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建州以来最大奇功!
单单是这几个字,就能看出现在陈殿欢在正部的分量。
彪星瞩目,已经落入上面一些人的眼中,不是金陵府任意为之的了。
下面的人在盯着,上面的人也在盯着,这时候谁要是对陈殿欢动手,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陈广听着,老眼渐渐放空,在陈殿欢那张脸上来回数次,声音一颤:“老大,你确定消息没错?”
“错不了。”他再度点头。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陈殿龙咆哮,道:“扬武会啊,岂是你能查获的,就凭你手下几个人,还不够他们吃的!”
“你们都低估张承风了。”陈泰龙看向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口气,道:“难怪他成竹在胸,这确实是一箭双雕。”
“她手下的人确实不够,但张承风替她打了前锋。”陈安年此刻才归来,正是掌握了一切消息。
“昨夜你们袭击拳场,拳场的人却早已退出,转而攻击扬武会的毒点,将其打破。督察随后赶到,惊走了拳场的人马,接着把毒点一网打尽。”
“你跟地下势力勾结!”陈殿龙像是一条疯狗,指着陈殿欢怒吼道。
“谁说的?”陈殿欢小嘴一撇,道:“我是算准了他们今夜火拼,为了减少督察伤亡来了一手坐收渔利。决策英明,你懂个屁!”
随即,她往前走去,看到被压制的父亲和重伤的兄长,美目中怒意蓬勃。
“谁做的!”
这一次再问,无人敢回答。
“我身上的伤……”血泊中,陈殿堂吃力开口:“陈太山……亲手打的,他说他是长辈……可以打我。”
“放屁!”陈殿欢怒极,立即下令:“拿下,以故意伤害罪至人重伤发起起诉,还有刚才的持枪者,全部带走!”
来也快,去也快,无人敢阻拦,陈殿欢一口气抓了十多个。
“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她对父兄留下这么一句话,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之前热闹的客厅中,此刻变得安静无比。
许久,一声叹息声起。
“我们低估了张承风啊。”
陈安年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缓缓道:“昨夜一战,佐证了神话便是张承风这个事实,一夜之间,张承风彻底掌握了地下金娱,其一胜也。”
“驱狼吞虎以至韩家和扬武会两败俱伤,而他直接主动出击扬武会,让殿欢拿走了好处,有如此奇功伴身,只要不出意外,她后半生必然平步青云,此二胜也。”
“用武力和计谋证明了他这个张家大少的能力,从今天之后,三家要再动他,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身。威慑已成,此为三胜。”
陈广重重的落在一张椅上,因为愤怒而至于双手颤抖:“难道我三大家族,还敌不过一个白手小子吗?”
“韩天栋已死。”陈安年没有回答这个话,而是道:“父亲和他相交一场,还是去送一送吧。”
“他杀了韩天栋!?”陈殿龙惊问道。
“不是他杀的,韩家对外宣称韩天栋死于扬武会之手,如今韩家武权已被韩成龙全权把握。”陈安年意味深长的说道:“韩家,要变天了。”
这一夜,对于金陵的影响太大了,一战之后,几十年以来的三家并立格局遭受了冲击。
强势的扬武会遭受沉重打击,几乎覆灭,而一个新势力也就此崛起。
手掌地下金陵,俨然成为了新的地下霸主。
单是一个拳王地位就堪比扬武会,如今四场合一,张承风身份已超然。
而且,他还掌握有正儿八经的经济体。
虽然规模比起三家的百亿依旧有巨大差距,但张承风可不是正经人,他发展经济怎么会走正常路线?
别的不说,就他这一次从扬武会带走的大笔现金,对于一个跨国集团而言都有不小作用,何况苗凤英?
半家楚天,更是不可小觑。
“原本以为只是个蛀虫,谁知他是苍中硕鼠啊!”楚东来徘徊着,脸上满是怒色,问道:“他没说以什么代价换回青山吗?”
“没有,他没说,说是等着我们过去交涉。”那人摇头道。
“没有提出条件,那就是准备狮子大张口了!”楚东来冷哼一声,目光瞥向脸色发白的楚青美:“青美,你有什么意见。”
“我……”楚青美声音一颤,张承风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响起——“再有下次,准备用身体换人吧!”
没想到,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我去交涉吧!”
她起身道。
别说是楚青山,就是楚青河那个废物被抓了,自己也得去把人带回来不是吗?
“哎。”楚东来叹了一口气,道:“只能辛苦你走一趟了,张承风大势已成,远不是之前的毛头小子,你要多加注意才行?”
“青美记得。”楚青美点头,心中暗叹:还注意个屁啊,不给他睡人能回的来吗?
离开之后,她并未直接前去,而是先行沐浴,思来想去,没有换上裙装,穿上一身得体的西装制服后,前往拳场。
而于此刻,张承风未在家中,反而来到了茶馆。
“张少爷,掌柜的已经走了。”
他推开门时,身后胖老板走来。
“掌柜的!”张承风回过头去,似想到了什么:“你是说,这家茶楼就是云笼月的?”
“是,云小姐让我在此开茶楼,正是为了等张少爷的出现。”胖老板点头。
“那她之所以会来金陵……”
“是我告诉了她,要等的人已经出现了。”
就立在门口,张承风痴呆许久。
“这是钥匙,小姐已知您会来,说当中还有礼物赠你,以做别离。”
张承风匆匆接了过来,将门打开。
红楼依旧,只是佳人远逝,徒留香风罗帷间。
胖老板没有打扰,缓缓退下。
张承风翻开箱子,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那颗戒指。
“她怎么没有带走!?”
这不是她的订婚之戒吗?
急忙拿起,在戒指的背面,他看到了一行雕刻极小的字。
“夫妻同心,礼在张云。”
“张云!?”
脸色再变,张承风将其翻起,在戴着的内里,写的更加详细。
“上都张家替张承风礼赠!”
“代替我赠的!”
张承风身体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翻开那身披霞。
那夜未曾看得清楚,这披霞的前领位置,有个烫金的张字。
“跟母亲和大嫂珍藏的披霞一模一样,云笼月也有一件。”
手,已如机械般僵硬,张承风将披霞放在床上,再往下翻去。
是一叠叠的书信,第一张是她离去之时的留诗。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