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站上了八强比赛的战场,握着一杆枪,在上身涂了一些鲜艳的油彩,就像一只被拔光羽毛的野鸡。“这算是挑衅吗?”对抗的白人打手缠好绷带,锋利狭长的眼框里有一颗异常微小的瞳孔。“在第三回合的时候我会以右勾拳进攻为主。”苏桐高高跃起,甩腿下劈,完美的一字马。“你经纪人的游说失败了。”“真是遗憾,你得迎接惨痛的失败了。”
他没有见过如此能打的人,一招一式都是连锁的,前一招还是正蹬,后一招马上变正蹬的脚为锁技的脚,使用了十字固。白人拳手名为拜仁,体重七十七公斤,身高一米六八,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行走的肌肉块。低于平均水平的臂展和腿长让注定他是一个近战坦克,苏桐一不小心没判断到,吃了亏。苏桐刚挣开十字固就被抓住了脚踝,拜仁的手轻轻一抖就将他荡到了半空中,“你飞过饼吗?”足够简单的招式带来了足够强硬的伤害,要不是戴着护齿,苏桐的牙绝不可能完好无恙。
“苏桐的好运到头了,狂战士之日中受伤的打手全部缓过来了。”娜塔莎对谢尔顿的想法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她开始抽烟,尽管她并不是会怀念奶嘴的男人。“谢尔顿,把力量练回来,我们的代表运动员不能有断层。”“可是我结婚,按**的话来说就是成家了。”谢尔顿的目光集中在他手中塑料透明水壶里的几条极小的鱼苗身上,“我不能给家里人做坏榜样。”
‘猎熊者’的强者们身上多不干净。
苏桐通过挨打熟悉了对方的攻击,挖掘出了他攻击对手时会弓下身体的原因。“蓄力的空隙太长了。”苏桐还是没有抓住主要矛盾,竟然妄想近战取胜。苏桐的力量优于拜仁,可他主要的攻击点在拳尖上,近战的时候伸不开手,力量最多百分之五十。拜仁的手臂因为够短,所以每一处都是聚力点,肘关节处的攻击力特别强。碰撞之后,高下立判。
苏桐开始憎恨C赛允许用肘的规则。“你有本事跟我拼拳。”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刘铁锌在比赛现场和投资人谈追加资金。“你看看你们训练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大金链子绕脖三圈的投资人气得涨成了气球:“友谊赛,人家念着友谊和你们踢,差点给我干到两位数。”刘铁锌不敢说队里有人收了黑钱,一个劲儿的道歉。“别以为我不懂,人家专业球员指哪儿传哪儿,跑得和旋风一样......”刘铁锌打断了他:“其实走位更加重要,再能跑也不可能跑下全场。”肥头大耳的投资人示意他住嘴:“我就喜欢看你们跑,观众也喜欢。除了你们谁能硬生生的把足球变成老人散步?”
刘铁锌看着台上的苏桐心想:“那个家伙真是无忧无虑阿,就像一匹孤狼。”刘铁锌曾以为自己才能配得上独狼的身份,蹲过了大牢,目睹了大哥死亡,中二的浪漫已经不再奢求,为三十斗米而折腰已经成了常态。他通常都是找到第十个投资人就拉来了投资,可这一次不一样,眼前这个港台富商已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你看看人家,多有活力,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拳。”这首变体诗是用来描述苏桐的。苏桐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略显臃肿的躯体竟然能够飞那么高,还飞那么快。现在比赛已经进入了武器战阶段,八强赛以后的武器战规则多了一条,那就是双方只能用官方指定的武器类型,这一场是刀与剑。
拜仁选择了苏格兰大剑,苏桐选择了武士刀。苏格兰大剑身长刃薄,在硬碰硬的打击中很容易断掉。苏桐是这样以为的,所以选择了只有一边有刀刃的武士刀,攻守一体。拜仁很清楚两种武器的优劣,所以运用了其出乎常人的弹跳力,在空中向下攻击。武士刀的劣势在地对空的战斗中尽显,苏桐根本就够不着在头顶上乱飞的拜仁,而拜仁则总能用那把剑打到自己。交战两回合,苏桐的武器就没有打中过。“**人却用武士刀,到时候你输了的时候肯定会把责任全推给刀。”
苏桐甩掉刀上的汗水:“输的将会是你,看一看我的绝技,三段突。”
拜仁把长剑横在身前:“如果你三段攻击都没能打败我就乖乖承认自己的无能吧。”电光火石之间苏桐的刀已经刺了过来,正好扎在大剑宽薄的刃上。苏桐向前跳跃,准备借用惯性来加重攻击的力度。拜仁往后小跳,消掉了苏桐的附魔:“还有一剑。”苏桐丝毫不急,出手比之前快了很多,实打实的刺中了拜仁。拜仁满不在乎,脚步后挫,用胸膛顶住了攻击。“你......”苏桐放开刀把,一脚甩出,差点把拜仁抽晕过去。拜仁气急败坏的时间都没有,后面跟上来的膝盖给他的面门造成了二次伤害。
“人家用脚都比你厉害,左脚踢,右腿膝,多漂亮。”投资人不禁鼓起掌来:“这家伙,真厉害呀。”刘铁锌抓住机会:“既然您如此赏识他,我愿意帮你们搭桥见个面,交个朋友。”富商很受用这个“您”字:“你这小子......”
“拜仁的水平和之前遇到的虾兵蟹将完全不一样,但是我却没和他对战过,娜塔莎,怎么回事儿?”娜塔莎打哈哈:“人家因为伤病修养了嘛,猪脑袋。”不知道她说的是手中的猪脑汤还是苏桐。苏桐接过她的汤,一口没尝就开始夸。莎拉波娃都嫉妒了:“你怎么不感谢今天为你带来胜利的武器教练呢?”
苏桐以白眼回敬:“你还好意思说,你教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好不。他在天上跟小鸟一样飞来飞去,你教的狠招还有空间占领技术根本没用上。”娜塔莎柔声提醒他,苏桐的眼神闯进了娜塔莎的眼睛里:“记好了,你接下来的对手都是之前因为伤病而暂时退下的打手,实力相比预选赛和复赛的人是几何增长的。一定要张弛有度,打不赢就投降。”苏桐点头:“记住了,白桃乌龙去冰少糖。”娜塔莎笑着叩响了苏桐的脑门:“谁叫你记住我昨天叫你买什么喝啦。”苏桐的表情虔诚的就像基督徒见到了上帝:“连爱人的喜好都不明白怎么有男友力。”莎拉波娃酸的想屁吃。
“苏大哥,”刘铁锌面对苏桐的时候还不是很自然,在自己的主场还好一些。,“今天的比赛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压哨绝杀,帅气。”苏桐的视线率先捕捉到了后面跟着的港台富商:“那也没有你的任意球厉害呀。”娜塔莎有些戒备他,捏了捏莎拉波娃,意思是叫她摆好防御姿势。
“苏先生你好,我是拜仁。”他与选手同名。“你的腿法真是虚实难辨。”苏桐随便应和了两声然后就冷场了。“我还是一个节目制作人,希望你能赏脸参加我们的新节目。”富商开始对娜塔莎一顿猛夸,久经沙场的拜仁嘴皮子利索的很,口若悬河,全方位按摩马屁,硬是把瞧不上这一套的娜塔莎哄高兴了,俩人开始洽谈具体事宜。
“你也变了。”刘铁锌苦笑道:“是说我会和陈欢一样走向末路吗?”他们头顶上的灯光开始闪烁,更衣室里忽明忽暗。
“你们都成了钱的奴隶了!”拿了钱的队员看不起这个小混混竟然自诩为正义之人:“虚伪。都是投资,只不过投资的方向不一样而已。”刘铁锌咽下了说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