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袖自然是摇摇头:“韵袖不知,不过太后对韵袖的大恩大德,韵袖绝不会忘记的。”
太后却是神秘一笑,她看着花韵袖说:“你始终是入了皇家名碟,便是皇家的人,哀家保你是应该的,只是既然作为皇家人,便要负起皇家的责任,你懂得如何才叫负起皇家的责任吗?”
花韵袖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太后,说:“韵袖不知。”
太后也跟着停下来,看着花韵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拐了个弯说道:“自从太祖建朝以来,北漠便是我朝的心腹大患,近年来,更是动乱不安,皇帝为了边域百姓,不愿大动干戈,希望和平解决,为了安抚那些蛮子,皇帝屡次派郡主过去和亲,只可惜没两年,那些个娇滴滴的郡主便因为水土不服,就撒手人寰了。”
听到这里,花韵袖,差不多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这么大费周折,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
或许从一开始,太后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否则即便太后有多喜欢她,也不会贸然让皇帝赐封自己为郡主,皇帝更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就答应了。
当初只当自己真的很讨太后的欢心,殊不知竟有这样的后招在等着自己,花韵袖觉得很是可笑,可是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似乎是听不懂太后的话一般,道:“韵袖不知太后所谓何意?”
太后的目光在花韵袖的身上逡巡,作为一只老狐狸的她,看着精的像只小狐狸似得花韵袖,怎么会不知道花韵袖是故意的,不过她并没有拆穿花韵袖,反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对花韵袖说道:“丫头,再过两年,你就要十七了,到时便要许了人家,你贵为郡主,身份尊贵,岂是随便的人家能许得上的,你好歹是哀家疼在心尖上的人,哀家自然呢是要为你做主的。”
说着,太后重新牵起花韵袖的手,语气温柔的道:“北漠虽说不如这南方富庶,不过你要是嫁过去,便是王妃,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尊荣,到时若是诞下一儿半女,地位还用说吗?哀家是实心实意的为你着想,你可不要不领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花韵袖哪里有拒绝的份,太后的意思分明就是逼自己嫁去北漠,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可是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北漠是个什么环境?
北漠居于北方,那里环境恶劣,一眼望去都是沙漠,十分缺水,天气也总是在极寒极热间徘徊,身子弱一些的,在那边根本无法生存。
不过恶劣的环境倒是养成了北漠民族的彪悍民风,听说那里的人部落间互相屠戮,生吃血肉,见者惊心,闻者骇然。
太后分明就是让自己去送死,却还是做出一副皇恩浩荡的模样,逼自己咽下这个苦果,不愧是熬出来的老狐狸,老谋深算的很。
明知太后不怀好意,花韵袖却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反而是认命般的点头:“谢太后。”
太后有些惊讶,依她的了解,花韵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点头了,不过就算花韵袖再厉害,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和亲,花韵袖若是乖乖的去那倒也罢了,若是不去,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花韵袖的确不服气,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吧,如果这么简单的就顺从,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太后和蔼的笑道:“丫头,哀家就知道你个明事理的人。”
花韵袖却是淡淡一笑,不再接话了。
天色渐黑时,花韵袖才辞别太后,出宫了。
出宫门的时候,钰琰的马车也在,她看见花韵袖的马车从面前走过,眼神有些怨毒,低低的说道:“居然让她逃过了一劫,真是不甘心。”
而坐在钰琰身边的人,也是一脸的不甘,她恶狠狠的说道:“怕什么,来日方长,总有这个小贱人遭殃的一天。”
钰琰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花韵袖就看见有人在等了,他回头看着花韵袖,笑道:“今日险些又被砍头了,你为什么总喜欢玩这些惊险的游戏?”
将生死比作游戏,也只有欧鹿泽能说出来了,不过花韵袖却是很赞同他的说法,她点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欧鹿泽无奈的笑道:“若不是知道你早有安排,我早就担心死了。”
花韵袖恩了一声,走到树下的石桌前坐下,说道:“话说起来,我也有担心,这局棋里只有一个变数,那便是桃儿,虽说捏了她的软肋,不过也怕她临时变卦,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欧鹿泽也有些好奇,问道:“你是如何说动桃儿为你卖命的?”
闻言,花韵袖神秘的笑笑,说:“我并未说动她,只是稍加诱导罢了。”
她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俏皮,红唇微启道:“叶婕妤生性狭隘,脾气暴躁,前些日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让宫人将一个宫女活生生的打死,这宫女看似与桃儿无关,不过我见桃儿情绪怪异,便让人去查,一查才知,原来那宫女是桃儿亲生妹妹,二人未在宫里挑明罢了,虽说叶婕妤是桃儿的主子,血肉之情比主仆之情来的还要深,你觉得桃儿会放过叶婕妤吗?”
欧鹿泽听了,十分赞同的点头,道:“有道理,这一回,你赢得漂亮。”
花韵袖轻轻挑眉,莞尔轻笑了。
宫里头,自打玉妃小产,皇帝的心情十分的糟糕,玉妃又一直哭啼个不停,皇帝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没了,他象征性的安慰了玉妃几句,便找了借口离开了。
郁闷的皇帝借酒浇愁,在殿里头待的十分烦闷,便带着一个太监在宫里转悠起来。
最后转悠到一个清静的宫门前,皇帝抬头一看宫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脸上浮起了几分诡异的笑容。
用着花韵袖送来的药,玄凌伤势好了很好,可以下地走路了,他有些失眠,只好在书房里找一些书来看。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玄凌抬头看,脸色大变,是皇帝。
皇帝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只是那笑意在玄凌看来,却觉得万分的恐怖。
玄凌大惊,腾地一下子从位子起来,看着皇帝,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小心翼翼的叫道:“皇,皇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