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花韵袖也是勉强稳住身子,艰难的掀开帘子,发现驾车的车夫被不知哪里来的箭射中喉咙,已经断气,而马儿的屁股也中了一箭,才会吃痛的到处乱钻。
车队乱作一团,到处是女眷的尖叫声。
花韵袖勉强让自己安静下来,她不懂得驾车,所以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让马儿安静下来。
马儿拖着车离开队伍,往丛林里钻去,拖了好一段路程,花韵袖发现路越来越窄,再有一段路程,就是悬崖了。
花韵袖的背后出了一层冷很,耳边听见束玉的哇哇大叫声,她的心里有些慌乱。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欧鹿泽从天而降,他用手撑着门,向着花韵袖伸出另一只手,斩钉截铁的说道:“抓紧我,我带你走。”
可是花韵袖却没有将手交给他,她看了一眼欧鹿泽,却是咬牙将束玉拖了出来,送进欧鹿泽的怀里,她对欧鹿泽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带她走,她是无辜的。”
欧鹿泽显然没想到在这种危机时刻,花韵袖竟然将生还的机会给了一个卑贱的丫头,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决定这么做。
束玉知道花韵袖的用意,她死死的拉住花韵袖的袖子,傻里傻气的说道:“我不走,我要陪着六小姐,六小姐死了,我也不活了。”
欧鹿泽瞪了一眼束玉,没好气的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眼见着马车就要掉下山崖了,千钧一发之际,欧鹿泽一把拎起束玉的衣领,狠狠的向上一抛,束玉飞出了马车,被正好赶来的林站接了个正着。
而还困在马车里的花韵袖被欧鹿泽拖出,紧紧的搂在怀里,随着马车一起往下掉。
束玉从林站的怀里挣脱出来,看见花韵袖落下山崖,扑在山崖边上,大叫了一声:“六小姐!”
花韵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束玉死心眼就要跟着跳下去,被眼疾手快的林站给拖住,束玉死命挣扎,林站就是不放,挣脱无果,束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林站见她哭了,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
束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着,还一边捶着林站的胸口,大骂他是混蛋,六小姐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一起死了算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伴,这个混蛋还拦着她干什么?
林站一脸黑线的看着束玉哭,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最后是闷闷的说了一句:“他们不会死的。”
束玉哭的都快断气了,沙哑着嗓子对林站吼道:“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骨头都摔碎了,你还说不会死,你有没有良心,你的主子也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你不是人。”
林站的脸更黑了,他绷着脸说道:“有主子在,你小姐就不会有事。”
“你骗人,你家主子又不是神仙。”束玉如同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想都没想就反驳了。
“没有,主子武功高强,不会让你家小姐有事的。”林站继续维护他家主子的光辉形象道。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束玉停住了哭声,挂着鼻涕,似信非信的问道:“真的?”
林站肯定的点头,就差没拍胸脯向束玉保证了,他说:“主子敢陪着你小姐下去,就有信心能将她带回来了。”
话虽如此,束玉还是有些不信任,王爷瘦的跟豆芽菜似得,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真有这么厉害?
可是不管怎么样,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束玉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吸着鼻子对林站说:“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一回吧。”
林站恩了一声,束玉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刚才打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林站又恩了一声,不理解束玉的意思,束玉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林站这才明白她所说的是刚才激动之下,束玉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那点小力气,对于林站来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站看见束玉一脸自责内疚的表情,心里头有些异样,既然可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皱着眉头说:“好像有点疼。”
束玉不好意思的啊了一声,连忙上去,用手摸着林站的胸口,小声的抱歉道:“对不起。”
细软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还不错,林站一本正经的看着束玉,恩,这姑娘长得还不错,适合做媳妇。
林站看束玉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狼看着一只小白兔一样,而小白兔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灰狼给盯上了,还是一脸自责的向林站道歉。
林站说的没错,有欧鹿泽在,花韵袖就不会有事。
马车掉下山崖后,欧鹿泽将花韵袖从马车里拖出来,护在自己的怀中,在下坠的过程中,欧鹿泽用自己的内力缓冲,最后带着花韵袖在一棵大树上落脚。
而那辆马车却没那么幸运,直接掉下了山崖,摔了个粉碎。
欧鹿泽带着花韵袖落地,看着摔得粉碎的马车,皱了皱眉头后,对着欧鹿泽说道:“王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欧鹿泽只是笑笑的看着花韵袖,似是而非的说道:“六小姐,你要知道我从来不救没用的人。”
花韵袖顿了顿,她明白欧鹿泽的意思,却没有点破,而是转开话题说道:“天色将晚,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欧鹿泽知道她是故意转开话题,却没有点破,而是接着她的话题说道:“好啊,先找个地方休息。”
两个人在林子里转了一圈,最后选择在临河的一颗参天古树下休息,欧鹿泽熟练的生了火,又打来了野味,用随身带着的匕首破膛开腹,用树枝一串,放在火上烤。
花韵袖看他动作娴熟,心下有些奇怪,她盯着欧鹿泽手上的动作,欧鹿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出声问道:“你看什么?”
花韵袖笑了笑后,说道:“看王爷的动作,好像不是第一次做了。”
闻言,欧鹿泽笑了,他抬眼望着花韵袖,神秘的说道:“六小姐信不信,我曾经云游四海过,不过是烤个野味罢了,这等小事怎么能难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