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卢少东继续向前走,花韵袖在后面跟着,听见他说:“我记得小时候,每年我生辰,父亲母亲就会带着我出来,一起去放孔明灯,还买了糖葫芦给我吃,想想那样的日子真是幸福呢。”
花韵袖愣了一下,回想起刚刚他的所作所为,一切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奇怪了,她还是咦了一声,问道:“既然是你生辰,你不去庆祝,跑来找我做什么?”
卢少东回头看着花韵袖,说道:“我不想人太多了,看着心烦。”
花韵袖哦了一声,又是跟着卢少东走,卢少东的嘴角始终是挂着笑容,说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有些觉得自己老了。”
花韵袖盯着他的背影,他才二十几岁,就说自己老了,不是欠揍是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跟着卢少东走,一个家破人亡的人心境如何悲凉,花韵袖不可能不知道,她有些同情卢少东,寄人篱下,身不由己,要多少无奈就有多少无奈。
走着走着,卢少东忽然指着天边,说道:“你看今天的天气这么好,是不是很适合放烟花?”
花韵袖抬头看了看天空,眼下还是大白天,暖阳当空,哪里是放烟花的好时候?放烟花不应该是在晚上的吗?
似乎是看出了花韵袖的疑惑,卢少东淡淡一笑,却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我们去放烟花吧。”
寿星最大,花韵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淡淡的哦了一声,跟着卢少东一起去了。
也不知他从哪里抱来一堆烟花,花韵袖跟着他去了城外,站在一片空地上,卢少东点了一支烟花,放上了天空中。
白天放烟花,不像是在晚上,烟火在日光的照耀下,没有那么明显,不像是在黑夜里那么灿烂。
可是卢少东却看的很开心,他对花韵袖说道:“你看着这烟花多好,在怎么嚣张,也被太阳给掩盖了,没有人可以注意到它,多好。”
一声多好,透出深深的无奈,他的嗓音低沉,带着莫名的忧伤与感慨,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花韵袖盯着他的侧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像烟花一样,躲在太阳底下,没有人注意到你,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平凡之人。”
可是卢少东却是苦笑道:“怎么可能,我身上带着使命,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咬牙坚持下去,因为我的上面没有太阳笼罩,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觊觎,甚至是丢了性命。”
说完,卢少东手中的烟花也烧到了最后,他将烟花丢在了地上,默默的叹气。
花韵袖看着他皱紧的眉头,也是垂眼,说道:“我与你一样,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活,其实你我根本不用成为敌人,更应该成为朋友,不是吗?”
卢少东不表态,只是看着花韵袖,笑着说道:“是吗?你我都想要坐上那个位子,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花韵袖还是自信的笑笑,说道:“哪又如何,大不了到时公平竞争,你不会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卢少东知道她在故意使激将法,却还是假装中计道:“这倒也是,我为何要怕你们呢,说到底我们的力量对等,大可公平竞争,不是吗?”
“自然,”
花韵袖颌首,看着卢少东道:“那么,你的决定是什么?”
卢少东笑着看着花韵袖,道:“你不是一开始就猜到了吗?”
花韵袖弯弯唇,道:“可是我更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卢少东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你呀,真是个小心算计的人,其实你是怕我会反悔,所以要我亲口说出来对吗?”
“可以这么说,”花韵袖没有否认,看着卢少东道:“玄玉,我会让你知道与我们联手,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相信,”卢少东点头,说道:“我一直都相信,只是不急着答应你的原因,不过是我想吊吊你们的胃口,韵袖,如你所愿,我答应你的要求了。”
花韵袖听了,恩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另外,生辰快乐,”花韵袖抬头看了看天色后,说道。
卢少东答了声好,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花韵袖摇头拒绝了,说:“不必了,有人来接我了。”
话音落网,卢少东就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回头看从远方来了一匹马,向着他们靠近。
越走越近后,卢少东看清了马上坐着的人,是欧鹿泽,他踏马而来,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花韵袖。
花韵袖对卢少东点点头后,说道:“我先走了,告辞。”
说着,花韵袖便是向着欧鹿泽奔去,欧鹿泽勒马,从马上下来,一把接住了花韵袖,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又在到处乱跑什么?”
花韵袖将脸埋在欧鹿泽的怀里,撒娇一般的道:“就算我跑到哪里去,你不是一样还能找到我们吗?”
欧鹿泽微微一笑,将她的头发整理好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花韵袖恩了一声,被欧鹿泽抱上了马,欧鹿泽抱着花韵袖,策马前行。
卢少东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眼神有些落寞,他皱了皱眉头,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枝干枯的梅花,时间过得太久,花的颜色都变了,可是欧鹿泽就好像捧着宝贝一样,捧到眼前去看。
看了许久,卢少东忽然苦笑道:“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说着,他的手一扬,便是将枯梅化作了齑粉,散入了空气中。
梳桐从外面回来,便看见林站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捧着酒坛子,不停的灌酒,在他的身边还放着几个空坛子。
梳桐皱眉上前,用手拍了一下林站的肩膀,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林站抬头,看见是梳桐,开心的招呼道:“是你啊,你有口福了,这是别人送的好酒,味道不错,你尝尝。”
说着,林站便是将酒坛子粗鲁的送到梳桐的面前,险些戳到了梳桐的脸。
梳桐不悦的将酒坛子推开,不耐烦的说道:“要喝你自己喝吧,我,没兴趣。”
林站一副梳桐不解风情的表情,说道:“这可真的是好酒,不喝别后悔。”
梳桐铁定了心,说道:“说不喝就是不喝,哪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