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闻到的，你的鼻子没我灵。”张承风摇头，道：“在这里都闻到了煤气的气味。”
“那还等什么，赶紧开门救人！”
“说的也是！”
两人迅速开门，一股浓重的煤气味扑鼻而来。
“人在这里！”
未进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便看到了躺在那的余晖，浑身酒气，脸色已经彻底僵硬了。
面前，是几个吃过了的菜和空了的白酒瓶子。
“先报警。”
“我来。”
张承风拨通了陈殿欢的电话。
“我们还在州里，暂时回不来。”
张承风叹了一口气，这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先找刘司，那片小区是安乐区管辖范围。”
很快，半夜睡在床上的刘司长立即起床，赶来的路上，他再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会加大我们的嫌疑。”柯季成皱眉，道：“这种事要正规一点。”
“放心，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往我头上扣帽。”张承风正在检查煤气瓶。
“他一个人喝的酒。”柯季成道。
“怎么说？”张承风回头。
柯季成指了指对面干净的碗碟和杯子，还有环在余晖面前的几个菜。
“桌面上有明显的拖盘痕迹，当时应该有一人打算陪他，但中途离开了。”
他离开了饭桌，来到厨房位置，仔细检查。
“锅有清洗过的痕迹。”
“废话，不然煤气怎么会开呢？”
“不。”柯季成瞥了张承风一眼的，道：“不必查了，这件事即便知道是谁做的，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怎么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伙应该是个酒鬼，今天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更是紧张难以入眠。恰好，有个让他心仪的人送了他好酒并且给他做菜，陪他共进晚餐。”
“但那人因为中途有事离开，并且将门锁起。”
“紧张和失望的情绪之下，余晖自己喝醉了，干脆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再加上刻意没有关上的煤气瓶，所以就成了这一桩意外事件。”
“这还叫意外！”张承风眼神一凛，道：“这是杀人灭口。”
“没用的，这是你的认为，杀人者完全可以说只是忘了关煤气瓶，即便官司找上他，也就是赔钱了事。”
柯季成摇了摇头，叹道：“线索断了，不必查了。或许你能说这件事存在嫁祸，但从客观角度而言，这桩案子不存在任何疑点。”
“胸口上的伤不是我的人造成的。”
“那是你一家之言，没有任何说服力。”柯季成摇头，走到张承风面前：“我可以把整件事梳理给你听。”
“首先，你们在酒店里打人，人被打伤拉到医院；接着在医院死去，拍出来的x光底片和死者的伤势也是附和的，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疑点。”
“我的人不可能会打死人，而且胸口位置是没有被攻击的。”张承风道。
“你看，这就是你怀疑一切的起源。”柯季成摇头，道：“这只是你的说法，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证明。至少从我们的调查结果来看，所有值得怀疑的点都是我们主观上的怀疑。”
“你说你的人不可能会打死人，法官会信吗？你说胸口位置没有被攻击，你们有精准的监控视频可以判断吗？还有，被打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扒开伤者的衣服检查呢？”
柯季成叹了一口气。
“没有。”张承风很直接，道：“但人肯定是被带到医院的时候，或者是在路上下手进行二次伤害的。”
“你有证据吗？”
“他们如果没有做这事，为什么要灭口？”
“灭口？”柯季成笑了，道：“不是灭口，这只是一场碰巧的意外，说灭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罢了。”
这时候，刘司长推开了门，脸色略微一白，走到张承风面前，头一低：“张少，这件事我早已经了解了，我相信你，但是对方做的天衣无缝。我们即便知道他们是如何下手的，也拿不到任何证据。”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柯季成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随后还是摇头道：“放弃吧哥们，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看来，这件事没有任何调查的余地，谁来了也没用。”
“那是你的业务能力有问题。”张承风摆了摆手，道：“你可以离开了，证据全部交给我，钱我会让苗凤英给你。”
“你怀疑我的能力？”柯季成一声冷笑，道：“我跟楚家作对过，你还不知道这些人的可怕。即便你心存怀疑，也抓不到他们任何把柄。因为，从内到外都是他们的人，这就织成了一张漆黑的网。你是白的，也能成黑！”
“你做不到，有人可以。”张承风如是道。
“你说的是电话里那个人？”柯季成摇头，脸色自信，道：“别说他，你就是把国内最好的侦探找来，也没有能力破开这个案子，别天真了。”
“如果能破呢？”张承风面露不悦。
“这一单免了，我以后听你的。”
“你的能力我瞧不上眼，如果这一案被人破了，你把所有资产捐给破案之人，怎样？”
“没问题。”柯季成笑着点头，眼中满是不在乎之色。
他知道这个案子有人做了手脚，但天下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案子。
你明知道不对劲，但你却查不出来，即便存在线索，也会被对方掐断。
例如，这个余晖。
督察到后，迅速控制住了现场，张承风等人则直接离开。
回家的时候，又多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女子，长相也很漂亮，眸子里满是紧张的神情，捧着茶水的手微微颤抖。
护士应小叶。
“宋理让我接来的。”一道白色的影子走了出来，正是老鼠。
他擦了擦手，道：“他说那个医生一定会死，所以之前就告诉你们，第一次一定要问清楚，因为没有第二次。”
“马后炮。”柯季成坐在了躺椅上，主动的端起一杯茶水，面色安静，似乎已经放弃。
“张少爷。”天还没有彻底亮，一道人影便出现在门口——楚青美。
“你来做什么？”张承风皱眉。
“没什么，只是想要给你一点建议。”楚青美坐了下来，道：“低头认错，吐出一点好处来，这事我们帮你摆平了。”
“这大到失为一个好方法。”柯季成点头，怪异的笑了：“你或许可以选择投降，这是我卸任之后的一点忠告。”
“用不着，假侦探！”张承风不悦。
柯季成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道：“无知而又天真，如果此案能破，我给你磕头都行。”
“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门口出现一道肥胖矮小的身影，像是一个墩子，一趴一趴的走了进来。
柯季成愣了好半晌，看着张承风噗呲一声笑了。
“这个狗熊一样的家伙，就是你等来的大侦探？”
楚青美也是一脸怪异，憋着笑意问道：“张承风，你这是走投无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