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兵器不代表无用兵器,说实话我觉得钩比剑好用,至少在CPL是这样的,”胡虎敲了敲手中的铁钩:“上一次打出火花来的事情纯属意外,现在组委已经禁止剑和锏同时出现在一场比赛中了,如果要选择武器的话就先抛硬币,对的那个人先挑剑或者锏,另一个人就不行了。”刘蒙觉得今天教练有点不对劲,特别啰嗦,但他也不好问师傅,工作是工作,平日还是与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今天我教你怎么样闪躲,等哪一天你能像苏桐那样连闪十几拳你就算学成了。这是一门挺难的功夫,就连我这个练了十几年武术的人现在的躲闪记录也就是五连击,而且对手还必须全部出拳,因为我的躲闪能力的强大主要是因为我有一柱筋肉强劲的脖子。”胡虎为刘蒙布置了关于脖子的训练,首先是躲避向他左右轮流射击的棒球,然后脖子上挂重物后的俯卧撑,接着是战绳的训练,最后的收尾则由慢跑来完成。
胡虎一直在讲,哪怕跑步时自己的呼吸已经失去节奏了还在和刘蒙讲话。刘蒙聪明的借上厕所的机会戴了两枚耳塞,为了不被这家伙吵死。“你回去之后仍然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脂肪也不能少,糖分也要摄取足量。”刘蒙扭了几下电单车的手把,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这台小电驴动起来,估计也是被胡虎给整无语了,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好不容易动了,刘蒙一屁股坐上去又停下来了。“徒弟啊,载师傅走一趟呗。”刘蒙只能尴尬的笑答:“大哥要去哪里说一声就行了。”胡虎想都没想就说:“目的地随你定,我客随主便。”
刘蒙拉着胡虎在高速路上飞驰,一红一粉两个头盔在路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现在世道都乱了,电单车都可以上高速了。天上也有人在走,而且竟然没有人担心他们会掉下来。”刘蒙心想:“要是以前的电单车能够开到一小时八十公里的话它们也能上高速。天空中的高速公路是固定线路的,输送乘客到目的地的方式和石油管道把石油送到目的地的方式一样,被称为空铁,根本不是高速,你见过有人担心地铁随时出问题的吗”也许是风太大了,胡虎一下子沉默了,发际线被风揭起来了,这意味着他摘掉了头盔。
“想死啊,高速路上怎么能摘头盔呢?”胡虎麻木地回答:“头太闷了,透个气。”交警无言地用手拨弄着头盔上的挡风玻璃:“所以呢,你非得要体验一把猎鹰的快感是吗?”交警不想跟他拉扯,教育了一番并罚了钱之后就走了。“今天骑车晦气,我们不骑车了。天气最近转凉了,我们去喝一杯咋样?”刘蒙还是无法对这个不正常的凶神坐视不理,把他带去了最近的一个小酒馆里。老板娘和他很熟了,给他们在楼上开了一间包房。糖醋里脊,四喜丸子,松鼠鳜鱼,全都是甜口的,因为刘蒙现在的小晴喜欢吃甜食,他点菜的时候习惯了。
有肉就得有酒。刘蒙话术用尽,高纯度白酒也吹了一瓶,但是胡虎依旧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早上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你们找对象都是怎么弄的?”刘蒙以为胡虎单纯的为此发愁,摆了摆手:“这有什么难的,那么多软件给你联系别人,随便挑一个注册,和他们聊聊天,建立大概印象。如果聊得来的话就见个面,一起玩些共同感兴趣的,最后熟悉了,对方中意的话就自然而然的成为恋人了。”
“你和你女朋友也是这样成的吗?”刘蒙微醺,拿着酒樽当话筒:“那可不是,我们的联系或许要更加俗套一点。”刘蒙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就喜欢和他人谈天说地,所以公共娱乐场所总能见他的身影。为什么他之前体重那么轻呢?还不是因为酒精把他的腹肌变成了一整块的脂肪,不过他遇见小晴的时候这个过程还没完成,要不然她见到那块肉之后肯定扭头就走。
灌了马尿的人没睡,听故事的人反倒睡着了。谁叫刘蒙把故事编成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他们都因为对方对各自生活的描述而对彼此产生了兴趣,正好两人从酒吧出来后一起去看了鬼片,吃了寿司,觉得和对方在一起既自由又可以消除孤独感,所以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多了,你倒是反击啊,几次好机会都给你放过了。”第一回合结束后刘蒙期待着师傅这么对自己说,负罪感可以减轻。然而胡虎一言不发,双手抱在胸前,就像电影宣传海报里那些猛男角色一样。“教练,他们刚才达成了协议,要将我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掉,怎么办?”胡虎闭着眼睛像在打盹:“各个击破。”要是能这样子的话还用询问对策。刘蒙知道这场比赛不能指望胡虎了。他鼓起勇气,开启了武器战。当失败的概率大于胜利的概率之时刘蒙所能做的就是往战局中加入新元素,搅乱这一概率。对手也是没脑子,竟然同意开启武器战。
钩,**特色兵器的一种,在CPL使用的钩大多数没有锋刃,最巧妙的设计是他末端的弯曲部分,那个尖尖儿起到了刀刃的作用,不过要借助他杀敌会特别困难,难在要将力气集中到这么小一点。刘蒙曾经为了取悦某一任女友学了几手杂耍,经常把与钩形似的道具抛来抛去,现在使用这个武器熟悉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刘蒙惊奇的发现使斧的技巧应用在钩的使用上效果更好,操作也很模式化,对手用钩劈砍的时候只要把弯曲的那一面怼上去就行,确认勾住之后往自己这边一拉,一挑就卸掉了对手的攻击劲头,落下的时候还能当棍用,闷对手一头。这只是常规操作,单打独斗的时候还行,同时应对两个人的话就吃不消了。最险的一次是两人一人持钩勾引,困住了他的钩,另一个把钩朝他的手上猛甩,颇有古代骑兵的戾气。
刘蒙急中生智,撒开手把,握住了钩的中段,借力一拉,上前当胸一掌,把吸引火力的对手打飞,然后反手将钩旋转,卡住了另一名对手的钩,转身的时候把重心下沉,把对手的钩拽到了地上。双拳难敌四手,但是有武器的双手吊打四拳。他们没有练成空手夺白刃的功夫,被打得抱头鼠窜。
观众们被逗笑了,发自内心的因为滑稽而笑,包括对手的粉丝。只有一个人全程黑脸,那就是他的师傅胡虎。胡虎希望他赢,又希望他输。
“没想到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以前没提这茬估计是因为不好意思吧。”胡虎在晚上看店的时候偶遇了前来买报纸的小晴。胡虎对女人还是挺温柔的,千方百计帮她从眼花缭乱的版面中找到了她要的那一张。
“很少人看报纸了嚯。”胡虎看顾客漂亮就随口问了一句。女孩戴着头戴式大罩的耳机没听到,把耳机推开,撩了撩鬓角的长发:“请问你说什么?能请你再说一次吗?”胡虎结巴了:“报纸,报纸五块一,一张。”小晴看摊位上没有二维码,数出五枚硬币交给胡虎。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再用这几枚硬币了,而且一定要把自己的二维码挂在摊子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