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桐看着花韵袖,花韵袖的眼神凝重,没有丝毫的笑意,是真真切切的关心,梳桐忽然鼻头一酸,眼前就泛上了雾气,对花韵袖说道:“我,这一回真的心死了。”
花韵袖沉默了一会,叹气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该懂得。”
梳桐恩了一声,她用手擦擦眼泪,说道:“我知道,郡主,你放心,我已经死心了,不会在缠着他了。”
梳桐的口气很笃定,不像是赌气说道,此去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样也好,断了梳桐的念想,以免日后两个人都痛苦。
见梳桐落泪,花韵袖递上自己的手帕,静静的说道:“想哭就哭吧。”
梳桐接过手帕,跪在花韵袖的面前,头贴着她的膝盖,没有哭出来,可是眼泪却流的很凶。
这是越距的行为,可是花韵袖没有推开她,只是用手摸着梳桐的头发,沉默着,不说话。
梳桐哽咽着说道:“小时候看见别人家的小孩子难过的时候,就是这样靠在大人的膝盖上,然后就不哭了,我从小没有父母,所以没有人疼我爱我,郡主,我的心好痛,你让我靠靠,说不定它就不疼了。”
花韵袖恩了一声,看着梳桐的眼神有些心疼,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
梳桐轻轻抽泣着,她的泪水流的很凶,曾经绝情冷血的杀手,如今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趴在花韵袖的膝盖上,哭的泣不成声了。
花韵袖很是为这个孤苦的女孩子心疼惋惜,她从小命运多舛,却总是所遇非人,怎能不让人唏嘘呢?
午后的阳光正好,躺在摇椅上晒着阳光,倒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花韵袖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在花园里放了一张躺椅,如今正值花开的季节,被花丛围绕,看着蜂蝶飞舞,品着茶,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你这丫头,日子过得还真是悠闲,”李七忽然出现,他从假山上下来,手里照例拿着酒葫芦,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花韵袖取下脸上的书,坐起来看着李七,说道:“前辈说笑了,韵袖身子弱,整日待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阿泽看不下去了,这才将我赶了出来。”
李七哈哈一笑,看着花韵袖说道:“你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阿泽那小子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
花韵袖抿笑,让白嬷嬷找了一张椅子过来,让李七坐。
李七坐下后,忽然握住了花韵袖的脉搏,为她把起了脉,他的手指按在花韵袖的脉搏上,探了许久,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她的脉搏有些奇怪,竟然有些谈不出虚实来。
见李七皱起了眉头,花韵袖便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李七摇了摇头,收回了手,说道:“问题倒是没有,就是有些奇怪,你的脉象真真假假,看不清虚实,许是你体内的真气未散,才会有这样的迹象,无需担心。”
花韵袖恩了一声,说道:“既然前辈说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她看了一眼李七,又说道:“前辈,当初我散功被阻,至走火入魔的程度,伤了你,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声抱歉,今日想起来,真是要跟你说声抱歉呢。”
李七一听,立即挥挥手,说道:“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提起做什么?你非故意的,我怎会放在心上,你放心,老头子我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花韵袖但笑未语,李七转了转眼珠子,对花韵袖道:“我听阿泽那小子说,你手里有一套阵法秘籍,是虞信那老头子临终时留给你的,我听说很厉害,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看完了就还给你。”
闻言,花韵袖面露难色,看着李七,迟疑着说道:“前辈要借,作为晚辈,我自然是要借的,可是那时师父留给我的,曾竟千叮咛万嘱咐,交代我不能将秘籍外泄,这是虞家独传,前辈行走江湖多年应该明白,独家秘籍若非允许,绝不允许外泄,且当初我在师父面前发过毒誓,不可违背誓言,希望前辈明白。”
花韵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李七,李七有些不开心,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盯着花韵袖,眼神有些阴鸷,可是他并没有逼迫花韵袖,而是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即便不方便,那便算了,反正我也只是说说,你就藏着吧,我才不稀罕呢。”
说着,李七便是起身,抱着个酒葫芦哼着小曲离开了。
花韵袖看着他走,脸上的笑意有些莫名,她悠悠的说道:“贼都惦记上肥肉了,看来我得小心点了。”
相府内,花长青刚下朝回来,下了马车,便看见等在门口的方伶,她依旧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看的花长青心头一暖。
他笑着走上去,将方伶搂在怀里,怜惜的说道:“不是让你别等了吗?怎么又不听话了?”
方伶亦是笑笑,带着几分羞涩道:“我不能为老爷做什么,只能是在这里等着老爷回来,这只是小事罢了,老爷就让我做吧。”
能说出这么懂事的话来,让花长青听的很是安慰,他用手理了理方伶的头发后,说道:“好了,风大,我们进去吧。”
花长青用着方伶走进去,一个人影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是花玉婵,她看着花长青和方伶的背影,眼神有些恶毒,转了转眼珠子之后,她的脸上带上诡异的笑容。
晚膳过后,花长青和方伶缠绵过后,方伶累得睡去了,可是花长青却有些不满足,他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在窜,烧的他不停朝方伶的身上蹭去。
可是方伶累得不行了,所以没有搭理花长青,花长青忽然想起了花玉婵的好处,不管她多累,只要自己碰一碰,花玉婵便会缠上自己,那种感觉,不是方伶能比的。
在床上厮磨了很久,花长青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终于还是忍不住起床,披上衣服,偷偷摸摸出了房门。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花长青跑到花园里去,夜里的风有些凉,吹得他心头的火散了许多,再转几条走廊,花长青便打算回去,却看见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花长青皱眉,这么晚,谁还在府里乱走,看着背影有些熟悉,像是个女子,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