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燕府的华丽,似乎有些破败,有些地方,甚至没有修葺,显然出现了破败的迹象。
道简跟着管家走过了层层的院墙,终于在一处奢华的客堂内,见到了燕漠。
“尊者此行归来,想必是收获不小吧?”
燕漠抱拳出迎,完全没有当初离别时候的狼狈,两人之间曾经交手,此刻根本看不出任何介怀之色。
道简佩服燕漠的表现,也抱拳一礼。
“让燕兄失望了,没有什么收获,只有这个。”
道简伸手入怀,拿出巽诀,递给了燕漠。
燕漠小心接过,打开看了片刻,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赶忙将这部遗失在外的口诀紧紧攥住,让管家带着下人全都回避之后,请道简入座,亲自为道简倒茶。
“尊者来时可是喝酒了?之前好像听说尊者不甚喜酒的。”
“只是无聊之时喝了几倍而已。”
道简说完,将递过来的茶水放下,冷冷的看了燕漠一眼。
“我想见阁主,不知可否通报一下。”
“这……阁主已经离开燕府,若是尊者想见,明日我可以亲自带你拜见。”
“哦?可是还在城中?”
燕漠摇了摇头。
“阁主现在正在城外一处村落中闭关,已半年没有现身。”
“闭关?”
道简眯着眼,沉吟片刻。
“不知海涯居现在如何了,燕兄是否完全掌控。”
“不才,已全部接手,尊者有任何要求,只管开口。”
道简沉吟片刻,显然燕漠没有说实话,来之前,从单良手中得来的信息中,道简就了解到海涯居的现状,虽然依旧庞大,可是很多地方的海涯居,依旧在与燕漠对抗,虽然背后有天涯阁的弟子参与,可每控制一处,就要留下一些人来维持运营,时间久了,自然弟子越来越少。
这些也是通过单良计算出来的,而天涯阁之所以现身,多半也是因为这个事情。
通过广纳弟子,来维持海涯居的运转,这也让海涯居渐渐浮出了水面,不再那么神秘。
民间的谍报网,形成的难,掌控更难,而且一旦出现问题,那么想要接手,更难。
二人各自在心中盘算着,整个厅堂内一片寂静,道简伸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身,看到紧攥巽诀表情不断变化的燕漠后,疲惫的说着。
“这一行赶来的匆忙,先告辞了。”
“尊者说哪里话,房间以为尊者备好,来人!”
管家小跑进入厅堂后,殷勤的伺候着道简离开。而燕漠原本恭送的样子在看不到道简的身影后,也收了起来。
打开巽诀认真的看了起来,他没料到,道简真的带回来了一部口诀,不由得陷入沉思。
“来人!”
一个年轻干练的弟子从厅堂后门进来,恭敬的站在燕漠身旁。
“将尊者一年内的行踪全部取过来,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二日一早,道简坐在客房内打坐完毕,昨日的酒意一扫而空,现在没有下人来访,显然燕漠还没有派人来邀请道简。
他走到院中,看着来往的下人,发现很多都是年长之人,之前见过的下人以年轻人居多。
一个从身旁经过,恭敬行礼打算离开的下人被道简拦住。
“我听说燕府的夫人很是漂亮,一直无缘得见,不知可否通报燕主一下?”
下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道简,谁都没料到家主尊敬的客人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应了一声,赶忙向燕漠所在的院子跑去。
“这是何意?”
燕漠在夫人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示意下人离开后,看向一旁的夫人。
“我并未见过他,更是与这位道简公子不识,他这是何意?”
燕漠收回疑惑的目光,没有多说什么,离房向道简住处走去。
“听下人说,尊者想见拙荆,不知是何意啊?”
燕漠收起自己的城府,自从和道简交手之后,二人等于已经撕破了脸,可是现在,只要道简还是天涯阁的尊者,他就不能怠慢,而且,刚刚又为天涯阁立下大功,于是赶忙来问缘由。
“没什么,只是当日擂台一战,曾有一面之缘,可在府中多日,从未见过,不觉有些遗憾。燕夫人的琵琶,可是一绝啊。”
道简说完,肆意笑着,惹得燕漠有些不快。
自从昨日道简现身来府后,在燕漠眼中,这道简西南一行,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当夜看完整理出来的消息后,燕漠更是无语,除了京城中的事情外,整个西南之行,一片空白,想来还是那边的海涯居没有收回的缘故,导致道简这一年中的信息出现了空白。
想要把控道简,这个想法不得不收回。
现在看着琢磨不透,不按常理出牌的道简,燕漠只好收起了试探的心思。
“那么等见过阁主之后,我安排贱内为尊者演奏一曲,可好?”
“甚好。”
燕漠请道简去前府一续,而自己做心中也做好的盘算。
这一行,若是见到了阁主,想来也不好放道简轻易离开,之前道简的离开,就在天涯阁内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习不得乾诀,这样的尊者便没有资格继续修习多部心法,无论这一规矩是否合理,道简都必须被废掉武功。
现在,既然道简提出想要见阁主,就算将功抵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全身而退,下一步,还是先要看阁主和各位长老的意思。
而自己当初放跑道简之事,已经引得天涯阁不满,现在之所以还留着他,无非就是燕府家大业大,那似乎用不完的财力,也是天涯阁必需的。
二人在几十个下人护送中离开了燕府,经过了郊外那已化为废墟的左蠡葬身之地。
荒凉的寺庙,残垣断壁,道简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想起临死前的左蠡和茶烟,依然有些心悸,因为这天涯阁,道简损失了太多太多,他更是不知该恨自己,还是要恨这天涯阁,亦或是贪心的左蠡。
突然,道简勒停了马匹的脚步,在燕漠询问中,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时在西城时,左蠡在等谁,这个人,到现在都没现身。”
一个自始自终都没现身的人,不由得引发道简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