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钰琰,束玉很是郁闷,自己明明在街上闲游,好好地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束玉从地上起来,躺在地上那么久,她整个人都冻僵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钰琰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露出残忍的笑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怎么忘了你和花韵袖是什么关系,如果你死了,她一定很开心吧。”
钰琰阴冷的语气让束玉的心一下子便揪了起来,她瞪着钰琰,道:“你想做什么?”
闻言,钰琰的笑容越发的冷酷,她用手摸摸束玉的脸蛋说道:“看着你这副脸蛋,就让我想起花韵袖那个贱人,既然杀不了她,那就拿她的狗出气,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说着,钰琰就放开了花韵袖,面色狰狞,哈哈大笑起来,起身走出了牢房。
走出牢房外,钰琰停止了笑声,回头看了眼略带惊慌的束玉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们了,尽情享用吧,就当是犒劳你们了。”
束玉看着牢房的门重新被打开,好几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淫荡的笑容,不停的扯着衣领,朝着束玉走过去。
束玉惊恐的向后退,瞪着眼睛,眼中带着泪水道:“你们要做什么?”
钰琰走出地牢没多久,便听见牢房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她驻了足,嘴角漾出了痛快的笑意,仿佛许久都没有那么轻松了。
花韵袖,你不是很得意吗?很目中无人吗?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
天已经亮了,束玉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了消息。
林站也知道束玉失踪的消息,心急如焚的他带领着暗卫在城里城外找了好几圈,一直找到天亮都没有消息。
花韵袖一整夜没睡,都在等消息,她的神色有些憔悴,脸色极其苍白,手脚也在发冷。
欧鹿泽心疼花韵袖,站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就在屋子里一片死寂的时候,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冬天的风吹进来,很是寒冷,吹着花韵袖的头发阵阵飘动,更将她的脸色吹得更加苍白。
梳桐站在门口,眼中含着泪,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得,她沉默了一会,哽咽道:“郡主,束玉,束玉找到了。”
花韵袖从位子上一下子起来,激动的道:“在哪里?”
梳桐低着头,侧身让开路后,说道:“就在院子里,暗卫们在城外找到她的尸体的。”
听言,花韵袖如遭晴天霹雳般,目光涣散,腿脚一软,险些就摔倒地上去了,还好欧鹿泽扶得快,他将花韵袖扶起,见她万念俱灰的模样,心里是万分的心疼,他轻声道:“阿宸,想哭就哭出来吧。”
花韵袖没有哭,她从欧鹿泽的怀里起来,眸光冷峻,咬着苍白的唇说道:“束玉在哪里,我去看看。”
走出屋子,束玉的尸体就放在院子里,被一块白布蒙着。
花韵袖走过去,看着眼前被白布包裹的躯壳,眸光顿了顿,伸手,指尖在不停的颤抖,原来她也会害怕。
将白布掀开,束玉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她的头发脏乱,脸上布满青紫,衣不蔽体,周身狼藉,浑身都是血,一看就知道死前到底遭受过什么样的屈辱?
束玉的眼睛还睁着大大的,透出无限的惊恐与不甘,显然是死不瞑目。
花韵袖闭了闭眼,伸手覆盖在束玉的眼睛上,指尖微微颤抖。
“束玉,束玉,”林站突然出现,看着躺在那里的束玉,脸色瞬间青白,他喃喃叫了两声,踉跄的走过来,牵着束玉僵直的手指,捂着手心里。
林站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躺在自己面前的人,还是昨日笑面如花的未婚妻?她的气息已绝,浑身僵硬,已经死去很久了。
“束玉,束玉,”林站跪在了束玉的面前,眼睛里一片死灰。
花韵袖见他这副模样,收回手,木然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便听见林站撕心裂肺的哭声。
花韵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她的神色很难看,用手捂着胸口,眉头一皱,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像片羽毛般,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欧鹿泽飞奔过去,将花韵袖扶起,用手替她把了把脉,脸色微变,花韵袖体内有股真气在乱串,再晚些发现,就很可能伤了花韵袖的心肺,使其气血衰竭而死。
欧鹿泽立即替她封住了穴道,抱着她快速离开。
花韵袖醒来时发现自己盘腿坐在床榻上,她仿佛做了很悠长的梦,梦里很多人都走了,只剩下花韵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晓得该去往何方?
幽深的黑暗里,唯独看见一丝亮光,在向她招手,那个声音对她说:阿宸,别怕,跟我来,我一直陪着你。
好熟悉的声音,可是花韵袖却想不起来她是谁,她听着那个声音的指引向前走,最后到达一座顶峰,看见那里站着一人,他回头对着花韵袖笑,笑意宛若春风般怡人。
那人看着花韵袖,花韵袖却认不出他是谁,于是问道:“你是谁?”
那人依旧是笑笑,答非所问:“我在等你,好久了。”
花韵袖从梦境中醒来,看见盘腿坐在她对面的欧鹿泽,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额头上都是冷汗,看见花韵袖醒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你醒了?”
花韵袖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怎么了?”
欧鹿泽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忧伤过度,触动了体内压制的真气,真气乱串,险些丧命,我暂时将你体内的真气压制,不过治标不治本,你一日不将体内的真气吸纳,就还是有危险。”
说着,欧鹿泽看着对面坐着的花韵袖,眉眼尽是心疼,说道:“阿宸,我晓得你有多难过,只是我不愿意你在这般颓废下去,束玉已经死了,你要接受现实,保重身体,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说着,欧鹿泽便牵起花韵袖的手,她的手指冰凉,眼神空泛,可是欧鹿泽明白,在她心里积压着无数的悲伤,无以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