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涵修不再眷恋这个战场,反正不管结局怎么样,能把如今这平静的局面搅个天翻地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将腿放下,开车往另一个方向行驶。
不一会儿就到了G市的一个城中村出租屋,抬头看去依稀可见一个人影正坐在阳台吹泡泡玩。
杜涵修望着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师兄,多年未见你还好吗?”杜涵修轻松地破了洛浮川设置在屋子里的禁锢和阵法。
他嘱咐安荷娜在门外望风,自己轻轻地走了进去。
但是玉真子对眼前的来人毫无反应,还拿着跟棒棒糖吃得欢快。“糖……嘻嘻嘻糖……甜甜的。”他吃相极为不佳,不一会儿口水流的满地都是。
这一幕被安荷娜偷偷瞄见,她露出一股嫌弃的表情。这个真的是主人口中那位风光霁月的师兄?
更让她费解的是,杜涵修居然直接蹲下来,拿了纸巾仔细地给那位傻子师兄擦嘴角!
忽然间一道犀利的目光朝安荷娜扫了过来,安荷娜赶紧回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师兄,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糖,嘿嘿,甜甜的。”玉真子还是一脸痴呆的样子看着他。
杜涵修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了许多糖果:“跟我走吧,我这里还有很多糖果。”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玉真子就被这么几包糖果给骗走了。
令杜涵修头疼的是,他低估了顾小方对洛浮川的恨意,本以为这个时候顾小方早就杀出城市开始大杀四方。
可是现在他们还在别墅里的地下室打的不可开交。甚至……还有一些新朋友出现了。
梅洛赶到了别墅外。她深知自己这种做法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以那位的修为未必就找不到她。
但是人魔现世,怎么着都是一场混乱。到时候真的大打起来,说不定她能趁乱逃出去。
“你以为逃到这里来,就能躲过我们吗?”
梅洛听得来人的声音心下一变,对方来的速度比她预料中快得多。
“妹妹,好久不见。”梅洛心知躲不过去,还是斗嘴似的笑话了一句。
谁知对方并不领情,瞪大了杏眼:“谁是你妹妹,少来。父亲说了,你现在老实跟我们回家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是你敢不从,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梅洛看了站在那女孩子旁边的法师:“这位就是父亲从别国请来的法师?”
那位异国法师上了年纪,一副和蔼老爷爷的样子。听了梅洛的话还对她点头微微笑了一笑。
梅洛看着头顶变得越来越红的天:“你们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了吗?”
法师开口说到:“人魔即将降生。”
“你少废话。人魔降不降生关我们什么事?反正我必定会抓你回去!”
“西拉,如果人魔真的降生了,你觉得我们能逃出去?”
“这就是你的目的?逃到离人魔最近的地方,然后来个同归于尽?”法师半眯着眼打量着梅洛。
梅洛笑笑不说话。
但是西拉手里拿着一罐东西,直接朝着梅洛身上泼了过去。梅洛这段时间身体极度虚弱,被西拉这么猛地一攻击,她完全来不及躲。
疼……极度的疼遍布了全身。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某些地方已经开始慢慢地融化。
西拉与法师想趁着人魔还未苏醒,赶紧带着梅洛离去。哪知这时候旁边的别墅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嘭——”
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身上裹满了符从地底下炸了出来,紧跟着的是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洛浮川和白绫溯。
“光明。哈哈哈哈哈!”顾小方张开双臂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闪电雷鸣。
不远处,杜涵修带着玉真子看着这一切:“师兄,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没必要在乎世俗的看法。可是你呢?心里只有你那苍生,俗世的责任。现在我要把你最在乎的苍生弄成灰烬,你会痛苦吗?”
玉真子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仍是笑嘻嘻地舔着糖果。
“主人,那我们现在需要加一把火吗?”
“不必了。人魔已经现世。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领也阻挡不了。”
“快布阵!”洛浮川冲着白绫溯大吼,但是他发现外面忽然间多了三个人时,一下子又愣住了。
就这一下,西拉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酒味吸引了人魔她一下子就被人魔抓在手里。
“大师,大师救我!”
那位帕颂善法师见形势不妙,也不管西拉是什么小主人了,立马运用术法逃走。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小主人?Y国庄园里多得是,大不了就回去跟庄园说这个西拉心生反意,想要效仿梅洛逃跑,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洛浮川露出半妖的体态,用一只猫爪把顾小方蒙在脸上的经符撕扯下来了。而这时天边一丝光照进来让人魔的皮肤灼伤。
他连忙将那个大喊大叫的女孩子顺手一捞抱在怀里跑了出来。
洛浮川刚逃出来,就撞上的是已经完全变得苍老了的周芷呤。
周芷呤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女孩子在,心里一阵刺痛。
似乎他还没有这么正大光明地抱过自己呢。
“先别顾着看帅哥,我们的任务还得完成。你看那人魔都飘到半空中了,我俩现在可不会飞。”
老杜看周芷呤一个劲地往洛浮川那边看,还以为她是瞧上小白脸忘记正事了。
周芷呤闭眼捏诀念咒将手朝着天上印过去。
天上这时候响起雷声本就是对人魔降生的极大惩戒,哪知周芷呤刚把手对准天上的时候。
雷声比刚才激烈了十倍!
酥肉这时候也从地下室逃了出来,正好撞见了眼前这一幕。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引来极具危险性的天雷,一时之间狂风大作。
梅洛很想乘乱逃跑,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挪不动脚步。
“这老奶奶是哪位?”酥肉拖着负伤的身体移到洛浮川的面前。
此刻他放下怀里的人,也十分专心地看着,浑然不顾自己整条发黑的手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