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话里的嘲讽之意,让人忍不住脸上泛红。
姜文更是已经紧张的攥起了拳头,额角滴落下了汗水,姜元却坦然自若的笑了笑,主动跟她点了点头,好像彼此之间并没有之前的不愉快一般,笑着说。
“王婶在家呀,王叔在不在家?还有,红姐都在家吗?我今天是过来代表我大哥提亲的。”
姜元说着这话,直接拿出了自己一直拎着的东西。
“这是二斤槽子糕,还有扯好的两块布料,我们家在城里准备了一处楼房,这俩人结婚的时候要添置的四大件,三转一响,我们家都能给置办全,今天就是我们家的诚意,方不方便让王叔和红姐出来跟我们说说话?”
王红的母亲刚想开口耻笑,却没想到身后又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王红,另一个是王涛,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姜元手里拿着的东西,显然已经被姜元开出的条件打动。
王红小心翼翼的劝:“娘,好不容易过来了,你就别摆架子了,赶紧把人请进来吧?”
王红母亲翻了个白眼,对王红格外嫌弃:“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这是给你争面子呢,现在主动权可在咱们家手里呢,你知道个屁!”
王红没多说话,仍然拽着母亲的衣袖不放手,王婶子也只能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脸上仍是不痛快。
“来吧,有什么事就赶紧说,说完赶紧走啊,我们家不接待外头的客人。”
姜元带着几人一块进了屋,几人在屋里坐定,竟然连一杯茶水都没有给倒,就直直的盯着他们手里的东西。
看这一家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姜元心里就先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用东西谈和,那就一切都好。
把东西向前推了推,姜元满脸诚恳的主动表示:“红姐,这是给你的彩礼,我知道前两天我大哥对你的态度不太好,我们也没多劝,这是我们的不是,可是现在开始不一样了,把东西收了,咱们两家是亲家,我们对你的态度肯定要更好一些。”
“更何况,你现在因为那事闹的名声不好看,估计除了我大哥之外也再嫁不了别人了,所以咱们倒不如痛快的把这事定下来,以前怎么样,咱们不提,往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王红显然有些动心,王红母亲却皱眉,一脸不满的问:“你以为你说两句就算了?小丫头片子,姑奶奶这个岁数了,什么东西没见过?还能被你忽悠了,说说吧,你们家给多少彩礼?就这点东西,我可不愿意!”
这正中姜元下怀。
姜元立刻笑着补充:“那当然不行,咱们之前谈好的,不是给你们家八十块?现在我们家也觉得应该涨一涨了,毕竟现在家里有点条件了。”
“楼上那套楼房全都给他们,三转一响少不了,彩礼除了这点东西之外,还有二百块钱,你看这样行不行?”
陈平安听了这消息,都惊讶的看了姜元一眼,眼下就算是城里人娶媳妇,也没有下这么大手笔的。
姜元这次真是动了血本了!
王红母亲显然已经对这些条件十分满意了,却故作矜持,皱着眉头:“就是这样吗?这点东西就想把我闺女娶走?”
姜元虽是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又拿出自己手里头的纸笔,放在炕边上,迅速在上头起草了一张纸。
“姜王两家核定婚事,定下娶妻彩礼,楼房一套,三转一响,二百块现金。”
剩下的留了大片的空白,姜元把笔递给了王红,笑着说:“红姐,我跟你实话实说了,这家里就这点条件,剩下的东西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价格不超过三百块,我们都能同意。”
王红看着递过来的这支笔,连接过来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家三口对视一眼,迅速在纸上写下来几样东西。
等他写完之后,姜元把东西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又要了一百的改口费,还有回娘家的一百块。
这东西还不算太多,姜元想了想,也痛快答应了。
在这一家人震惊的眼神中,姜元把这纸条又抄了一份,几个人都按上了手印,姜元这才笑着收起来纸张。
“行了,红姐,既然这样的话,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等过几天我哥从那里边出来的时候,我再来给你过彩礼,咱们两家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一听到还得把姜武弄出来,王红眼里闪过了一丝心虚,笑着尴尬的说:“这事儿,要不我去找警官说说吧,可能就是一场误会,对方想太多了,我去解释解释,没准这事就通了呢?”
姜元看着王红眼里的急切之色,以及王家人不加遮掩的贪婪,笑着连连摆手。
“那可不行,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还我哥一个清白,要不就算我哥出来,这个名声也是保不住的,厂子里也不可能要他了,所以我想请红姐跟村里的书记说说,就用大喇叭拿着我的彩礼单子,在这村里多念上几天,你看行不行?让大家都知道你们俩是有婚约的,这样,别的小姑娘也能不惦记我大哥。”
原本王红还有些犹豫,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沉沉,立刻点头:“好,那就一言为定了,我立刻就这么办!”
姜元微微一笑,和她同样走出去,把东西交给了村长。
村长立刻回到村里,拿着彩礼单子宣读了起来,大喇叭的声音响彻全村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柳村的村民们都很惊讶,虽说都知道王红这丫头长的好,以后也一定能嫁个有钱的对象,但谁也没想过,这对象家里舍得出这么多的钱,光是彩礼就给了好几百块,还有一套楼房,这以后就是城里的日子了!
在这些村民里,可谓是顶顶拔尖的了,甩出其他人好几条街!
王红脸上也格外兴奋,这么多的彩礼,是她从不敢想的,可从今天开始,就等姜武出来了。
和姜元约定好了这件事情,便主动送几人出门,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问:“那你哥这件事情怎么办?怎么才能洗清他的冤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