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看陈平安来拜访的是一位熟人,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去外面随意买了些东西,拿了过来。
看了一眼姜元的准备,陈平安笑着对姜元竖了竖大拇指。
还没等他说话,就有人开了门。
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一脸不满的开口:“陈平安,你有病啊!一大早不去厂子里上班,到这来打扰老子休息,你是不想干了?”
陈平安嘿嘿一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感到不适,反而直接顺着门缝挤了进去:“托你帮我打听个事,你去给我看看呗!”
听了陈平安这话,那人更是一脸嫌弃,边往回走边不满的开口:“不拿人当人了吧?背地里是怎么骂老子的?现在又来利用我了,你小子脸皮够厚的。”
陈平安也没生气,继续跟在后面,不置可否。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询问陈平安:“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平安这才解释:“我一个哥们儿的孩子,昨天好像因为个什么耍流氓的事儿被带走了,你去给我看看呗,到底怎么回事儿?”
对方的眼睛瞪的溜圆,刚想说话,就被陈平安伸手制止住了他的话。
陈平安神色笃定的说:“这是你们对外的说法啊,我可告诉你,我这哥们的孩子,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可以给你打保票,谁都可能耍流氓,他绝对不可能。”
“更别说,说他耍流氓的那人还是他们家的仇家了,你也干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听不出这里头有啥说法?”
对方挠了挠蓬乱的头发,一脸嫌弃:“真是烦人,你小子找我,根本就没啥好事!”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你问问。”
说完这话,他关上卧室的门,迅速换了身衣裳,起身离开了。
姜元有些坐立难,陈平安笑着安慰。
“放心吧,这人是我好朋友,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做事有把握,他出马,肯定能给你打听出来一点消息,不会让你那样白跑的。”
姜元感动的连连点头,想了想,又跟陈平安小声的说:“叔叔,我去外面一趟,您在这稍等一会儿行吗?我马上回来。”
陈平安看了姜元一眼,目光中闪过了然,却也没制止,只是点了点头:“去吧,记得以后回来的时候敲门,要是找不到的话,在楼下喊我。”
姜元连连点头,跟陈平安告别之后,姜元在市场上买了点鸡蛋和点心,又拎了两罐子汽水,这才回到了这里。
姜元回来时,那男人已经回到房间里了。
一听到还有人敲门,看见姜元笑着跟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询问陈平安。
“这就是你刚才带过来那个丫头是吧?”
陈平安笑着点头:“我还真告诉你,这闺女我瞧着不错,还有想收成干丫头的想法呢,你小子刚才就是去给她打听事儿了,怎么样?听到什么了没有?”
让姜元也在沙发上坐下,他才有些头痛的解释。
“这事儿我估计悬,我刚才问过,送人来的人可是说了,他们几个去的时候,那个胡同里边就他们俩人,首先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这个小胡同里就是一回事,总得有点缘故吧!只可能是他挟持小姑娘进胡同,难道还能是小姑娘硬拉着他进胡同不成?”
“当然,工厂那会儿其实是下班高,峰期,要是有人证愿意出面作证的话,这事儿倒也不难,只是这人多眼杂,我们就是想查,也不知道该找谁问去,难道要到厂子里用广播问?”
看了一眼姜元,他意有所指:“到时候小伙子的名声就算是没有被毁,也同样剩不下什么了。”
姜元额头冒了一脑袋冷汗,有些为难。
她当然想让自家大哥洗清冤屈,可她也同样清楚,事情诚如这位李叔叔所说的一样。
要是想找到人证,愿意为姜武作证,除非是对方知道这件事情。
可一旦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姜武的名声就会永远打上疑似耍流氓的罪证,到时候他的名声不毁,也毁了。
众口烁金,人人只记得传播流言的快乐,谁会记得饱受流言伤害的那个人呢?
姜元也陷入了沉思当中,那人立刻补充:“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小姑娘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你说实话?”
看了一眼姜元手上拎着的东西,他意有所指:“你都情愿拿着东西到我这个不开门的庙门上来拜,去厂子里多发点零散水果和糕点,没准儿就有人愿意替你出面作证呢。”
“前提是对方得知道,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没作伪证。”
能得这份点拨,姜元已经十分感激。
她又看向了李叔叔,姜元追问:“那对方呢?截止到目前为止,对方的家属总该出面了吧?他们有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
姜元说着话,紧张的手指扣在了自己的手心上,抠的生疼,却也完全顾不得了。
如果能弄清楚对方的诉求,也能够对对方的意思猜个大半。
听了这话,那位李叔叔吸了一口烟,闷闷的笑了。
“说起来,我也觉得好笑,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对方好像不想闹大,反而只想息事宁人,人家可是说了,只要你们家心甘情愿的和人家结亲,回头这事儿他们自己家就想办法摆平了,保证不纠缠你们,你们家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姜元就笑了,冷哼一声:“肯定是不可能和解的,但是在我找到证据之前,也一定要拖着他们。”
姜元越想他们这些恶劣算计,越忍不住想笑,好在自己是21世纪的白领,不是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无知小姑娘。
如果自己也真是原身那种无知的小姑娘的话,即便今日遭遇了这事,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息事宁人一种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