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县,接旨吧。”陈公公手握圣旨,阴阳怪气的把圣旨递到了冷老爷的面前,冷老爷瞧了半天,也没敢接过去。
“爹爹……”陵华紧握着冷老爷的手臂,冷老爷战战巍巍的接过圣旨。
陵华哭着,看着圣旨在半空中的一霎那。
“谢主隆恩。”这四个字听起来,没有往日的喜悦,更多的,是一份悲凉与惆怅。
陵妤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不知名的戏。皇上导演了所有人的角色。
自那一夜与皇上相谈之深后,家里似乎就没怎么亏待过陵妤的衣食住行。给的全是最好的,最珍贵的。
陵妤时而会看到自己的父亲在阴暗处叹息,却从未上前去安慰过父亲分毫,或许,她不知道该对父亲说些什么好。亦或是说,她不愿跟父亲说些什么。说什么都只是徒劳。
那一夜,皇上曾问陵妤,他和幕秋她会选择哪一个。未等陵妤回答,他已经替她做了选择。现在想想,姐姐还真是好,身兼两门亲事,左右都无法选择。
“冷知县,皇上破格封令千金为正六品贵人,怎么奴才看冷知县您还是闷闷不乐的。这可是喜事,您说呢?”
陈公公把跪在地上愣神的冷老爷扶起,陵华转身奔出了冷老爷的视线。冷老爷叹息。
“正式册封之日还未选定,带选定之日奴才定会登门拜访。”
陵妤沉默着,看着这干净的阳光,心忽然暖了。
陵妤自送走陈公公后,直到深夜才见到陵华。不巧的是,也同样看到了幕秋。
幕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陵华欣喜着从盒子里拿出了那火红的喜服。
那喜服华丽而精致,甚是漂亮。
陵妤想着自己穿上那喜服的样子。或许自己穿上,一定没有姐姐穿上漂亮。陵妤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被乌云伴着的月亮,真想让册封之日来的快些。或许当姐姐成为幕秋皇嫂的那一刻,他就会死心了。
冷老爷和冷夫人虽未痛哭,却也看着这圣旨发呆流泪。
皇上一道圣旨,把全部都打乱了。姐姐仍逃不过入宫为妃的宿命。皇上圣命不可违,可王爷的婚事也断断不能拒绝。
明黄色的圣旨似乎在这一刻看上去是这样的冰冷。虽然它颜色近火。
冷家上下都在左右为难,只有陵妤像个局外人一样。而她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恢复了之前对家人对待她的冷漠与调侃。
这次,下人们说的更难听了,说她是妖女,是她魅惑了皇上,拆了王爷和姐姐的婚事。陵妤默不作声,既然他们喜欢说,那就随他们去吧。
“陵妤,你和爹爹说,那晚,你究竟与皇上说了些什么!”冷老爷拍桌起身,陵妤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陵妤被问得一时语塞。天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皇上下了旨,册封冷陵华为正六品贵人。她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现在连她最亲的爹爹都听信了下人的话,觉得是陵妤与皇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会导致皇上突降圣旨,断了王爷和姐姐和婚事。
而在于陵妤,又有谁会在意她的感受,有谁会听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