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态度,虞珩有些生气了,他又是推了推梳影,梳影睁开眼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虞珩又是示意梳影上药,梳影生气了,他从床上跳起来,向着门外走去,被虞珩拉住。
“放开我,”梳影甩手,想挣开虞珩的手,可是虞珩的力气比他大,握住梳影的手臂,就是不肯让他走。
梳影火大起来,回头盯着虞珩,眼神凶狠的说道:“放开我,你耳聋了吗?”
虞珩的脾气很是执拗,不管梳影怎么说,手上一动,就是将梳影给摔回了床上,梳影趴在地上,先是沉默,继而是抖动起了肩膀,咯咯的笑了起来。
虞珩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反应,只见梳影笑了好一会,忽然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泪水,虞珩看了,心里一震,眉头深锁。
梳影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仰着头叫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好酒好酒。”
他真的是醉了,开始胡言乱语了,虞珩无奈的看着梳影,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梳影叫完,就又趴在床上,没有什么动静了。
虞珩走上去,拍了拍梳影的肩膀,梳影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念叨道:“阿妈,他们说我是怪物,说我是阴阳人,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说我,阿妈,他们欺负我,打的我好疼啊,阿妈,我想回家。”
闻言,虞珩的身子僵了一下,他看着疏影眼角的泪水,默了一会,伸手替疏影擦去了泪水。
疏影继续碎碎念,道:“我不想做个怪物,我要是个纯粹的女子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虞珩轻叹一声,伸手点在了梳影的睡穴上,梳影停止了碎碎念,熟睡过去了。
将梳影扶着躺好,盖好被子,虞珩坐在床边,替他处理了伤口后才走。
屋子里,花韵袖和梳桐他们坐在那里,看着眼前暴躁不安的黑衣人,花韵袖皱着眉头,问梳良道:“你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梳良看了黑衣人好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看了好久,他对着花韵袖摇头道:“没有看出来。”
花韵袖啧了一声,盯着黑衣人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梳良想了想过后,说道:“会不会是中了蛊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焰尸蛊?”花韵袖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说道。
可是梳良却是摇头,说道:“不像。”
“那是什么?”花韵袖问道。
梳良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来:“这个,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再想也无益,花韵袖挥挥手,道:“算了,将他带下去,让人看好了,不要跑了。”
梳良是了一声,抓着那黑衣人就出去了。
梳桐站在花韵袖的身边,见黑衣人被带出去了,便是啧啧两声,说道:“这西南真乱,动不动就怪物出没,这是个什么世道?”
花韵袖笑笑,站起来,扭了扭自己的腰后,问道:“梳影的伤势怎么样了?”
梳桐回道:“我已经让人去送药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花韵袖恩了一声,说道:“梳影看似开朗,实则脆弱敏感,你平日里多注意他一些。”
梳桐是了一声,就听见花韵袖说道:“忙了一晚上,真真是累,我去睡会。”
说完,花韵袖便是伸着懒腰走出了屋子,梳桐看见她少有露出疲累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翌日,梳影醒来,只觉一阵头疼,他从床上起来,便是看见坐在床边,支着头睡觉的虞珩。
梳影呢喃了一声,惊动了虞珩,虞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见梳影醒了,有些不自然,他看了一眼梳影,沉默的起身,去为梳影倒了一杯水。
梳影没有接那杯水,只是看着虞珩问道:“小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珩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水又送过去,让梳影喝。
疏影依旧是不接,沉眉说道:“小公子不应该在这里的,小公子,你走吧,我就当你没有来过这里。”
见梳影一直不接杯子,虞珩也来了脾气,将水往梳影的手里一塞,如了梳影的愿,转身离开了屋子。
见虞珩被自己气走,梳影有些无奈地摇头,轻笑两声,在床上赖了一会后,正要起床的时候,又看见虞珩走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碗清粥,和一碗小菜。
虞珩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看了一眼梳影后,就又是扭头走出了门外。
梳影有些意外,看着虞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他走出去后,无奈的叹气。
明明对自己无意,为什么还要来关心自己,殊不知这关心便是缠住他心的魔障,怎么也挣不开。
梳影看着门外,心口堵塞,沉着眉眼,看着小几上的清粥,看了好一会,便是伸手,将粥给倒了。
过了两日,花韵袖接受简月的邀请,去寨子里做客。
这一回没人拦着花韵袖一行人,走进去,便看见简月跑来,她跳到花韵袖的面前,说道:“韵袖,我总算得到你了,快跟我来。”
说着,简月就是拉着花韵袖的手,飞快的跑。
花韵袖一边跟着简月跑,一边问道:“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里?”
简月回头,对着花韵袖做了一声噤声的手势,说道:“不要声张,让人听见了,就不能去了。”
花韵袖奇怪的看着简月神神秘秘的样子,但并没有再问,只是沉默的跟着简月跑。
简月带着花韵袖跑了很久,跑到了一座山上,沿着泥泞的山路走了很久,山路宁静,很少有人影出没。
花韵袖不知道简月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这里来,可是看简月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让自己知道。
简月带着花韵袖爬到了山顶上,绕过一座山石,花韵袖便看见后面有一座清水潭,潭水很深,黝黑见不到底。
站在潭边,简月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后,用手在一块突起的山石上敲了一下。
吱呀一声,正对着花韵袖的一块山石,忽然打开了一条缝,简月轻笑两声,挥了挥手,招呼花韵袖道:“快来。”
简月现在前头走,花韵袖随后,里面很黑,只能是摸着岩壁向前走,摸黑走了很久,就听见简月兴奋的声音响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