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琰只是吊着眼泪,抿着嘴唇,许久才说道:“我不委屈,只要不让父王为难就好了。”
郡王看着怀里的女儿,以往刁蛮的钰琰忽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让郡王很是惊讶,也有些怀疑,这根本不想是自己认识的女儿。
察觉到郡王的态度有些奇怪,钰琰低了低眼,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今日出去,钰琰听人说,皇命已下,若是和亲之事有了意外,就会殃及父王,父王从小那么疼爱钰琰,钰琰怎么舍得父王有事?所以钰琰还是回来了,父王,对不起,以前都是钰琰的错。”
听到这番话,郡王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感谢上天,钰琰终于长大了,郡王还是激动,不停的摸着眼泪。
钰琰体贴的为郡王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父王别哭了,钰琰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让父王为难的。”
郡王听了是万分的感动,他怎么也没想到钰琰会突然变得这么懂事,他拍拍钰琰的手臂,说道:“好孩子,你放心,即便你去了北漠,你还是父王的女儿,你若是受了委屈,父王也一定会为了做主的。”
钰琰乖巧的恩了一声,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谢谢父王。
郡王将钰琰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傻孩子,别谢了,你是父王的心头宝,父王怎么舍得你受委屈?
“今天你也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郡王说道。
钰琰没有反对,是了一声,说道:“父王也早些休息。”
送郡王离开后,钰琰将闲杂人等都赶出去了,将房门给锁上了,她走到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脸颊,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见她手指一动,立即从脸上撕下了一块人肉面具,镜子里出现了另外一张脸。
她是花韵袖派来,目的嘛,自然是代替真正的钰琰,将来嫁去北漠,做北漠王妃。
镜子里的女人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露出一丝餍足的笑容。
隔日,太后忽然又召见了花韵袖,花韵袖知道肯定没好事,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不得不换上宫装,乘着马车进宫了。
进入太后的宫中,花韵袖还见到了另外一个人,勒目。
勒目一见花韵袖,神色看起来有些心虚,他不敢抬头看着花韵袖,只是默默的坐着。
花韵袖只是扫了一眼勒目,然后走进去,对着太后行礼。
礼毕,太后盯着花韵袖,便笑道:“你看平舆郡主,仪表端庄,性情温和,勒目王子真真是好眼光。”
勒目是了一声,依旧是不敢抬头看花韵袖。
花韵袖看了他一眼后,说道:“太后谬赞了,能得勒目王子青眼,是韵袖的荣幸。”
太后看了一眼花韵袖,眼中带着戏谑,仿佛在算计着什么,又扭头看看勒目,笑道:“这会子看起来,勒目王子与平舆郡主真真是匹配呢,如此般配,不如让皇帝赐婚,凑成美满姻缘一对可好?”
嘴里是询问,可是花韵袖知道,太后这是打定主意了,她扯扯嘴角,故作羞涩的道:“太后竟会取笑臣女,臣女只是中人之姿,如何能配得上勒目王子,且勒目王子早已心有所属,韵袖不敢高攀。”
太后嗤笑两声,说道:“韵袖这话说的,勒目王子中意的人可不就是你吗?勒目王子已经与哀家说了,他早已钟情与你,此番前来,便是求哀家赐婚。”
听到这里,花韵袖的笑容僵了僵,她看了看勒目,勒目只觉身子一寒,花韵袖的眼神好似利剑般,投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些害怕。
花韵袖脸上还是笑笑的模样,她说道:“是吗?那韵袖真是荣幸,能得勒目王子另眼相看,这是韵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太后一听,眼前一亮,说道:“怎么,平舆郡主也对勒目王子有意思?”
花韵袖微微而笑,看起来似乎是很羞涩,她微微垂下头,说道:“不瞒太后,韵袖其实与勒目王子私下早有接触,勒目往子为人仗义豪爽,让韵袖很是心仪,韵袖早已中意勒目往子,只是出于女子的羞涩,便是迟迟不敢说,今日既然勒目王子已经先开口,韵袖也抛去那矜持,将话说个明白好了。”
说完,不只是太后,就连勒目也很是激动,他抬头看着花韵袖,眼中都是惊喜,他怎么也没想到花韵袖会说她也喜欢自己?
可是她明明昨天还是狠狠的拒绝了自己,今日怎么说变就变了,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
花韵袖没有理会勒目,她只是对太后说道:“太后,人们常说,女子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太后,勒目王子便是韵袖心中深爱之人,韵袖非他不嫁,还请太后成全。”
说着,花韵袖便对着太后跪下,面色诚恳。
勒目见此,也赶紧从位子上起来,跪到太后面前,说道:“太后,我真的很喜欢韵袖,还请太后赐婚。”
突然的转变,让太后有些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没想到花韵袖居然早就和勒目勾搭上了,两个人早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眉来眼去已久,却是故意瞒着自己,完全是将自己当做猴耍。
太后原以为花韵袖不喜欢勒目,若是让她嫁去北漠,花韵袖定是不愿意的,可是她偏偏要让花韵袖嫁去北漠,让花韵袖明白不听话的下场。
可是没想到花韵袖竟然自己请求嫁去北漠,若是真的,那太后真要好好考虑了,若她是心甘情愿,嫁去北漠,岂不是遂了花韵袖的心愿?
思及此,太后就改了口风,道:“联姻之事,关乎社稷,哀家也不好多说,不如往哀家问问皇帝的意思,改日再议。”
话说到这个份上,勒目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是不好说什么,只是悻悻的说了一声:“谢太后。”
在太后宫里说了一会子话,花韵袖便找个由头告辞了,她要走,勒目也赶紧跟着告辞了,他跟在花韵袖的后面,走到一个无人处的时候,才将花韵袖叫住:“韵袖,你等等。”
花韵袖回头,看着勒目,神色平静的道:“勒目王子,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