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惊讶的捂着脸,看着圣祭大人一脸的疑惑和愤怒,作为一族之长,莫名其妙就被人打了,怎么可能不愤怒?
圣祭大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族长的气息一下子就弱下去,他的脸上都是愧疚,微微低着头,似乎是说了什么。
圣祭大人的面色更冷了,她看着族长,眼神冷酷,咬着牙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
族长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是叹了一声气,跟着也离开了。
花韵袖将整个过程都收在眼底,虽然隔得太远,没能听见圣祭大人他们说了什么,可是从他们举动来看,圣祭大人似乎是在和族长算账,可是为什么要找族长算账,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纠葛呢?
百思不得其解,花韵袖还是决定先离开了。
一夜的疲惫,花韵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可是她却还是硬撑着。
欧鹿泽心疼的看着她强撑的样子,他伸手摸了摸花韵袖的脸颊,说道:“你的衣服都皱了,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
可是花韵袖不想动,她只是伸手抱住欧鹿泽的腰,贴着他小腹,闭上眼睛,说道:“我好累,不想动。”
欧鹿泽自然明白花韵袖的心里所想,虽然她总说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死后该下地狱,可是只有欧鹿泽明白,她冰冷坚硬的外壳下,有一颗异常柔软的内心。
简月的死对花韵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如果可以,花韵袖自然是尽全力救下简月,然而天意弄人,就算花韵袖不愿意,她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月死。
如果简月冒雨前来找花韵袖,就不会被盯上,就不会死的那么惨,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同样罪孽深重。
欧鹿泽看着委屈的花韵袖,小声的安慰道:“别多想,你已经尽力了,她不会怪你的。”
花韵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她,当初如果不是我欺骗她,她就不会难过,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我很后悔,早知道是现在这个结局,我就该离她远一点。”
欧鹿泽听见她的声音,又是默默的叹气,说道:“你也不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个人,杀了他,为简月报仇。”
话虽没错,可是花韵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就算找到那个人,杀了他,简月也回不来,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简月下葬那天,花韵袖也去了,她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人群中,看起来很不起眼。
简月被葬在一个山坡上,作为族长啊最宠爱的女儿,族长为她修的墓地很大,那是只有族长才能享受的规格。
痛失爱女,族长非常伤心,几天没见,他的鬓间都出现白头发了,哀寞催人老,这话说的没错。
花韵袖站在远处,看着简月被人过着兽皮,放进早就准备的树棺,埋进了土里。
墓碑立上的时候,族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情绪,恸哭了起来,一个中年的男人哭得这么伤心,让人看得是不由得动容。
族长哭了很久,才被人劝下山,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
花韵袖没走,她从山上摘来野花,放在简月的墓前。
站在墓前,花韵袖叹了一声气,说道:“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安心上路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希望有个人好好对你,真心爱你。”
似乎是简月的在天之灵听到了花韵袖的话,一阵风忽然吹起,将花韵袖的头发吹起,就好像是一只手在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
花韵袖露出淡淡的笑容,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都是花韵袖自问自答。
随后的几天,不断有人死亡,死因都是被中了焰尸蛊的人咬死了,小镇的人陷入一阵的惶恐中,他们叫那些中了焰尸蛊的人为血鬼,整个小镇都笼罩在血鬼的阴影中。
小镇上的血鬼好像变多了,一个晚上下来,总是有很多人死亡,人们都不敢再出门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血鬼冲进屋子里,将人抓走,吸干血然后抛尸。
花韵袖和欧鹿泽一合计,总觉得血鬼泛滥的背后没那么简单,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血鬼泛滥的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操控。
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花韵袖他们坐不住了,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一旦血鬼泛滥,一定会殃及到他们的头上。
这一边,花韵袖他们找寻原因,另外一边,卢少东出面,找到珈遗族族长,与他商量对付血鬼的方法。
自从简月死后,族长一阕不振,整个人都萎靡下去,做什么事都没有兴趣,即使卢少东亲自登门,与他商讨大事,他也是一副恹恹的模样。
卢少东一个人唱独角戏,不管他说什么,族长都是一副不搭理的模样,卢少东说不下去了,便是起身告辞了。
走出寨子后不久,卢少东向着山下走去,经过一条小溪的时候,卢少东蹲下来,打算要掬水洗脸,他眼尖,看见一片碎步在溪水里盘旋。
卢少东捡起那块碎步看了看,只觉得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站在卢少东的侍从很是奇怪卢少东的举动,出声问道:“主子,你捧着一块布看什么呢?”
卢少东回头看着侍从,一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卢少东的眼前一亮,终于想起这布在哪里看过,这是军营的兵卒穿的军服布料,既然是军营里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眉头拧起,卢少东抓着那块布,便是起身,看了看上游的地方,便是走了上去。
走了许久,卢少东忽然看见一个黑影匍匐在河床的位置,他走上去,竟然发现那是一一具尸体。
卢少东的眉头深深皱起来,只看见那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肉里爬着蛆虫,想来死去了很久。
跟在卢少东后面的侍从看见这个模样,呕的一声,便是吐了出来。
卢少东将那块扔回了河里,回头看了看山寨的方向,眉眼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韵袖和欧鹿泽在小镇里走了一圈,将出事人家的地点都标在地图上。
走遍了所有出事的地点,花韵袖看着地图,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欧鹿泽也是看着那地图,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这一块尤其密集,一定不简单,有可能是源起之地。”
花韵袖看着那个点,的确是比其他地方多了几点,那里靠近珈遗族所居的山寨,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程兄弟?”一声叫唤,拉回了花韵袖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