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韵袖还是有点犹豫,迟疑的道:“孙女说了,老夫人不要怪罪。”
瞧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花韵袖才慢慢说道:“或许是下人看错了,前几日有戏班子进来,有婢女瞧见七姨娘与一个戏子举止亲密,还,还搂搂抱抱的。”
花韵袖说完,脸就红了,放佛是为这种事情不耻一般,她没有说是自己的看错,第一将自己摘了出去,第二此事若是深究下去,花韵袖就可以推脱为下人误传。
老夫人的手一下子便停了,盯着花韵袖问道:“你说可是真的?”
花韵袖仍是犹豫,她等了很久才点头:“孙女也不敢确定,或许是婢女看错了,老夫人不必在意。”
老夫人倒也想不在意,可是无风不起浪,哪个下人有这个胆子去污蔑主子,不管如何,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老夫人的心里种下去了,慢慢在生根发芽,为后面的事情持续发力。
花韵袖在老夫人那里待了一个时辰,正要告辞的时候,忽然下人来报,说是七姨娘在自个院子的门口划了一跤,有小产的迹象。
老夫人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好好的怎么就摔跤了,顾不得许多,老夫人还是动身去了七姨娘的院子去了。
花韵袖也跟了过去,一进院子,看见花长青已经在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训斥的一干下人,道:“你们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今天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事,我就让你们个个陪葬。”
老夫人见了,立即训斥道:“你吓唬他们做什么,先去看看七姨娘的情况,看看大夫怎么说。”
老夫人都发生了,花长青还能说什么,一挥袖子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站满了人,大夫人也在,她站在那里,满脸悲戚,好像是真的为七姨娘伤心,可是眼睛里的得意怎么可能尝得住?
七姨娘躺在里屋,老夫人进去了,花韵袖当然也跟着进去。
七姨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只手死命的按着自己的小腹,小腹上的疼痛,疼的她额头尽冒冷汗,看见花长青进来,她立即虚弱的叫了一声:“老爷。”
花长青走过去,拉起七姨娘的手,小声的安慰:“别怕,大夫马上就来了。”
大夫被请了进来,替七姨娘诊脉,诊了好一会,他的眉头都打结了,老夫人见了,心立即提了起来,连忙问道:“大夫,如何?”
大夫始终皱着眉头,又诊了一会,许久之后才颇有生气的道:“胡闹,既然知道有了身孕,怎肯还能行房事?”
大夫一语惊人,尤其是花长青,他赶紧说道:“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自从知道她有了身子后,我就再未与她同房过?”
见自己的医术被怀疑,大夫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瞪着花长青,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医术不精吗?如此,请相爷再请高明吧。”
说着,大夫收拾自己的药箱,作势要走,这大夫是帝都享有盛名,怎么忍受的了他人如此蔑视他?
花长青见了,立即将大夫拦下,赔罪道:“大夫息怒,你且再为她诊诊脉,再看看如何?”
大夫瞥了一眼花长青,丝毫不买账,老夫人连忙出声:“大夫,看在我的薄面上,你且再看看吧。”
老夫人既然开口了,大夫总要给她三分薄面,他重新坐下来,为七姨娘把脉,把过脉后,他更加笃定的说道:“有身孕后本来不宜行房,然姨娘刚落身子不久,有这么快怀有身子,这胎怕是很难保下来了。”
此言一出,花长青的脸色都变绿了,他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七姨娘,问着大夫道:“此话当真。”
大夫再次吹胡子瞪眼道:“那还能有假?”
刚说完,毫无预兆的,花长青抬起手来,一个巴掌打在了七姨娘的脸上,七姨娘也是懵了,捂着脸指着大夫叫道:“老爷,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在诋毁我,我根本没有堕过胎,这是我的第一胎啊。”
花长青忍着愤怒,让人先将大夫请走,等到大夫走后,他站了起来,指着七姨娘的鼻子问道:“贱人,你是不是有奸夫?”
七姨娘自然是矢口否认,她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
花长青哪里会听得进去,只当她在狡辩,他骂了一声,拽着七姨娘的脖子,就将她扔在了地上。
七姨娘狠狠的摔在地上,肚子一阵剧痛,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向着花长青爬去,花长青却是一脚将她踢开,他指着七姨娘的鼻子骂道:“贱人,从实招来,奸夫是谁?”
七姨娘疼的都快晕倒了,她语无伦次的说道:“什么奸夫,没有奸夫。”
花长青哪里肯信,他十分心狠的一脚踢在了七姨娘的肚子,恶狠狠地骂道:“贱人,还敢狡辩。”
七姨娘疼的死去活来,就是不肯说自己的奸夫是谁。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一直在老夫人心中盘旋不去的怀疑起到了作用,她迟疑的道:“难道是那个戏子的?”
“那个戏子的?”花长青回头问着老夫人。
老夫人迟疑了一会后,说道:“有下人看见七姨娘曾与一个戏子来往亲密,莫非两人私通,说不定这个孩子也是那个戏子的也说不定。”
老夫人没有供出花韵袖,可是在花长青听来,这就是事实了,他早就听过下人回禀,说是七姨娘将戏子带回自个的房中,七姨娘虽然向他报备过,说是想学戏,如今想来,学戏何必将戏子带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其中必有猫腻。
一想到自个的头上戴着好大一顶绿帽子,花长青的脸都给气青了,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如此羞辱,怎么能让他忍得下。
花长青气急之下,又踢了七姨娘一脚,七姨娘疼的直叫,大腿根部渗出血来,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这个贱人!”花长青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他吩咐人将七姨娘拖下去,不给吃不给喝,却不让她自缢,就是要她活活等死。
说起心狠,花韵袖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