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小姑娘,我对你当时被放出来的内心活动不是很有兴趣,你能不能挑重点的说,比如你发现庄园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周芷呤听得都快要打呵欠了,西拉讲得都是她自己的心酸史。
而这些东西,对了解敌方情况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儿子。”梅洛提醒西拉:“以前我在庄园的时候,偶尔会听母亲说‘假如我的儿子还活着’之类的话。我觉得她口中的儿子,肯定不是我在小阁楼里见到的那位哥哥。”
西拉听了梅洛的话之后,思索了片刻,然后她恍然大悟地说到:“她好像对院子里被烧毁的那几棵果苗的种树很难受。把我接出来之后,她曾经有一段时间都在院子里研究怎么把它们复活。”
西拉从有自己的意识开始,能见到母亲的次数就寥寥无几,在身边的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仆从。
她有时候特别想找人说话,却发现昏暗的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会搭理她。
只有母亲,她每隔几个月就会来小房子里看望自己一次。
母亲说,她还小,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会伤害她。
从未外出过的西拉对此深信不疑,她想到,只要自己变得强大了,就可以不惧怕任何东西!
并且母亲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把一瓶红红的液体从自己的脑袋上倒下去,这样西拉就会长高一点点。
“这是营养液,你需要这些东西让自己变得强大。”
西拉眼里的母亲是和蔼慈祥,能够与太阳光辉并肩的女人。
她希望能够得到这个女人的赞赏。
但是她出来之后,却看到了另外一个母亲。
院子里,几天几夜的捯饬之后,果苗死得很彻底,丝毫没有复生的希望。
母亲发疯了似的把院子里的树都刨了出来,还一边喃喃地说着:“既然我儿子活不过来了,那你们留着也没有用了。”
在那之后,西拉能够见到母亲的次数依然很少。
到后面,家主也很少在庄园里面露面了。
他有什么吩咐都是交代管家出来代为传话。
天气冷的时候,母亲总是带人捎话说不需要去叫她吃饭,她需要好好休息。
而太阳很好的时候她特别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脸上罩着浓浓的黑纱,身上的裙子特别大,但是穿在身上似乎并不合身。
走起路来别扭极了。
她对西拉说:“你的姐姐梅洛,并不是遇害失踪了。而是她背叛了我们的庄园,还杀害了你叔叔的独子。西拉,我要知道你是否有能力把梅洛抓回来,交给家族定夺。”
西拉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她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
“就这?”
周芷呤仔细挖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你还有没有遗漏什么?你说那段时间你那母亲有点奇怪,走路姿势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呢?”
西拉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是……她的下半身有东西在动。”
“蠕动?”周芷呤和,梅洛两人同时发出疑惑的声音。
而且爱八卦的老杜这个时候看店里没什么生意,干脆也拿了包瓜子跑了上楼,蹲在客厅的角落里面听西拉讲故事。
“对了,那段时间庄园里似乎每天都有人失踪。就是那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而且……我想起来了母亲为什么走路的姿势这么诡异了。她好像根本就不是走路,而是在爬。”
这话让周芷呤更加懵逼,脑海里尽是一个长相优雅的女人在地上爬来爬去。
不行,有点想笑。
鉴于场合比较严肃,周芷呤足足喝了三杯茶才把那种笑意给憋了回去。
“老板,这是蛇。”
听墙角听了大半天的老杜终于忍不住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蛇?听了老杜的话,周芷呤的心明晃起来。
天气冷的时候不爱动,喜欢晒太阳,走路的姿势像是在爬,裙子下面撑得很大。
这不就是蛇吗!
周芷呤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们的母亲不是蛇妖吧?”
梅洛却摇了摇头:“以前的母亲,根本就不惧怕寒冷。因为她是东方人,所以我们保留了过Z国节日的习惯。比如,端午节的时候喝雄黄酒。所以她不可能是蛇妖。”
周芷呤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阅历不足。
她转头偏向老杜:“老杜,你在我们这活得最久,见多识广。你来说说这个母亲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杜有点受宠若惊:“老板,看您这话说的。我一直以为这里活得最久的是你嘞。”
周芷呤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活得久不久,叫你发表见解你就赶紧说!”
“那啥,在我那个年代,有那么一些法师是道上比较有名的。比如说洛家的洛老爷子,还有他座下的弟子玉真子那都是正道上比较厉害的人物了。在我们这练邪功的这一派,也有几个厉害的角色,一个是我师父,后来走火入魔灰飞烟灭了,另一个叫秋水盈。”
“是不是练邪功的女人都比较少。”
“是。我们那时候女人都比较好名声。修道的女人本来就少,就算有也是出生名门正派,比如洛清音。所以,那一辈里走邪路的估计也就那秋水盈一个人了。”
“秋水盈?老杜你见过她吗?”
周芷呤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老杜吓得往后连退几步。
“老杜我要是真的见过她,老板你可就见不着我了。”
“喂不是吧,这个女人这么恐怖?”
老杜反射性地一哆嗦:“本来我们也不知道这一号人物。毕竟我之前年少不懂事,走的是邪道。邪道上的人,多数猖狂。谁也瞧不上谁,更别说一个女人了。后来吧,听说有一个女人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了,就开始发疯,将见过她的男人都杀了。”
梅洛又发挥出了她爱八卦的精神:“又是一个弃妇的故事啊。那么她有没有把那个拒绝她的男人杀死?”
“没有。或许是舍不得,或许是打不过。反正就是,她把杀了的男人都放进了一个炉子里要练什么东西。反正啊,那段时间我们才打听到这个疯女人名字叫秋水盈,供奉的是西王母。但是也不知怎么地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