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之上的人惨嚎不止,满身是伤。
挺起长戟的人气定神闲,冷漠如庙堂上端坐的神明。
“谁不会兵器?”
依旧是这一句,像是无情的耳光,不断的扇在某人脸上。
从肉身,到精神,无情摧残。
东风被扶了起来,看着这一幕,虎目有光泽,笑了。
不给对手回答的机会,张承风再一震戟,直接把人甩飞出去。
轰!
郭恒砸倒一个兵器架,跌落在众多兵器间,满身是血,翻滚难起。
疼痛,羞耻,碾压一般的挫败感!
“再来。”
张承风丢了长戟,再度转身,人们抽着心、瞪着眼、看着。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虐杀,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意料之中,亦是一场张承风的个人表演秀。
有人在期待郭恒彻底倒下,会以何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亦有人在期待,张承风会不会接下来的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
第五件兵器落入手中,那是一柄大斧,被张承风轻而易的举起。
落下,砍在地面上,坚固的地板都裂开了一个口子。
“起来!”张承风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
郭恒仓皇而走,受伤严重的他不可能赢了。
但,这是一场生死战,张承风必然不会放过他。
换了一处,他捏起武器架上的飞刀,冲着张承风飞了过去。
夺夺夺!
一连三把飞刀,全被斧子给震开了。
“那到我了。”
张承风握住斧柄,开刃朝着前方,猛然一掷!
呜呜!
斧当飞刀用,那声音是极其骇人的,就像是鬼哭一般,铛啷过来了。
“啊!”
郭恒连滚带爬的躲着,斧子落下,他的脚掌被砍下来一半,血肉模糊。
第六件钺入手,此器多用于依仗或斩杀,是一个巨大的斧面,许多人都不知道此物如何使用。
直到张承风来了……
他从一旁抽出一条铁链,穿过了钺的底部,铮然一声抽出了出来,轮转起来!
三五米长的铁链,庞大的斧面,以张承风为圆心转动,形成了一个死亡圆形。
呼!
钺刃斩了过去,三个连排的武器架被从中央崩断。
郭恒独臂使一口钢刀,插在了自己身边,自己顺势倒在了地面上去,以此躲闪。
张承风身体一下,那口钺也跟着落下,就像是电风扇突然压向地面。
唰——当!
声音清脆,钢刀从中央被切开,钺贴着郭恒的脸面过去,带起来一层。
“啊!”
陈殿欢吓得捂住了眼睛,两条美腿伸的笔直。
面部,凸起的器官和皮肤,全部被切了下来,那张脸彻底平了。
“啊!”
郭恒彻底崩溃了。
张承风一松手,钺带着铁链蹿了出去,当的一声切入了墙体之中,深深陷入。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
他满脸是血,五官已经看不出来是五官了。
看着再度抽出兵器的张承风,他惨叫了起来,向这个自己所看不起的人求饶。
“忘记你之前的姿态了?”
一手一件,张承风左手取钩,右手着叉,稳步往前而去。
郭恒早已失去了反抗之力,让人叹息,接下来的兵器表演,或许没有之前那么惊艳了。
“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面前炫耀武力!”
他失去了嘴唇,说话的时候极其难看。
看台上,人们一面遮着眼睛,一面又忍不住好奇而观之。
“杀了我的人。”
“又伤了我的人。”
“羞辱我,还想踢我的场。”
“活命,可能吗?”
张承风冷冷一笑,钩子落了下去。
噗!
直接撩入腹腔部位,将人直接拖了过来。
嗤嗤嗤!
胸口血乱飘,下方似乎还带着火星子蹿出。
噗!
长叉一动,将人顶起,甩了漫天的碎血飞肉。
这是折磨,亦是在发泄心中之怒火。
张承风再给东风报仇,十倍百倍的还给这嚣张之人。
“比武,你不行。”
“斗狠,你依旧差了!”
砰!
巨锤一扫,人足足飞起四五米高,抛的飞起。
嘎吱!
人落下的时候,张承风引开一弓,瞄准了落下之人,飞箭离弦而出。
度!
精准无比,贯穿琵琶骨,将郭恒钉在了墙面之上。
“你杀了我吧!”
重伤必死,郭恒只求一个痛快。
想想之前的嚣张,如今求死都成奢望,真是莫大讽刺。
台上,陆千峰的手不断的抖动着,终于是无法摆出他那绅士的架势了。
他没有想到,这一场赌斗,会将自己身边最为得力的助手给送了性命。
没有了郭恒,他等同于断了对付张承风的拳头。
“张承风之前在故意示弱!”他心中怒火万丈,喝道:“张承风,杀人不过头点地。”
噗!
墙壁之上,一条断臂飞起,血洒的极远,一缕落在陆千峰脸上,让他一个激灵。
“看客就好生看着,除非你有勇气站上来,不然就闭嘴吧。”
下方的声音冷冽无比。
惨嚎声阵阵,张承风像是成了庖丁,拆解着对方的身体。
终于,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一切落幕。
“呼~”
这时候,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开始之前,他们担心张承风会输。
开始之后,他们期待结局。
再结局将要到来的时候,他们只盼着快一点结束。
因为每抽出一件兵器的时候,人们的心便跟着颤抖了一次,精神始终紧绷。
到现在,看台上也只有龙庆海面色正常,其他人都是惨白如纸。
听着那不像人样的惨嚎声,他们甚至有些同情郭恒了。
潺潺流血之声中,响起了张承风的脚步,他从墙体下走了出来,出现在了陆千峰等人的视野当中。
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断口处十分不平衡,像是啃下来似得,吓得不少人尖叫。
许多自诩在拳场见惯风云的人,目睹这一幕,牙齿都在打颤。
“这头……怎么……怎么摘下来的?”
他们看不见,对面的看清了。
“用……用手拔下来的。”一个年老的看客干瘪的胸膛起伏着,艰难回答。
嗡!
脑海中一声嗡鸣,许多人差点晕了过去。
这哪里是人,简直是个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