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花韵袖听不懂血降在说什么,轻声问道。
血降停了下来,看着花韵袖,便是附身,一下又一下,虔诚的磕头,仿佛是表达对花韵袖的恭敬。
花韵袖看了,笑了笑,拔出匕首,二话不说便是割破自己的手腕,血水沿着手腕滴下,滴在血降的身上,血降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哭一般。
血水滴在血降的身上,没多久,他的颈部以上开始有了反应,露出白色的肌肤,接着是五官,最后是头发。
血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他张了张嘴巴,发出了两个声音,啊啊了几声,然后是对着花韵袖磕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谢,谢谢主人。”
花韵袖也是轻笑,她用手压住手腕,止住了血,她看着血降变成一个人,说道:“你已经恢复了正常,恭喜你。”
“谢谢,谢谢,”血降好像还不适应说话,说起话来磕磕绊绊。
简月跑上去,握住花韵袖的手腕,皱着眉头,撕下自己的衣摆,为花韵袖包扎伤口。
“你这么这么傻,”简月看见她手腕上的伤口,生气的说道。
花韵袖看着简月,笑着说道:“我没事,好了,我们走吧。”
她无所谓的说完,带着简月就要走,被血降叫住:“主人,等等。”
花韵袖回头看着血降,笑着说道:“你不要叫我主人,从今天开始,你是自由的,不必再跟着我,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人会管着你。”
可是血降却是一脸迟疑,看着花韵袖,眼神有些落寞,又是结结巴巴的道:“你是我的主人。”
看着他执拗的样子,花韵袖无奈的轻笑,说道:“我已经放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不用再跟着我。”
说完,花韵袖继续向前走,血降便是从地上站起来,跟着花韵袖后面走,花韵袖走多远,他就走多远。
花韵袖回头看,便看见血降跟着自己,无奈的摇头道:“我说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你自己走吧。”
可是血降却当做听不见,低着头,依旧是跟着花韵袖走。
花韵袖颇有些无奈,看着血降,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青年人就开口了:“血降一旦认了主人,就不会变节,除非你杀了他,否则你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
闻言,花韵袖看着血降,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点头了:“好吧,那你跟着我吧。”
听言,血降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着花韵袖,用力的点点头,便是快步跟上去了。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花韵袖要走,那个青年人出声叫住了她。
花韵袖回头看着那青年人,他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负手而立,看着花韵袖说道:“我看兄台气度不凡,想来有大来头,在下有心结交,不知兄台可否愿意?”
花韵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青年人,旋即笑道:“有何不可,在下姓程名扬,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青年人笑笑,回道:“姓许名苛。”
花韵袖哦了一声,又是说道:“看兄台的打扮,好像不是西南人,应该是从中原过来的吧。”
许苛轻笑,说道:“程兄弟不也是一样的吗?”
两人互视一眼,便是轻笑,花韵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既然今日有幸结交兄台,不知兄台可方便,与在下去喝一杯。”
许苛点头应允,说道:“这个自然。”
走出林子,回到街上,一行人找到一家酒馆,点了两壶酒。
简月不会喝酒,只能是干坐着,看着花韵袖倒了满满一杯酒,立即是阻止道:“不要喝醉了。”
许苛坐在对面,看见简月着急的模样,便是戏谑的道:“弟妹还真是管教严厉,程兄弟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妻子。”
闻言,简月的脸有些红,知道许苛误会了,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花韵袖看了一眼简月后,说道:“许大哥误会了,这是我的妹妹。”
简月的笑容有些僵住了,抬头看了看程杨后,便是苦笑道:“对,你误会了,我只是他的妹妹。”
可是许苛又不是瞎子,是不是妹妹一眼就看出来了,看这个情形,想来是妾有意,郎无心,可惜了这么水灵的姑娘了。
花韵袖将简月失望的样子都收在眼底了,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举起酒杯,对着许苛说道:“来,许大哥,干了这一杯。”
许苛举起酒杯,两人碰杯,便是毫不含糊的一口饮下。
花韵袖放下杯子,看了看许苛过后,说道:“看许大哥的样子,似乎是修行中人,不知许大哥师从何方?”
许苛一听,立即是哈哈一笑,说道:“说劳什子修行,我不过是会一些皮毛道术,行走江湖,骗骗那些不识货的人罢了。”
花韵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既然对方不肯明讲,多说也无用,她只是笑笑,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许大哥所谓的皮毛道术,令小弟我很是佩服,我若是能学的一些零星半点,往后行走江湖,也不怕了。”
没想到许苛却是摇摇头,说道:“学那个有什么好的,不能吃不能喝的,我奉劝程兄弟一句,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去碰的好,轻则残疾,重则丧命啊。”
许苛的语气很是严肃认真,好像并不是在说谎一般。
花韵袖沉目,看着许苛,问道:“为何这么说?”
许苛沉默了一会,看着花韵袖,似乎是欲言又止,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不要问,总之千万要听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说完,许苛便是叹气,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便灌下了。
看他似乎有难言之隐的样子,花韵袖没有追问下去,也是倒酒,陪着许苛一起喝。
喝完两盅酒,许苛便是起身告辞了,他对花韵袖说:“程兄弟,我得走了,外头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今日有幸与你相识,我很开心,总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花韵袖也是起身,对着许苛拱手,道:“后会有期。”
许苛转身离开了酒馆,看他落寞的背影,像是有什么心事,只见他负着手,叹了一口气,背影沉重的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许苛走后,简月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可是花韵袖却是摇摇头,说道:“其实也是一个伤心人罢了。”
简月不解,抬头看着花韵袖,问道:“什么意思?”
花韵袖并没有解释,而是看着一旁站着的血降,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会些什么,我的身边从来不养废人,如果你什么都不能做,我可不能将你留在身边,以免拖了我的后退。”
血降一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呼的一声,像一阵风般跑出了酒馆。
简月哎呀了一声,对花韵袖叫道:“程杨,你把它气跑了。”
可是花韵袖却很是淡定,站在那里,好像在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