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慢悠悠的打开了八角笼门,得意地将赛场全部扫描了一遍,似乎对观众给对手的加油声很受用,握着拳头上下摇晃。对手的热身是为了活动肌肉和关节以免受伤,亚当斯的街舞热身纯属气氛组,只能博得某些观众的剩余欢呼和他们此起彼伏的笑声。
人类对战机器人,观众们都希望机器赢,但他们中赌了拳的几乎都把赌注下到了人类拳手身上。因为人类拳手酷似《火影忍者》中的奇拉比并且胜率十分稳定,所以被粉丝和解说员亲切的成为“牛犁热刀仔”,带点戏谑,带点儿佩服。
“这把牛刀今天要被小鸡杀断了。”在场所有人,包括等着接下来比赛的选手和观战的专业人士什么异样都没看出来,两人在战斗中的表现的唯一差别就是亚当斯会在回合结束时进行一次深呼吸(普通观众看不出来)。但亚当斯的拳头就算包上了拳套,拳套里面塞了海绵也比“牛犁热刀”的拳头重,而且绝对精准,好比神枪手的子弹,还没见影儿就命中了目标。
“丫的退钱。”“机器人也有运气啊。”“哈哈,我就说机器人打拳就是比人厉害吧。苏桐能打赢纯属侥幸。”亚当斯没有为众人的惊讶和痛苦所高兴,促使他疯狂抖胯的快感来自于他在对手倒下时偷偷揍在他脸上的刺拳,按照他的力量对手肯定要送去急救了。对手的颧骨果不其然碎了,被火急火燎的抬走了。
“不要太过火,控制一下充进身体里的空气量,不要让比赛太快结束。”X指示手下把亚当斯送去改造:“下次不要再‘耍流氓了’,你不会想我给你设置规则限制的吧,或者干脆把机器人三原则设定在你的电子大脑中?”亚当斯双手前推:“我知道啦,改造就不必了。”
他遛到了走廊中,看着苏桐打他的录像。“这小子,好像是打过实战的。”“打过实战并不意味着你下次和他对上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亚当斯把手插进杰森斯刚染的灰色头发中:“你凭什么对我这样说,你在比赛中可没有这个觉悟呀。”杰森斯紧皱双眉:“我干的不是伤人的事情。”
亚当斯围着杰森斯走了一圈,嘴角挂着笑:“他们给你的这幅人皮真不错,和他们很像。”亚当斯放到了他的太阳穴上:“但你始终是属于全创,属于机械世界的。”杰森斯无所畏惧:“我们是以实现他们的进化为目的而诞生的造物,我们从本质上便属于他们。”
两人的情绪直接影响了他们的磁场,整栋热火大厦的电路都因为他们的磁场波动面临短路的危险。灯光一闪,亚当斯笑,灯光一闪,亚当斯瞪,火花一跳,亚当斯走。沉重的金属脚在合金的路面上一踩一个窝,咚咚咚咚。
“苏桐,如果是对战他你有把握吗?”苏桐反问师傅:“师傅,哪一次比赛你是绝对有把握赢的?”龙海想了想:“很多啊,只要我认真比,对手也就那么几个。”苏桐吓得连忙做了打住的手势:“师傅,我没你那个功力,没有一场比赛我是有把握赢的。”这下被惊吓的人轮到龙海了:“这样你都能一路赢下来?还成了一届王者?”莫比乌斯听到这里也不淡定了:“什么?我以为你至少对胜负有个直观的感受呢。”
苏桐以为两位师傅很厉害:“我哪儿能像你们一样观察‘战场’呢?”莫比乌斯抢着说道:“你这样不行的,你要学会看场上的势。”
“势?”“观察对手所处的位置与他的力在身体里的传导,大致判断对手的身体情况,查看对手的神情和视线猜测他的心理状态。”龙海补充道:“这点属于运动心理学和运动生理学的交叉领域。”莫比乌斯搭腔:“你可以请教现在读大学的阿桑,他修习的便是这些学问。”
阿桑已经上了一年学,但还是有些不适应,不是学习的知识,而是热闹而空旷的生活。阿桑是被当做**人录取的,宿舍也给他分的是**人,两个大四学生,一个湖南人。大四的两个学生简直就是即将污染社会的垃圾。他们的两台游戏专用笔记本电脑十八个小时连续工作,各种综艺和短剧轮番上演,都快成个性化电视台了。桌面上的书琳琅满目,整整齐齐,和地上两三个星期一丢的乱糟糟的外卖盒形成鲜明对比。然而上面铺的灰尘已经厚的可以摊成饼了,里面的印刷字还是干干净净,笔记这类新伙伴从来没有造访过他们的领地,估计是不忍心玷污他们的纯洁吧。
湖南的大一新生是个社会人,每个星期都和各种学生组织聚餐。阿桑用了三个月都没把班里的同学认全,他在一个月内就在每个系的每个班里都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交际能力强是他除了帅气与强健的唯一优势。他经常向阿桑请教功课,然后报以火锅与哈根达斯。但阿桑始终觉得他陌生,就像坐在图书馆里做不一样事情的学生。
“你们被学长学姐们骗了,他们都是被我残忍折磨后才练会的,所以用时短而且牢记于心,跟你们说只要认真学的话,这门课很好拿分。”体育老师在胸前给学生们比了个大叉:“我的认真就是他人定义中的玩命!”第一节课老师为了锻炼他们的柔韧性只做了两件事,一是让他们劈叉,二是用各种拉伸帮他们劈叉成功。
阿桑幼时干的活比劈叉难多了,被训练的身体柔软的和面条一样,能够轻松钻进任何空间窃取物品。“你们应该学学阿桑,人家库嚓一下就做到了。”老师按住一个学生的肩膀:“而不做弓步随便拉拉腿就算了。”
课才上了三节,一百多个学生只剩下二十个了。阿桑被苏桐呼叫的时候正在规范其他同学的姿势,他认真负责,拼尽全力也要让同学打通任督二脉,无论对方叫苦连天或者汗如雨下。他去接电话的时候一个同学在他身后悄声骂了一句:“小黑鬼。”阿桑听到后抖了一下,离开的步伐的步幅缩小了许多。
再确认了阿桑每天晚上都有较充裕的时间后苏桐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阿桑,请训练我的眼力吧。”“运动心理学我才刚刚开始学习,只懂得一些皮毛。”“没关系的,每一个硬币都有两面,只有你,可以不用学那么多也能看穿对方的心理。”阿桑想起了自己在恐怖组织里当人肉沙袋的生活,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