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妤在宫中的几日,太医们总是轮着法儿的治疗陵妤的眼睛。陵妤几天来目光呆滞,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由于陵妤在的缘故。皇上去往云杉处所的次数也明显的多了。每次都是看着陵妤毫无生机的脸色,叹气离开。
慕松此刻一面忙着朝务,一面让手下最得力的人暗中查明那晚在王府所遇之人。皇上手下最得力的,知道的事情最多的,莫过于皇上暗养的组织,专门为皇上做一些明着不能做的事情。比如说,皇上就曾利用他们暗里斩了曾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宰相。
幽冥刹,便是这个组织的名字。
凡是组织中人右肩都有一块羽翼形状的印记。一旦入组此生便为皇上所用,无再退出之时日,除非在人彻底说不出话的时候。————一死方可脱离这万丈苦海。
幽冥刹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漏分毫马脚。皇上也放心让他们去办这些明着不能办的事。可皇上最怕的便是这幽冥刹的人举兵逼宫,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恐怕他在宫中所有的侍卫也奈何不了这幽冥刹的这区区的一百来号人。
“启禀圣上。”
黑暗中,慕松半倚在榻上,借着羸弱月光,观棋而默。
一盘棋,黑子如万马千军声势浩大而散漫,白子零星而落却有着独特的阵型搅乱着黑子的青龙无法歼巢而逞。
“何事启奏?”
黑衣人留了一封书信便无声的离开了。与其说是离开,不如用消失来的更为贴切。
皇上端看着黑衣人奉上的这一封只有几字之书,看了许久却久久落不下。一遍一遍的详读着怕遗漏了什么。总觉得有一些意外。
皇上连夜命人将书信送达到了云杉手上,云杉看了半晌,陵妤也只是从她嘴里听的了这样的几个和她身份不符的字。
“一对狗男女罢了。”
陵妤与云杉同坐,听了这么一句心里虽微怔,可脸上却仍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呆滞。
“虽然你在我这是绝对安全,可就留并不是长久之计,终有一日你会重回王府,到时候你要防着的人,恐怕就单是现在这几个人了。”
陵妤听了自是不解,却也没问什么。
其实她冷陵妤自始至终就对谁设防过。哪一个人不是在她的生命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一个人不是说要践踏她的尊严就踏于足下呢?冷陵妤这个人,习惯了。
对于她而言,她只是想和王爷在一起,哪怕王爷不爱她不待见她,只要每天能让陵妤见到他平安健康她便足矣。这样的日子,得来就那么困难么。
“皇浦慕松不会在意你这一介婢女。”
这是她在紫菱殿度日时,云杉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
呆滞的神情,每一人都看不出陵妤的心在流血。一段时日下来,陵妤的泪早就哭干了。如今算算,这雪盲患了也有大半年了。春暖花开的景象于她已不复存。
“选秀的日子可就要临近了,这妧淑妃的位置和和宫嫔妃的位份,皇上可要想好了。”云杉递过了一个红木匣子,皇上掂了掂。
“这匣子里装的,可是你最爱的玩应儿,今儿怎着舍得给我?”
云杉笑而不语。慕松起身要去看看住在着治病的陵妤,临走时抛下一句。“我自有打算。”
便将红木匣子放在榻旁。皇上并未拿走它。云杉错愕的看着被皇上拒绝了的匣子,恍惚错愕。
一步一步,慕松跟她的隔阂似越来越远。
时光不复倒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