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刚才,被厉闻舟拽过去的那一刻,她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特别安心,只想一动不动靠在他怀里。
耳边是聒噪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可她一句也听不清,只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浅浅。
一声又一声。
喊得撕心裂肺。
她努力挑开眼缝想要看清,却只瞧看见一张凌厉的下颌,她抬起手想要摸那下巴,告诉他别那么凶,她不喜欢他太凶的样子。
可手刚抬起来,被厉闻舟攥住。
与此同时,车窗缓缓降下,正好斜对着被陈明修按在地上的厉应楼。
“浅浅,浅浅……”厉应楼看见车里的喻浅,他想起来,却被陈明修死死按着。
厉应楼手被反剪着,使不上力,脸色涨得通红,歇斯底里问:“三叔,三叔,您这次又要把浅浅送到哪里去?”
直到这一刻厉应楼都以为,厉闻舟今晚强行带走喻浅是准备又要把喻浅送走,或者送给谁,他们一贯把喻浅当作商品在名利场上进行置换。
可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厉闻舟掐住喻浅的脖子,朝他看了一眼,然后低头。
车窗全开。
车身又刚好在路灯下。
车内发生的这一幕,站在远处的厉应楼,完全看得清清楚楚。
他呼吸一滞,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和震惊,那个男人是厉闻舟……是厉闻舟啊,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不对。
浅浅喝醉了。
浅浅现在没有清醒的意识。
是厉闻舟在乘人之危,他喻浅喝醉了才这样做,而浅浅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在不清醒的意识下她正在被厉闻舟侵犯。
厉应楼一双眼睛通红,咬牙奋起力挣扎,“放开我,陈明修你放开我,喻浅不能被三叔糟蹋,她不该被这样对待……”
“让我去救浅浅,放开我,浅浅在等我!”
陈明修翻了个白眼:“大少爷,不该操的心别操,连累的是自己。”
话音落下,车子开走。
是厉闻舟亲自驱车,车身迅速消失在街头。
陈明修松开手,“大少爷,你就当作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什么也没看见!”
话还没说完,厉应楼突然揪住陈明修衣领,“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明修脸色镇定:“大少爷,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今晚挂彩的话,请松开手。”
此刻情绪激动的厉应楼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告诉我,厉闻舟是什么时候对浅浅下手的?他为什么会选中浅浅?浅浅已经那么可怜了……”
“大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这句话,陈明修一个横拽,划开了厉应楼的手,然后迅速拉开距离。
他得赶去处理附近包括琼楼的所有监控,一刻也没有停留。
看着已经走远的陈明修,厉应楼像失了魂,单膝跪在地上久久不起身,“浅浅,浅浅……”
没人管他,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回家……
深夜,栖岸。
厉闻舟带喻浅回来时,戴君与刚哄睡杳杳,听到汽车引擎,他起身下楼,就见厉闻舟抱着喻浅进来。
这本该很正常,但厉闻舟的脸色不正常,戴君与张嘴要打趣来着,下一秒自觉闭上嘴巴。
不是去接人吗?
怎么气成这样回来。
“喻浅她……”戴君与瞄了一眼,瞧不见全部,只瞧见半截红润的侧脸。
厉闻舟说:“叫佣人拿醒酒药上来。”
“嗯。”
戴君与应了声,随后看着那背影自言自语感叹:“有的人这辈子算是栽了。”
楼上主卧。
喻浅被甩在床上,滚了一圈才停下,她衣衫敞开,里面的高领也被扒下,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厉闻舟抽出腰间皮带,单膝跪上床,抓住喻浅的两只手,并拢。
喻浅感觉不舒服,睁开眼嘟囔:“不要碰我。”
“我是碰你么?我是把你拴住,把你永远困在这个房间里,永远不能出去,只能见我,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厉闻舟一双眼睛喷火,手上力气也没个轻重,拧着她并拢的双手用皮带捆在一起。
喻浅嘤咛,委屈巴巴喊了声疼。
厉闻舟动作一顿,随后不自觉轻了一些。
大抵是喝了酒的原故,喻浅的眉眼看起来不似平时那么倔,温软又乖巧,骨子里释放出真我的一面,让人怜惜。
不知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她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三叔,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
禁锢着的手一点点松开。
她继续哭,没眼泪,但那哭声听着是真委屈,还没完没了。
“……”
这下手是彻底松开了。
紧接着喻浅顺势而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环住他脖颈,一下治住了根本。
厉闻舟没辙,手扶着她的腰,防止她没力又摔回去:“也只有你才有气我的本事。”
喻浅嗤嗤笑,往下滑了滑,张嘴一咬。
“啧……”
厉闻舟倒吸一口凉气,脸都黑了,虎口抵着她下巴:“喻浅,你到底是真喝醉了,还是在跟我装?”
喻浅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眼:“三叔,你是三叔吗?”
厉闻舟咬紧牙关,下颌绷得紧紧的:“喻浅!”
喻浅又凑上来:“三叔,要亲亲。”
“……”
倒是小看她了,既有本事气人,也有本事哄人。
他冷着脸将她择开,下一秒她又跟牛皮糖一样粘上来,他再择,她再粘,没完没了。
“喻浅!”厉闻舟掐着她脖子,掌心却没用力,只是抵着她再靠近。
喻浅委屈巴巴问他:“三叔,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
“三叔,你说话,为什么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
“你撒谎,你就是不要我了。”
“喻浅?”
没声了。
仿佛刚才的撒娇,都是错觉。
他维持着冷静转身去盥洗室放水,两分钟后再出来。
喻浅躺进了浴池里。
厉闻舟蹲在浴池边,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伺候她,还是在亲眼目睹她对喜欢的人投怀送抱这晚。
他一哂,把自己气笑了。
伸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因疼不得不睁开眼:“你就这么喜欢厉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