多湖,那些湖一旦被炸开,你的军队都会完蛋;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水倾城心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说不定都已经被水给冲走了。”
南宫除的这一番解释,弦月恍然大悟。
原来,南宫除口中的什么水淹紫御军。就是这个意思?
心里虽有些后怕,脸上却是一副不服输的表情。
南宫除不过是这么一说,难不成自己要对他说声谢谢?
哼,做梦!
“倾城说的对,两国交战,苦的是百姓,所以皇兄,退兵吧!”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自然知道打仗有多苦。
弦月勾唇一笑,那笑容显得格外的邪魅,“要是,你能劝赤珠国让出一座小城池,朕就考虑退兵。”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那些人都喜欢过平淡的日子,不喜欢打仗,所以才会那样急着想要求和,他,从来都做不到雪中送碳,还会趁火打劫。
“这个问题很棘手,我不能立马答应你!不过,我答应你,会尽量去说说看,至于能不能成,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每个做皇帝的都想要自己的领土越来越宽,城池越来越多,怎么可能会答应拱手送人,这时,南宫除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多此一举了,弦月和谁交战,最终谁输谁赢这些又和他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哼!”弦月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看着弦月的背影,南宫除不由想起了在天牢里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他和玉凝芙同时被废除了武功。
当时,他并不懂弦月的愤怒,后来他再想起那个场景的时候,他忽然就懂了。
弦月爱玉凝芙,爱到了骨子里。
“等等!”南宫除开口唤住他,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娇俏的脸来,顿时,心生一计:“难道,你不想知道玉凝芙的下落吗?”也不知是不是和水倾城在一起呆得久了的缘故,他竟然也成了一个赌徒。
是的,他想赌一把。
赌弦月对玉凝芙的感情。
果然,弦月的脚步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玉凝芙还活着?她在哪里?”努力压抑的喜悦,可他那双眼睛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她在清真寺。”玉凝芙失踪后,暗夜利用绝杀谷的关系网查到了玉凝芙的下落。
清真寺,那是离紫御国的京都不远的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会去那里烧香还愿。
玉凝芙选择那里的原因,怕也是因为那里清静吧。
“为什么。”他不知道这句为什么究竟是在问南宫除还是问自己,又或者是在问玉凝芙。
当年废去玉凝芙的武功,又将她充做军妓,他其实早就后悔了,他想求得她的原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从军营里传来了玉凝芙失踪的消息。
经过一番调查,他得知玉凝芙被曲妙带走了。
为了救回玉凝芙,他才下令攻打赤珠国。
虽然其实他很多时候都告诉自己,出兵攻打赤珠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是想要一统天下,然,他却始终骗不了自己,他真正的目的是玉凝芙。
那个一直都很坚强的女子。
“当初,你处心积虑地培养她,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我!而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像玉凝芙那样的女子,她渴望温暖,害怕被人抛弃,而你,不但将她推开,并且还抛弃了她一次又一次,她的心怕是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其实这些都是他后来才想明白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他才会越发的珍惜水倾城。
看着眼前的南宫除,弦月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么多。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南宫除转身离开,留给弦月一个挺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