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我的第一件事是打开化妆包护理自己的脸然后开始描眉化妆,小瑾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我并冷嘲热讽的说就长那样再怎么化也没用,我就特臭美的说就咱这长相不化妆那也是美女,这时候刚好遇到红灯,他就扭过头来对着我仔细的端详,端详了半天他点点头说看你印堂发黑果然是霉女,我气得一肘子撞他胸口上然后继续化妆。
我这人长得虽然不算绝色美女但是我自我感觉还过得去,怎么说我也是有人追有人夸过漂亮的女纸啊,都说全世界美女都是有特权的,可是到小瑾这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对我那纯粹就是对哥们的态度,甚至他对晓明的态度还比对我好些,他使唤晓明做事的时候还会说声帮帮忙谢谢什么的,使唤我那完全就是理所当然的态度!
就今天这事儿他能直接扔下我让我去挤公交车可是要换了别人他都能调回车头来接人的,对我他开玩笑什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这能不能说是否要斟酌斟酌该不该冷嘲热讽,对别人别说刻薄冷嘲热讽了,他连玩笑都不会开的,我觉得他就是欺负我欺负上瘾了一天不欺负我他就难受,而我发现自己还真有那么点犯贱被欺负了还乐呵呵的,跟他还真是绝配,换个人估计都能跟他面前哭起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亏,老公不疼不呵护不捧着也就算了反正已经过了腻歪的年纪,可是天天被这么个人打击怎么想都有点亏,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还回去,于是我就对着镜子一边涂睫毛膏一边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得打扮漂亮点说不定遇到一比你懂得欣赏的人我就改嫁了。
我话音刚落后面坐着的沈立过来凑热闹,他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姐我觉得你挺漂亮的绝对的大美女,小瑾一听拿起前面放着的毛绒玩具朝沈立扔出去说小子挖墙角也要看清形势啊,我还在这儿呢。
沈立身手敏捷的躲过然后笑,我好不容易遇着一夸我的怎能放过,我就问沈立觉得我都有什么优点呢,小瑾伸出手把我面朝后面的脑袋扭回去让我直视前方,我就从后视镜里看着沈立等答案,不过事实证明沈立也是惧于小瑾*威的,他瞅着我笑着说你除了缺点都是优点,如果继续讨论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于是我转移话题问沈立会不会开车,鉴于小瑾每逢我迟到或比他慢点必然开车走人不等我这点我觉得还是自己雇佣一名司机比较保险。
沈立听我这么问也老实回答,他说四年驾龄不过没驾照,我转过头纳闷地看着他问你就一次都没被抓过?他没答话只是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给我看,我就说要不你去考个驾照吧以后接你老板我上下班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小瑾正认真驾驶呢听我这话他头也不回的问你打算买车呢还是去抢一辆?
我一摆手说哪用买车啊停你旁边那停车位里不是有一辆北京现代么,这下子他总算回头了他瞅着我说那车不会是你的吧,那语气很是怀疑,我就回一句怎么的你还怀疑呗,这次他没有继续跟我讨论只是车头一转将我跟沈立扔驾校门口后开车扬长而去。
我跟沈立站在驾校门口在寒风中呆了三分钟后反应过来,他瞅着我说姐啊姐夫的意思是?我也瞅着他,瞅了一会儿我才回答说估计他的意思是让你去考驾照,沈立却皱着眉头做冥思苦想状,过了一会儿他又瞅着我说我怎么感觉姐夫生气了呢?
我不解的问他生什么气,沈立就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感觉他因为你不要他送你上班所以生气了,一听这话我立即一掌拍他肩膀上说他巴不得不用送我呢,赶紧报名去我还等着你接我上下班呢。
他不理我只是盯着驾校的招牌说这里面有个教练还是我学生呢你确定我需要学?他那样子与其说是问我更应该说是得意的炫耀,我瞅着他笑得很和蔼的说你跟他谁有驾照?他被我这话打击到不得不去报名,等把报名手续等办妥之后他突然想起来瞪着我问你为什么不去学,我很得意的从包里掏出驾照来说姐姐是有本的人。
这个驾校效率还算高刚报名立即就可以入场练习,而应沈立的要求教练是那位据说是他徒弟的人,整个上午他们俩就在那儿侃大山我就坐车里倒腾,什么倒车换挡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正玩得起劲呢沈立突然出现在车窗外问我为什么自己不开车。
我那时正对着玻璃哈气然后写字再哈气再写字,他的问题问得很突然,突然得我有些猝不及防,我看到自己的手一抖瑾轩的轩字被拖得很长,我想说些什么可是突然觉得吐字艰难,直到我将玻璃上的水珠和字迹都擦掉我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沈立似乎看出我有些不对劲他转开话题说时候不早了咱吃点东西回店里吧,我没有看他只是下车然后问你不用学车吗,他笑着说就我这技术用学吗,之后两人往外走谁也不说话,走到门口的时候沈立为了打破沉默就跟我说只要交了钱其他的他那个徒弟也就是他的高中同学会帮他搞定到时候他直接来拿驾照就可以了,这之后他又说了些他自己的趣事逗我,可是我却笑不起来,因为他最开始那个问题勾起了我最不想忆起的从前。
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沈立回到自己岗位上工作我窝在办公室里给田小米打电话,田小米这会儿还在睡午觉呢听到我的声音就吼我说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吗,我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骂我,她的长篇大论发表到一小半的时候停住,她问我说宝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摇了摇头后发现我是在打电话她根本看不到所以我说没事,可是我发不出声音,田小米在电话那头有些急了她说你TM到底怎么了?
我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开口,我说小米我想去看看小琪,我以为田小米会吼我说我神经病可是她没有,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现在去买票你等我,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可是她不答应她说你今天要自己去了我跟你没完,我想笑着说你管得真多可是眼泪先下来,我对着话筒哽咽着说小米我就想今天去我会找个人陪我去的你不用担心我,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擦干眼泪之后我给小瑾打电话,他那边好像是在开会是夏荣荣接的电话,小瑾辞职后她也跟着辞了工作现在继续当小瑾的秘书,我问能不能把电话给小瑾结果夏小姐说总监说了开会时间私人电话都不接不管是谁!
我就让她去问问然后她拿着电话去问小瑾,我听到她说总监是林小姐的电话你接不接,然后小瑾压低的声音训斥她说不是说了谁的电话也不接吗,夏荣荣很委屈的说可是林小姐让我一定要问问你,下一秒小瑾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他说老婆我现在比较忙待会儿再打给你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我不该说什么的可是这一刻我觉得很委屈,我心里特难受,难受得失去了理智所以我把电话打给了墨阳,电话响起一声后我就反应过来忙挂了,不一会儿墨阳就打了回来我不敢接忙把沈立叫进来让他接就说我不在刚才是不小心按到的,沈立照我的话说了一遍之后挂了电话,他将电话递给我时我问他说沈立你待会儿有事吗?
他想了想之后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笑着说你陪我去个地方吧,说完从办公桌里拿了田小米的车钥匙给他。
上车时我习惯性地系安全带然后打开收音机,沈立坐着驾驶座上沉默的看着我,我就对他说赶紧开车,他听话的将车开出去,走了很久之后他才问我说姐咱去哪儿,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轻声说城南,如此又走了一会儿车突然停下来我睁开眼看到车就停在路边不解的扭头看沈立,他看着我说姐,我今天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奇怪地看着他摇头,他就扭头看向后座的花儿说你是要去扫谁的墓呢?
后座上此时正放着一大捧马蹄莲,这是小琪的最爱我一直记得可是我从来没有送过她,三年来我甚至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头有些晕身体难受得不行,我对沈立说你开车吧待会儿你就知道是谁了。
车又开始缓缓上路,我想跟他说些什么,比如小琪是谁跟我是什么关系,可是我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沈立年纪不大可是很懂事也很体贴,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说什么,什么时候该沉默,这一路他都沉默着没有打扰我。
快到目的地时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墨阳,我接通电话还没开口墨阳就说我在你后面,我条件反射的回头只看到后座上白色的马蹄莲,后面传来汽车喇叭声我反应过来透过后视镜看到墨阳的车紧跟在后边。
我让沈立靠边停车墨阳的车也停了下来,我下了车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我陪你去,我想说不用沈立陪着我就行可是我现在急需要一个肩膀靠一下尤其是他的肩膀,我到现在都还抵不住对他的感情和精神上的依赖,我知道我该躲着他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此刻他出现在我面前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不知道如果他现在转身离开我能否扛得住,最后我坐回沈立开的车墨阳在后面跟着。
小琪的墓在半山腰,这是我第一次来看她所以我找了好久,我翻了两座山都没找到,最后是沈立找到的,他看着墓碑上小琪的照片又扭头看我,我觉得自己全身发软根本站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沈立要过来扶我被墨阳拦住了,墨阳在我旁边席地而坐后伸手紧紧的拽着我的手,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