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偷人家的东西吃了?你看都受伤了,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乖乖的,爷爷会给你找吃的,”说话的人语气温和,像是在安慰着什么人。
花韵袖和欧鹿泽站在拐角,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里面就说话了:“既然都找到了,就进来吧。”
原来对方早就发现了,花韵袖和欧鹿泽不得已,从拐角走了出来,看见偌大的山洞,却布置的像是民居,家具应有尽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放在床头,床上趴着一个人,而床边站着一个人,正是那日与花韵袖博弈的老人。
老人手里带血,正在为床上趴着的人处理伤口,神情慈祥,一点都没有要将欧鹿泽置之死地的狠意,他甚至是和蔼的笑道:“别怕,涂上药,就不疼了。”
欧鹿泽出手留情,只用弹药打中了黑衣人的臀部,并没有要了黑衣人的命,只是伤口不轻,处理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前辈,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花韵袖低头致歉。
没想到老人大度一笑,说道:“老夫这小孙儿贪嘴的很,偷人东西吃,就该受些罚,姑娘你不用放在心上。”
花韵袖仍旧是道歉道:“罪不至此,是我们出手太重了,前辈,是我们不对,往后您的孙儿要吃什么,随便拿便是,我们不会说什么的。”
老人淡淡而笑,没有理会花韵袖,依旧是专注的处理着孙儿的伤口,弄疼了孙儿,孙儿低低的叫了一声,老人脸上都是心疼,连忙的安慰道:“不疼了不疼了,爷爷等会给你去找好吃的。”
仿佛是听见有吃食的,小孙儿咬牙忍着疼,不再叫了。
花韵袖和欧鹿泽站在一边,看着老人处理完伤口,他用手摸了摸孙儿的头,指尖点中了孙儿的睡穴,孙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见孙儿睡过去,老人替他盖上被子,转身找水将手上的血水都洗干净了,然后坐了下来。
“说吧,你们找老夫做什么?”老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欧鹿泽上前去,拱手道:“前辈,晚辈多次打扰,只是为了请前辈出山,请前辈看在晚辈一片诚心的份上,答应晚辈。”
没想到老人听了,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绝道:“不可能。”
欧鹿泽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也没有惊讶,他只是诚恳的说道:“前辈只管开条件,晚辈能办到的,就一定办到,便是前辈要海里的蛟龙,天上的月亮,晚辈也会想办法替前辈找来的。”
老人依旧是讽刺的笑笑,道:“那些东西,老夫要来做什么,你们还是走吧,老夫绝对不会出山的。”
说着老人挥挥手,流露出送客之意。
欧鹿泽不放弃,还在坚持:“前辈。”
老人的目光变冷,他不耐烦的道:“再不走,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欧鹿泽还想说什么,花韵袖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欧鹿泽愣了一会,但还是闭了嘴,花韵袖看着老人,笑道:“前辈不肯出山,是因为自己的孙儿吧?”
老人没回话,可是态度已经默认了,花韵袖说中了他的心思,所以他更加沉默了。
“前辈,你大可带着孙儿一同出山,晚辈向您保证,离开这里,晚辈会派人专门服侍您的孙儿的,”花韵袖的语气十分的诚恳。
可是老人却还是无动于衷,他看都不看花韵袖一眼,态度冷漠的道:“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花韵袖看着老人的背影,想说什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她淡淡的说了声告辞。
老人没理他们,等到他们走后,老人才抬头,怅然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孙儿,神情十分复杂。
就在老人以为花韵袖他们放弃的时候,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花韵袖他们的确再没有来打扰,只是山洞前总是会出现一些野味,都是烧制好的,老人看不上眼,倒是他馋嘴的孙儿,有野味就吃,一定都不客气。
送到第五天,来送野味的人被老人截了下来,他说:“你回去告诉那丫头,天黑后让她来找老夫,老夫有话和她说。”
来人回话的时候,花韵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略带几分胜利的意味,不知道老人要说什么,但是一切都无所谓,花韵袖有信心能说服老人,接下来就静等天黑。
默默的等到太阳落山后,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花韵袖和欧鹿泽便动身前去。
熟门熟路的摸到山洞前,老人已经在等了,看见花韵袖他们到,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来了。”
花韵袖朝着老人点点头,道:“前辈,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老人点点头,正要说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响起凄厉的笑声,夹杂着风声,在林子回荡,让人听得是毛骨悚然。
“老匹夫,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阴冷的女人声音随即响起。
一听这个声音,老人的脸色骤变,他警惕的看着周围,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惧道:“黄梅儿,是你对不对?你别藏着,快出来。”
老人说完,那个女人笑的更加猖狂了,她哈哈大笑,声音狰狞恐怖,笑罢,才说道:“老匹夫,我找了二十年了,终于找到你了。”
一阵狂风骤起,吹得人脸颊生疼,欧鹿泽用袖子将花韵袖围了起来,为她挡去寒风。
不远处的天空,一个红影从天而降,像是一阵风一样向花韵袖靠近,随后落地。
花韵袖从欧鹿泽的怀里出来,看见站在那里的红衣女人,她一身红衣,烈焰红唇,眉眼犀利,看着老人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残忍,看上去年纪看起来不大,可是说话声音却是十分的苍老:“冤有头,债有主,老匹夫,我终于找到你了,就算你布下阵法,躲了二十几年,我还是找到你了,今日我就要为我惨死的夫君和孩子报仇。”
“黄梅儿,你的夫君和孩子的死,根本与老夫没有半分关系,你为何要揪着老夫不放?”老人倒是不害怕,只是看起来在担心什么。
黄梅儿却是冷笑,说道:“和你没关系,和谁有关系,当年若不是你失手打死我夫君,我怎会伤心,以至于小产,老匹夫,老天爷不长眼,让你苟活了这么多年,今日我便要收了你的性命,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