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艳与书生商量过后,决意私奔,书生本是不愿的,他还想考取举人,再进京赶考,考取功名,若是跟岳艳私奔,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见书生犹豫了,岳艳很是生气,她讽刺书生不是男人,甚至怀疑书生不够爱自己,连与自己私奔的勇气都没有,书生被她这么一激,便是什么都不管了,答应和岳艳私奔了。”
“趁着父母不注意,岳艳逃出府,和书生私奔了,两个人向南私奔,逃到一个小镇子躲了起来,两个人用自己身上的盘缠在镇上租了一间小房子,过起了小夫妻的日子,只是岳艳是个千金大小姐,而书生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读书人,两个人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更不知下厨了,只能是拿钱去外头下馆子,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很快,岳艳带的钱都花完了,接下来两个人连馆子下不起了,只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
花韵袖叹了一口气,看着圣祭大人,说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岳艳哪里会想到自己跟着书生过着苦日子,会是这般的境遇,岳艳很快就吃不住这样的苦了,她不停的想书生抱怨,让书生找些伙计维持生计,书生有些生气,他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自己怎可出去找伙计,读书人就要做读书人应做的事情,要找伙计也要岳艳出去找伙计才行。”
“岳艳自认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跟着书生出来吃苦,自己才是受了委屈,书生竟然一点都不心疼自己,还让自己出头抛头露面,这不是让自己丢人现眼,就这样,两个人开始整日争吵,吵到激烈的时候,书生甚至动手打岳艳,岳艳从小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含在手心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气愤便要去跳河,还好被人拦住,书生也被岳艳的疯狂啊吓到,他只好妥协,点头答应自己出去找伙计,养活岳艳。”
圣祭大人哼了一声,插嘴道:“一个男人竟然打女人,这是多没用的表现。”
花韵袖轻笑,说道:“圣祭大人说的是,只是在中原,女子的地位太低,才会造就这样的现象。”
圣祭大人默然,冷着眉眼,看着花韵袖,说道:“继续。”
花韵袖接着说道:“书生答应岳艳出去找伙计,便是真的去了,只是他根本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除了会握笔杆子,什么都不会,就是出去去馆子里做个跑堂的也吃不了那个苦,时间一长,书生就泄气了,他回到家里,岳艳知道他未找到伙计,便是拉长了脸,数落书生没用,书生再怎么柔弱,也有男子的自尊心,这样被岳艳数落,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动手打岳艳了,这一回,书生学乖了,他打了岳艳后,便将岳艳用绳子捆好,让她没办法自杀,岳艳只能是不停的哭号,咒骂书生。”
“书生被骂的很是气恼,转身离开了家,向着街上走去,走在街上,书生越想越气愤,自己本来有大好的前途,却以为一个女人而毁了,落魄至此,怎叫他心甘,只是苦于自己身上没有盘缠,不能参与考试,否则自己一定离开这里,省的再受这样的气。”
屋子里点着熏烟,袅袅的缭绕着,花韵袖的眉眼在熏烟中变得莫测,她看着圣祭大人,微笑着继续说道:“书生离开家里后,到了街上,最后竟然走到一间勾栏院,书生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那日脑子一热,便是什么都不管了,他走进去,叫了一个姑娘,便是一夜风流。”
“只是风流过后,书生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老鸨一挥手,就要让人教训书生,书生怕死,为了不受皮肉之苦,便是向老鸨,提出用东西抵债,老鸨同意了,让人压着他回去取值钱的东西以来抵押。”
“可是书生知道家里穷的很,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一路上他不停的在想对策,想来想去,书生将心一沉,终于还是打定了主意。”
花韵袖抬头看着圣祭大人,故作神秘般的问道:“圣祭大人不妨猜猜,那书生到底想了什么法子?”
圣祭大人皱眉,看着花韵袖讽刺的神色,那书生一定做了什么让人不齿的事情,才会让她露出这般不屑的申请,圣祭大人凝眉,认真的想了想后,说道:“莫非是他拿岳艳做抵押?”
花韵袖听了,立即就是笑了,她对圣祭大人,说道:“圣祭大人真聪明,那书生的确是拿岳艳做了抵押,将她买进了勾栏院里去,而岳艳却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就被抓进了勾栏院,书生结了风流帐,老鸨还给了他几两银子,书生有了盘缠,便是上京赶考,考取了功名,做了官,很是春风得意呢。”
圣祭大人听了,频频皱眉,骂道:“这个人渣。”
花韵袖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道:“圣祭大人说的是,书生的确是个人渣,杀了都不为过,岳艳被抓进勾栏院,被逼着接客,岳艳死活不肯,被毒打了几回,这才不得不得点头,结果在接客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岳艳被羞辱,愤恨之下,便是投河自杀死了。”
圣祭大人听了,叹了一声气道:“这个岳艳也真真是傻,死了又能怎样,只能让小人继续风流,若是我,我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那个书生,便是死,我也要拖着他当垫背。”
圣祭大人面色憎恶,神色坚决,花韵袖知道她不是在说笑,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会如她所说的那般,一定要向那书生复仇。
花韵袖轻笑,说道:“在下认为,岳艳的确有些傻,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会落到如斯境地,是她自己识人不清,竟然没有看清小人的真面目,若是她一开始就看清了书生的真面目,或许就不会想到要和书生私奔,宁愿嫁给那个老男人,一生荣华富贵,也好过死在异乡,无人问津。”
闻言,圣祭大人抬眼,望着花韵袖,眸色微暗,说道:“可是她不喜欢那个老男人,若是违心嫁给他,岳艳也不会开心,不如去搏一把,跟着书生走,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可是花韵袖却是不赞同的摇头,说道:“圣祭大人此言差矣,若是一个男人一丁点担当都没有,你还能指望他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花韵袖说完,圣祭大人便是看着她,圣祭大人的神色有些不悦,抿了抿嘴唇,圣祭大人开口道:“你的故事实在是太平常了,听听也就罢了,时候差不多了,客人如果没有什么事,可以走了。”
圣祭大人下了逐客令,花韵袖也没有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她拱了拱手,对着圣祭大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花韵袖起身离开,走出门的时候,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