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韵袖送下了屋顶,正要送进房里的时候,她对黑衣人说道:“我的护卫在哪里?”
“我点了她的穴,在那边的角落里蹲着呢。”
黑衣人不耐烦的抬了抬下巴,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花韵袖看了看后,说道:“如果你要走了,麻烦你解开她的穴道,夜深露重,容易伤风。”
黑衣人骂了声啰嗦,却没有拒绝,将花韵袖送回了屋子里去后,离开时,他顺手解开了梳桐的穴道。
梳桐的穴道被人隔空解开,她霍的从地上站起来,正要拔腿去追的时候,忽然被人叫住:“站住。”
梳桐不得不停下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花韵袖,脸色虽有不甘,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问道:“为什么不追?”
花韵袖一脸不容置疑,她看着梳桐说道:“如果你有把握与他一较高下,你可以去,如果没有,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她一身白衣站在门前,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披上了一些微凉的气息,目光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梳桐居然不敢去反驳,她悻悻的低头,扭着她酸麻的肩膀,撅着嘴往回走。
不日是令太妃的寿辰,令太妃本意不愿大肆操办,可是她毕竟是皇帝的生母,皇帝自然忽视了她,下旨好生准备令太妃娘娘的生辰。
这也算是喜事一件,怎么说花玉婵都是令太妃的准儿媳了,大夫人让人以花玉婵的名义送了一份礼物到令太妃娘娘那里去。
令太妃宫里,宫人前来禀告花玉婵送了礼物过来的时候,皇帝也在,他听了,哼了一声,对令太妃说道:“她倒是有孝心,上赶着来送礼物了,怎么前些日子不见她来表孝心?”
听着自己儿子十分不满的口气,令太妃倒是很淡定,她端起一旁的杯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后才道:“我到底是她未来的婆婆,她怎么能不讨好我?”
皇帝仍旧是不屑的道:“虚情假意,母妃,若非是她那个不要脸的母亲,朕怎么可能会娶她?”
说起那个花玉婵,皇帝简直是烦透了,最初对她的怜爱已经消耗殆尽,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花玉婵的不满。
若是换做以前,皇帝自然是很愿意,哪有男子不爱美人的,花玉婵虽然愚蠢,不过容貌却是无人能及,看看也好,可是要让皇帝以被逼的方式娶了花玉婵,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
皇帝一向自大,却像个傻子似的让人设计,被逼着去娶自己不愿意娶得人,这怎叫他不生气?
“事已至此,生气有什么用,早知道你就不该去招惹那个祸水,”令太妃自然也是不喜欢那个花玉婵,只是如今花玉婵已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再怎么不喜欢,碍于面子她就还是要承认下来。
千金难买早知道,皇帝的脸色一阵挫败,他郁郁寡欢的坐下,沉默了一会,忽然扬眉道:“母亲,如今花玉婵皇妃已定,朕不想她如愿,贵妃是不是也该定了?”
令太妃听他语气,听出了一些端倪,她也是挑眉,问皇帝:“你似乎已有人选?”
皇帝沉目,略加思考后才道:“母亲,朕以为朕的贵妃妃需得是个德才兼备,母亲你说是吗?”
令太妃没回话,只是用眼神扫着皇帝,示意他说下去。
皇帝沉吟一会,说道:“母亲,朕认为花韵袖是个很好的人选。”
令太妃端杯盏的手停了一下,看着皇帝有些惊诧的道:“你是说平舆郡主花韵袖?”
“正是,”提起花韵袖,皇帝的眼睛有些发光,他看着令太妃道:“母妃,花韵袖虽是庶女,可是已被封为郡主,地位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竟然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必定是有手段的,这样的人,必能打理后宫,皇后做了这么多年,除了戕害朕的子嗣还能做什么,后宫是该换个人主理了,母妃,你以为如何?”
不知道皇后听了这话会是什么想法,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恩爱到现在的冷落,皇后王语穗根本不知道自己走错那一步?
只有皇帝心里明白,自那人死后,他才明白或许他并非不喜欢她,只是愿承认罢了,见到花韵袖就好像见到她一样,两人太相似了,不管处于何种心理,皇帝都想将她弄到自己的身边。
听了皇帝的话,令太妃开始认真考虑起来,她用指甲敲着杯沿,眉眼沉着,想了许久后才开口:“话虽如此,只是若是让她做大,只怕相府那位是不会同意的。”
皇帝自然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他抿唇一笑,说道:“这个自然就需要母妃的周旋了。”
闻言,令太妃抬眸,望着皇帝,二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令太妃已经大概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花韵袖进宫的时候,在太后那里,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令太妃,花韵袖到时,正看见令太妃陪着太后说话,二人说说笑笑,似乎谈的很是开心。
太后看见花韵袖进来,立即招呼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丫头来,过来。”
花韵袖顺从的走过去,行了一礼后,笑意盈盈的问道:“太后怎的笑的这般开心,可是编排韵袖的不是?”
太后嗔怒的瞪了一眼花韵袖,笑道:“哀家哪里舍得编排你,还不是令太妃,她知晓你封了郡主,却从未见过,很是好奇,今儿个正好有机会让她瞧瞧。”
看了令太妃一眼,花韵袖淡淡一笑,礼数十分周到的打了招呼。
对于令太妃,花韵袖不算陌生,前世她嫁给皇帝,令太妃作为自己名义上的婆婆,曾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对于令太妃,花韵袖的印象是挂着一脸温和的笑意,眼神却带着冰冷的后宫妃子,到底是浸淫宫中多年的人,段数岂是大夫人所能比的?
看令太妃对着自己笑,眼中闪着几分算计,花韵袖的心里响起了警钟,今日令太妃忽然拜访太后,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令太妃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年纪虽小,却是仪表端庄,走路说话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轻浮与躁动,难怪能引起一向眼光甚高的皇帝的注意,思及此,令太妃对于花韵袖的印象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