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言人生苦楚,寂寞相思有谁知?
烛火高烧,打在书桌前静坐之人的脸上,他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唯有手上握着一枝红梅,迟迟的看着,却是不说话。
“小主人,”有人进来,看见这副情形,小声的叫道。
面具人被惊扰,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站着的老者,暗悔自己的出神,竟然不晓得有人进来了,他将红梅放下,看着老者,笑问:“李叔,有什么事吗?”
李叔见面具人方才在发呆,便问道:“小主人,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面具人连忙否认道:“没有,就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李叔哦了一声,苍老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疼惜,他叹着气道:“小主人定是想到从前的事情了,小主人放心,复仇就在咫尺,大仇终会得报的。”
闻言,面具人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我知道了,李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叔这才想起了正事,连忙说道:“我们派出去的几个细作又被人端了,对方太警惕了,我们的人根本安插不进去,这才来问小主人要不要继续安插细作?”
面具人听了,眼光一沉,思虑一番后,说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对方提高了警惕,我们继续安插也没用,缓些日子再说。”
李叔听了,是了一声。
面具人眉眼深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问李叔:“还有什么事吗?”
李叔摇了摇头:“暂无其他事了,小主人定是累了,我这就告退。”
说着,李叔自动自发的就要退出去,还没走到门口,面具人忽然开口叫住他:“李叔先等等。”
李叔停了下来,回头疑惑的看着面具人,问道:“小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面具人犹豫了好一会后,看了看桌子上的红梅后,说道:“你可知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只红梅保存下来?”
李叔看了看桌子上的红梅,脸色有些为难,他这了一声,半天也说不出法子来。
面具人有些失望了,挥了挥手道:“算了,我只是问问罢了,你下去吧。”
“是,”李叔不疑有他,便下去了。
面具人重新拿起桌子的红梅,看着它,目光变得悠远,放佛是在看另外一个人般,如冰雪般微冷的眉眼,唇角挑动间的风华,勾的人心有些发痒。
看了好一会,面具人忽然叹了一口气,他发狠般将红梅扔在地上,目光森冷,咬牙道:“绝对不可以被你左右。”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双拳握起,眼中的光芒变得越发的冷锐,他说:“既然不能拥有,那我就杀了你。”
说着,面具人如同一阵风般,卷出了屋门,消失不见了。
已入深夜,相府的人都睡了,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花韵袖的院子里,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只见他飘进了花韵袖的屋子里,停在了床边。
床榻上,身着单衣的柔弱少女在睡,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微微蹙起的眉峰暴露她不安的内心。
花韵袖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的靠近,她依旧是闭着眼睛,呼吸平缓。
黑影弯腰,近距离的看着少女的容颜,她的皮肤很白,唇片稍薄,笑起来有些冷,仿佛不喜与人太过接近,都是清冷的人。
然而这个少女不止有清冷的外表,还有一颗冷硬的心,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跟他有点像。
黑影端详许久,伸出一只手对准了花韵袖的脖子,可是就是迟迟没有掐下去,是不忍心还是别有目的?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黑影放弃了,他收回了手,转身便要走,却没有看见身后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起来。
“既然要杀我,为什么又反悔了?”
黑影诧异的回头,只看见花韵袖已经醒来,坐在床边,笑笑的看着他。
“是你,”花韵袖盯着那人看了许久,这身打扮她很熟悉,便是两度与她交际的黑衣人。
花韵袖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她知道就在刚才这个人要置自己于死地,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怎么,你认识我?”黑衣人笑笑,回应花韵袖。
花韵袖摇头了,她说:“知道是你,却不知道你的身份,从前没有兴趣,可是从刚才开始,我很有兴趣,我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一听,低低一笑,他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笑着说道:“我不过是无家可归的人罢了,郡主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可笑,”花韵袖冷笑,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黑衣人的面前,黑黝黝的眸子盯着黑衣人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依旧是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仍旧是低笑,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郡主,知道太多事情对你没好处。”
花韵袖可不管,她哼了一声,走了几步后,轻蔑的说道:“敢做不敢说,懦夫。”
黑衣人被逗笑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是个不怕死的小姑娘,他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你的胆子可真大,不过我怕了你了,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花韵袖回头,看着黑衣人,凝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黑衣人轻狂一笑,解下自己的斗篷,将花韵袖一裹,就带出了屋子,一路离开了相府。
最后停下来时,花韵袖发现自己又被带到了第一次与黑衣人见面的那个亭子,只是这一次是雪夜,寒风凛冽,雪花飞舞,透着清幽与凄美。
黑衣人掀袍先在石桌上坐了下来,看着花韵袖说道:“郡主的棋艺最近有长进,不知可否介意与我下上三盘?”
花韵袖披着黑衣人的斗篷,看着黑衣人面前的棋盘,挑起了一些笑意,说:“你是要与我比上三局?”
对于花韵袖的猜测,黑衣人并没有否认,他说:“一局一个问题,你敢吗?”
如此挑衅的语气,花韵袖若是不应邀,都有些胆怯的意识,她哼了一声,说道:“有何不敢?”
说着,就在黑衣人的对面坐了下来,掀开棋盒,拿出了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