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家村安顿下来的这些年,温月清有感于这里的民风淳朴,从没想着要惹麻烦。
但是,麻烦总是会惹上门。
正如乔鹏所说,第二天一早,几十个工匠在族长的带领下直接来到温月清家门口。
看着笑脸如花的族长,温月清只觉得头疼。
“族长,有事吗?这么大的阵仗,从来没见过的啊!”
“月清啊,有位大人想要在这里建所房子,我瞧着离你这挺近的,就过来招呼一下,你没事的话,多照应照应着点……”
“我能帮什么忙?”
“有的,有的。”族长笑着搓着手,把一锭银子拿出来放到外面桌上,热情道“你只要不嫌弃叨扰到就好了,我已经安排狗娃他娘还有几个村里的媳妇们过来帮忙做饭,你多照看照看就好。”
温月清无奈的看着站在身边的几个村里人,她们正七嘴八舌的表示绝对不会打扰到她,不用说,她们已经拿到了应有的报酬,而且还挺丰厚。
“我知道了,这些天我在家的。一定会遵照族长的吩咐看着……”
“哎,那就好,那就好,这银子你收着,要是家里缺什么……”
族长边说边将银锭推过来。
温月清又将银锭又推了回去,客气道:“不用了,我也不参加干活,这些就不用了。既然是那大人给的工钱,你们收着就好。”
推锯了几个来回,温月清坚持说自己只是举手之劳,也没什么。族长知道她的脾气,又揣回兜里。
等到族长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去看场地的时候,温月清对着跟在后面的芳儿招招手:“过来。”
“月清姐。”
“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啊,老寒腿是不是还疼?”
“是啊,前段时间下雪,爷爷疼的都没办法下床。”芳儿眼睛一红,想到爷爷年纪大了,还要照顾她,就觉得难受。
“别难受,年岁大了都这样,好在芳儿也能干活了。”温月清笑了笑,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裹:“给你爷爷的,晚上盖在身上很暖和的。”
“谢谢月清姐!”
芳儿没有拒绝,开心的抱着大包裹就走了。
这时,人在暗处的乔鹏走出来,意味深长的摸摸下巴:“没想到你也挺热心的。”
结果,回应他的是温月清毫不留情的背影。
乔鹏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冷漠,又看了看抱着包裹走的那个小丫头,笑了笑,心道:这个叫月清姐姐的还真的是面冷心热!
……
对于近在咫尺的施工场地,温月清冷眼看着,她想既然是族长定的地块,那一准已经经过村里族老会商议过了,所以,她怀里面抱着小鹿,有一下每一下的摸着,大概是这段时间吃的比较好,毛色格外鲜亮,摸起来特别的舒服。
小鹿大概也是被摸的很舒服,那双硕大的眸子也眯了起来,偶尔动动耳朵,看上去特别萌。
乔鹏坐在小凳子上,坐在旁边看着温月清,半晌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房子什么时候倒?”
“啊?这种想法真是大逆不道。”乔鹏笑了笑,也挑眼看着前边的施工场地,人头攒动,又正是吃饭的时间,大锅烧起来,可热闹了。
温月清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看着村口的方向:“只怕你的那位王爷现在已经到村口了。”
“嗯?你是如何得知?”
乔鹏的武功很好,但是对那么远距离的动静可是没有一点感觉,没想到身边的小女子到是如此敏锐?
温月清撇嘴,她自然有她的本事。
也就在她提了一嘴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一辆马车就不紧不慢的过来了,前后都是跟着几个高大的侍卫,那骏马各个都是膘肥体壮的,即使不名贵也无一例外都是好马。
温月清看了一眼中间的马车,虽然从外面看并不是很豪华,但看着颠簸的幅度来看,这马车质量应该不错。
收回视线,温月清依然抱着小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
“主子,您小心点。”
一行人停了下来,略微尖细的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缓缓地响起,然后就看见赶车的旁边下来一个穿着暗红色棉衣的白面男人,从马车的后面推出一辆轮椅来,掀开马车的车帘,隐约就可以看见那银色的发丝。
这辆马车是特制的,若是平常的马车自然是需要人站起来从上面下来,当赵无极撑起身体的时候特别自然的往下滑,而旁边的人稍微搭把手,就坐上了轮椅。
白面男人推着他,身后自然的跟着几个侍卫。
“王爷。”
乔鹏早已经站起来,双手一捧,单膝跪地行了大礼。
温月清看了一眼,很不甘不愿的站起来,也膝盖跪地:“民女参见王爷。”
赵无极笑了笑:“不用了,出门在外,就无须多礼。”
乔鹏站起来,看了一眼赵无极,对方点点头好像才第一次见面似的,有些疏离,看的温月清差点都想要翻白眼了。
“月清姑娘,好久不见。”
温月清低着头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赶紧回答:“让王爷挂念,不敢不敢。”
赵无极眉头皱了皱,显然是感觉到了温月清的不欢迎,不过看着低着头的姑娘很快又笑了起来:“月清姑娘,多日不见,似乎有些生疏了。”
温月清不说话,但是在赵无极看不见的地方却撇撇嘴……
秦王身边带着这么多侍卫,还别说周围还有看不见的暗卫,她要是再像之前那么随意,说不定脖子上的脑袋还真没有了,她又不傻,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还非要梗着脖子装特立独行。
“进去吧。”
见站在外面,一群人显得有些突兀,赵无极十分强势的命令。
温月清看着那个白面男人直接把他往屋里推的时候,差点就说这是她的房子,但看着一群人理所当然的模样,只好低着脑袋跟在后面进了屋。
一进屋,温月清简直是无语的看着那个忙碌的白面男人。现在,她肯定了,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太监,只见他把手炉放在赵无极的手中之后,又利落的收拾着房间,特别是桌椅还擦了又擦,恨不得把上面褪下一层。
“好了,好了,小顺子。”
赵无极打断了小顺子的动作,以他的性格估计觉得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要换一换,但毕竟是温月清的屋子,不可太过。
小顺子听到王爷这么说,赶紧停下来,但是放在身后的手还有些蠢蠢欲动,这里怎么可以住人,如此破旧,还这么脏,看看屋顶上还有蜘蛛!王爷这么尊贵的身体为何要委屈至此呢,想想都觉得可以流泪表示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