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比赛胜利的龙海神清气爽,回到家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就准备出发搭飞机去新疆。他出门时和归家的苏雅擦身而过。“昨晚睡得好吗?”龙华点头:“挺好的,早饭吃了吗?”苏雅嗯了一声,进屋把门锁上了。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苏雅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她在酒后强吻过尤勇之后去了哪里呢?苏雅垫坐在自己咖啡色风衣的衣角上陷入了回忆。
昨天两人吃完饭后苏雅本来是想送尤勇回别墅的。尤勇不同意,跟她说自己想要借她的车睡一会儿。未来哥哥的请求苏雅还是很愿意满足的。接下来的半天里她载着尤勇奔赴各种茶具,甜品局,酒局去与客户见面。好几种饮料与小吃在肚子里打架,把苏雅整吐了。为了保护肠胃最后的酒局她对客户的敬酒百般推脱,躲了好几杯,尽管如此还是被灌到了微醺的地步。对方是一个手臂长毛脑秃顶的家伙,就喜欢灌人酒,见她扭扭捏捏不乐意了,说:“喝,不喝不给面子。”“怎么能不给大哥面子呢,大哥也是好意嘛。”尤勇微笑着有了进来,颇有成名后许文强的风范。秃顶男看尤勇来了马上变了脸色,就差把“奴性”二字直接写在脸上去了:“没事,虽是一番好意,但不接受没关系的。”尤勇优雅的拉位置坐下:“范老板,我们哪儿能拒绝您的一番好意呢。”说罢他夺过秃顶男的酒杯把透明的液体冲进了喉咙里:“哟,茅台啊,范老板舍得,平时和我吃饭的时候都不肯拿这等好酒。”说罢他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秃顶男慌了,屁股就跟扎了钉子似的坐都坐不住了。“范老板,礼尚往来,请吧。”秃顶男的苦旅开始了。一小瓶茅台很快就见底了。秃顶男现在看什么都重影,尤勇稍有些红扑扑的脸现在就跟刚刚从地平线下升起来的太阳一样扎眼。尤勇向他敬酒,“多谢好意,实在喝不了了。”尤勇厉声呵斥:“喝!”秃顶男打结的舌头立马就捋直了,闭着眼睛再下一杯酒。尤勇叫服务员结账。“今天这顿算我的。希望下次我们合作的时候我们还能这么尽兴。”然后一男一女两个脸上都红彤彤的人就走了,留下趴在自己呕吐物上睡大觉的秃顶男。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买这顿饭的单。”尤勇教育苏雅:“你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少吧。这种人非奸非恶,但他就想你不舒坦,特别是对那些有求于他的人。你整蛊了他让他出糗,还让他买单的话他表面不说,心里面跟你结下梁子了。万一你哪天落难了,他不仅不帮你,还会踩你。最好的办法还是给他颜色瞧瞧,但是自己买单,因为这也是在告诉对方自己不差钱,老子整你就是看不爽你的行为,就能稍稍减轻对方的怨气了。而且你今天买单的钱和从他身上赚的钱比,那还不是九牛一毛。做生意,没必要一直盯着钱看。”
苏雅想去开车被尤勇拉住了。“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你出事了我跟龙海可没办法交代。”苏雅烦躁的挥舞双手,就像在保卫自己的八爪鱼。“跟他交代什么,他都不在乎我。”说罢她热血翻涌,揪着尤勇就吻上了,然后还随手推他,就像没素质的路人刚喝完了一支饮料,随手扔地上了。“就算我今天这样了,他知道吗?他知道了会在乎吗?”尤勇背住摇摇欲坠的苏雅:“你喝醉了。他不会乱想的。”苏雅一下一下的戳着尤勇的心口:“所以说他不会在意我,真正在意一个人怎么会不吃醋。”她对尤勇说:“你根本不爱娜塔莎。”说完这句话她就断片了,第二天就在车里面醒来了。
做了“坏事”的苏雅多少有些心虚,看见娜塔莎发来的全息视频聊天邀请不敢答应。娜塔莎连发了两个邀请苏雅都没有应答,转头对莎拉波娃说:“算了。我们两个去逛街吧。”莎拉波娃对逛街这件事显然没有足够的兴趣,语气跟刚吃了大蒜似的:“那些破商场有什么好逛的,听那些势利眼的给你吹嘘他们的产品有多好用有什么意思。”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们要做新时代女性,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工作上。所以我们不如去‘猎熊者’巡视工作吧。”莎拉波娃跟个老色鬼一样搓了搓兴奋的小手:“去见一见肌肉猛男们。”
“得了,你做男人的时候没看够啊。如果你陪我逛街等一下我就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猛男。”
因为线上零售和挤压,实体商场的数量大大减小,只有少数几家品牌还存活着。娜塔莎去的地方与其说是商场不如说是一个底下卖场。地下卖场的入口不是很起眼,是城中村的一栋瓦屋的门。下了曲折幽暗的楼梯目的地就尽在眼前了。地下的空间比一个体育场还稍大一些。正中间簇拥着几个八角笼,里面的拳手正在进行着灵与肉的较量。他们来到的时候苏桐正好用锁技降伏了一个对手。他站起来,用坚毅的眼神和娜塔莎打了一个照面。“最中间那个刚刚胜利的拳手就是我们俱乐部现在最有代表性的选手,苏桐。”莎拉波娃打了娜塔莎一下:“金屋藏娇,你太不够意思了,好东西就该拿出来分享。”娜塔莎还以白眼:“你也没找我啊。而且这家伙也是我近一年收来的。”“那么上一个最能代表‘猎熊者’的人是谁啊。”
是莫比乌斯,现在位于新疆的莫比乌斯。龙海向他发出越野赛的邀请,得到的回答是:“我是娜塔莎小姐手下的拳手,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然后他和娜塔莎当面谈了一次,用自己一年的代言费换来了莫比乌斯的一次参与。莫比乌斯虽然露面次数少,但他赢得多,除了一开始和吴刚打的那一场没有输过,之所以无法达成进入名人堂的条件是因为他偶尔的退赛和打平。C赛本来是没有打平的。但莫比乌斯和对方缠斗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都没有分出胜负,观众都困得不行了,于是裁判只好判他们平手。他们并不是在台上懒懒散散的拖了十二个小时,而是真正的打了十二个小时,其中不乏险些将对方KO的惊险时刻。
莫比乌斯摸着一匹枣红马:“我就要这个。”原来越野赛的第一个项目是赛马。龙海挑的是一匹黑马,既有好兆头,又有好实力。郝运得到了两张特等席的票,带着阿娘正坐等比赛开始呢。五颜六色,形式各异的民族服装在起点闪亮登场了。他们挺在马背上,迎接热浪的袭来。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新疆仍保留着最后一天的炎热,大概是老天想让比赛更具有挑战性吧。
由于地理环境的问题本次比赛只设了几个现场座位,也就是郝运他们所坐的特等席。比赛全程由无人机实时转播。百马竞发,在风吹日晒的沙地上画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为它增添了生机。由于龙海不擅骑马,所以这位平日里的常胜将军现在正在马阵的尾巴尖位置跟随大部队前进着。胯下的这匹黑马是从郝运他们家借来的,据说是自然繁衍下来的马,如果他是人的话那他就是没有用过任何药物和基因改造手法的运动员。他本以为这家伙没有染指科技的血统会为它本身带来某种力量。他一上马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大大的错了。它太难驯服了。
出发之时它至少驮着龙海在原地蹦跶了十分钟,差点把龙海的早饭从胃里送出来了。好不容易驱动它了,黑马还总跑偏,搞得他又拽缰绳又夹马肚子的。方向一正确,速度又出问题了。它不仅在跑的过程中减速了,还坐下来晒起了日光浴。其他选手的马早就认识了他的主人,且经过人类科技的培养和改造既容易接受主人指令,身体素质又比“纯种”马强,肯定能远远领先龙海呀。
龙海咬着牙把他推了起来,骑着它慢悠悠地走向了赛马的十公里终点。终点设在一片绿洲处,在那儿马儿可以休息一下。莫比乌斯因为印第安人征服原野的基因记忆,对马的驾驭还算轻车熟路,成了赛马的第九名。他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了转山的路程。所有选手按照规定需要绕着这座小山跑一周,也就是大约十公里的距离。吴露露当初决定路线的时候还特意为龙海捡了一座不那么高的山,现在看来是无用功了,因为他输定了。莫比乌斯是活跃了多年的专业C赛运动员,体能当然比大多数参与这场比赛的业余少数民族运动员强没费多大功夫就赶超了前面的七名运动员,可他连第一名的影子都没见到,不禁疑惑了起来。他以为是山体曲折挡住了他的视线,但绕行一周后还是没看到第一名的影子,很快就有些纳闷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看转播的观众可对第一名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清二楚。莫比乌斯刚绕完山,他已经正在进行第三个项目——骑马射箭。这个项目与之前龙海进行的那个跳高项目一样,如果没达到标准是会被直接刷下来的。第一名的蒙古族小伙不慌不忙,搭弓射箭,每一箭都离靶心只差毫厘,让观众们不由得为他高强的骑射本领赞叹。他不满足于普通的骑射,还在马上摆出了不少花式,倒立射箭,悬挂在马的左侧射箭,反手射箭,赚足了观众眼球。
比赛的线路是一个小圆,所以藏族小伙在过第四个项目时和龙海见了一面。龙海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被他牢牢吸住了。藏族小伙大跨步的迈向最后一千米的终点,跑动的姿势与龙海的运动姿势极为相似,甚至让龙海以为自己何时多了一个分身。他冲线了!一千米两分五十五是他的最后成绩,和龙海通常的一千米成绩不分伯仲。赛后龙海看了藏族小伙的比赛数据,找到了正坐在帐篷里喝水的藏族小伙。“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小伙摇头道:“没有名字?我是个孤儿。”他怔了一下,还是向他奉上了自己的电子名片:“有没有想法到东部城市发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