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可虽热闹,却也有着不一般的味道。
皇上算是娶了陵华,抢了慕秋的女人。喜宴上,慕秋没有一丝笑容,可陵妤却是欣喜的不行,穿着自己梦寐的喜袍,坐在榻上等到深夜。慕秋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酒气,王府也恢复了往日的清静,新娘子盼着的夫君,要来掀她的喜帕了。
“请王爷用喜秤挑起喜帕,取称心如意之意。”宫里来的礼部侍婢在一旁说着,王爷回头,冰冷的说了一句“滚。”
礼部侍婢自然不会听的,她们的职责就是看着王爷真正的娶了陵妤。侍婢们说,这是皇上的旨意。
王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砸了桌上摆着的东西,丢了秤杆。
瓜果子仁儿被撒的满地都是,陵妤见状,便遣了全部的下人去忙各自的事情。
陵妤自己摘了喜帕,穿着一身鲜红色的喜袍,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收拾着王爷砸翻的东西。
陵妤习惯了忍耐,王爷看着她,心中的怨怒在一时之间全部发泄出来。他把陵妤刚收拾好的东西有全部重新丢回了地上。还重重的踹了陵妤一脚。
陵妤没说什么,她忍住了心中的委屈,继续刚才的事情。
“你就不能不像一条狗一样么?”王爷不屑的瞧着跪在地上捡东西的陵妤,陵妤沉默,一语不发。“你跟你姐姐,真是差很多。”陵妤心惊,抬头瞧了瞧王爷,唯唯诺诺的说“王爷,姐姐,被册封为……”
“滚!”
新娘子垂头,一语不发。
王爷推门,“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新娘子在新婚之夜,被新郎亲自,赶出了新房。
在别人眼里,陵妤的身上沾满了晦气,人人见了都要躲得远远的。王爷自然不例外。虽然不躲,也不觉得她身上有多大晦气。只是觉得,她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她。他的心永远属于陵华。
王爷独自在房间里坐了一夜,望着窗外,看着日月交替。
“日月交替尚有规律,为何本已成定局之事说变就变呢。无规无律。让人真是招架不住啊。”
陵妤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跟姐姐差在哪里。姐姐虽说出身好,可自己也毕竟是冷老爷的女儿,天上地下的区别,呵,可笑。
坐在柴房里的陵妤,招架不住这样的漆黑与冰冷,她将自己蜷成一团,躲在柴垛的后面,恐惧着这里的夜晚,没有光亮,毫无生气的夜晚。
透过柴房的那一点微弱月光,映的陵妤身上鲜红色的喜袍红的发冷。
那一股寒气,直逼陵妤柔弱的内心。
她怕。
她怕那些不该来的都降临到她头上。
恐惧与不安伴着劳累的陵妤昏昏睡去,王爷隔着柴房门的那一丝缝隙看着陵妤睡去。
“我的心,只属于你姐姐。对不起。”
慕秋低语着。却已无力与这事实抗争。忍,是他与她唯一的退路。
一早,慕秋便带着陵妤入宫面圣,虽说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规矩毕竟是规矩,再如何不情愿也要去服从。更何况,今日是姐姐正式受封之日,不能缺席。
姐姐接下封妃圣旨,谢了隆恩,便向着百官之中,寻着什么。
寻着的自然是慕秋,可慕秋早已混在大臣之中销声匿迹了。
慕秋就这样看着自己的非嫡亲的弟弟,将本属于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拥入怀中。
那种痛苦,让陵妤看了心疼。
陵妤抚了抚慕秋的手,却被慕秋无情的打开了。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安慰。”
陵妤愣愣的看着一脸寒气的慕秋,活生生的把话咽回去了。
慕秋,难道,我冷陵妤就这么不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