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就闻到很大一股烟味儿,屋里窗户虽然开着可是那味道很浓,小瑾跟墨阳齐刷刷的坐在沙发上,我跟路小雨进门然后埋着头换鞋,期间一个推一个谁也不敢上前去。
鞋总有换好的时候,等我换好鞋路小雨很不厚道的推了我一把,我就跌跌撞撞的冲两人面前去了,小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指着我说你给我过来!说完转身就进屋了,我回头去向路小雨求助,她眼睛望着天花板还在换鞋。
卧室窗帘还没拉开屋里黑漆漆的,我开了灯看到小瑾坐床上看着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我往后退一步并将门打开,我说你可别乱来我会喊救命的。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关了然后伸手抓了我的手,我以为他会拽着我走没想到他只是很轻很轻的握着我的手拉我坐下,他要用力拽我我倒知道该怎么反应,掐掐架吵吵嘴就过去了,可他现在却只是握着我的手既不发脾气也不教训我。
我哪禁得住这场面啊,这会儿就得果断的装哭扮柔弱啊,我搂着他的腰说小瑾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伸手很轻很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他说晓晓我终于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了。
心突然就停了一下然后越跳越快,心里很焦急可是脑袋一片空白,我找不到一句话一个词甚至一个字来打破这突然让我觉得窒息的沉寂,是的,我傻了懵了整个人除了心跳其余全部当机,好像被人用一个千斤重的石头从头顶砸下来,直接砸扁不给喘息的机会连呼救都来不及。
耳边好像响起了小瑾的声音但是他说什么我听不见,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嗡嗡的杂音,他的手好像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然后落在我脸上,他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等耳朵里的嗡嗡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才听清楚了,他在说:别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我甚至连哭的情绪都没有出现就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我努力的深呼吸让心跳平稳下来,我第一次体会到所谓心撕裂般的疼是什么感觉,我拔开他的手抱着膝盖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等我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手因为不知不觉的太过用力手臂都麻了。
小瑾一直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顶,他没有说话动作很柔,我用最平稳的语调说如果你要离婚我不反对。
我不会反对的,不会,我以前一直很恼恨他跟冯月茹之间的事,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生活我的人际关系更乱,他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冯月茹,可是我呢?我牵扯出来的人太多,墨阳陆铭轩宋宇明等等,不仅如此我还瞒着他,就算现在这种情况我都没办法说出来更没办法开口挽留。
小瑾放在我头顶的手收了回去,他看着我很平静的问如果我们离婚你会跟徐墨阳在一起吗?他问得很认真,我看着他的双眼摇头。他突然就笑了,伸出双手很用力的搂着我,他说那我就不离死也不离。
这是什么情况?我推开他瞪着眼睛看他,他笑眯眯的一下一下摩挲着我脸颊说:“看到你还在乎他的那一刻各种情绪念头都有,很复杂,可最明显的就是嫉妒。我昨晚想了一宿我想了好些话要跟你说好多问题想要问你,可是等真见着你脑海里就只有这一个问题了,如果你点头说你会跟他在一起我会成全你们,可是你摇头,那么不管谁来跟我争跟我抢我一律不放手。”
我觉得我此刻应该做些什么,比如说我也会把你抓牢了谁来抢也不放,又比如什么都不说直接把他扑倒吻个够本,我挺中意第二种方式的而且他也很配合,可是……
谁那么不知趣在这时候打电话啊!支撑着爬起来准备爬床头去取手机,结果爬到一半儿就被截住了,小瑾利用自己身长手长的优势拿过手机按静音然后继续我原本打算做的事情。
这一次他吻的特别用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情,我觉着要继续下去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但是又不想打断,不过我不想破坏气氛有的是破坏气氛的人,这不电话刚停一会儿又响了,继续静音吧。
如此反反复复第四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路小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很不厚道的说两位能让我接电话不?
小瑾很郁闷的用脑袋撞枕头,我拿过路小雨的手机将门开一条缝然后递出去,路小雨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我就捏着她的手机不放手说我洗个热水澡去今天的午饭你负责要什么材料冰箱里都有。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准备去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收拾得清清爽爽出到大厅的时候路小雨很得意的喊我过去吃饭,我看着桌上的方便面真想拿起来砸她脑袋上,无奈现在饥肠辘辘有得吃就已经算万幸了,坐下来扒了几口才想起来抬起头问同样狼吞虎咽的路小雨问其他人呢?
路小雨满口的面说话模模糊糊的,大致意思就是墨阳看到大家都没事就先回去了,而刚才小白打电话过来说是来S市了路小雨就请小瑾帮忙接人。
我点了点头继续吃,吃着吃着就有些纳闷了,我干脆不吃放下筷子看着她说你不会是打算给他机会吧?路小雨头也没抬说你待会儿陪我去趟医院。接着我怎么问她都不答话还嫌弃我说我啰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宫女,于是我放弃跟这个脑袋是浆糊的家伙说话。
都说人们现在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科技越来越发达身体却越来越差疑难杂症越来越多,要想证明这一点你只要去医院走一趟就知道了,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有点夸张但是绝对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好吧,貌似这些词语不该用在这个地方,不过我只是为了表达一下医院人满为患而已,如此我只能不厚道的走后门了。
小秦见到我的时候忍不住朝我翻白眼说敢情你把医院当你家了是吧?我被她怄得差点吐血,我是发现了,我身边这些人啊就没一个盼着我点好的,我要哪儿病了痛了我都怀疑她们能放鞭炮庆祝,她们绝对做得出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这种事,这叫什么来着?对,交友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怎么就认识这些人了呢?
小秦是何许人啊?那也是欺负了我十几年的损友早把我的一切摸得透透的,我记着小瑾就曾经跟我说过,说我这人太笨了太没防备心让人一眼就看透了然后能把那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的,我还不服气说我这是简单纯真善良不爱跟人计较,他就摇头晃脑的说你要真笨还好点偏偏不笨还傻傻的送上门去让人欺负,我就说我也就让我的那几个损友欺负欺负看着她们开心我也就牺牲自己让她们欺负,可要别人欺负我不说十倍还回去也肯定得扳回一成算一成,比如……
这个比如我没说出来,我怕我说出来他又得说我心眼儿坏,再说了我跟冯月茹在他背后没少斗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反正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就一切OK咯,再说了从开始到现在哪一次不是冯月茹算计我?我还回去的就相当于给人挠挠痒根本都没造成什么杀伤力。
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前面说到小秦同学已经把我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这人眼看我要发飙立即转向路小雨露出一个称得上温柔的笑容问:“你是小雨吧?我听依依说了不少你的事情,现在总算见着真人了!”说完那个开心啊张开双臂就给路小雨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我的这些损友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凡是与我为敌以嘲笑我欺负我为乐趣的人都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能一秒钟就拥有革命般的情谊,这不路小雨就立马倒戈与小秦同志上演了相见恨晚的戏码,末了两人勾肩搭背的去挂号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既然已经没我什么事情我当好陪衬就好,眼见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我就搁走廊椅子上眯着眼养神,昨晚喝的酒现在还没缓过来头还晕着呢。也不知道在走廊里待了多久,只觉得迷迷糊糊睡了,说是睡也不太准确,因为期间各种声音都能钻进耳朵里,这让我想起我上大学那会儿。
以往每次放假回家或者假期结束回学校我都是坐火车,从贵州到哈尔滨各种转车坐的还是硬座,没办法那时候我哥刚上班大姐刚结婚二姐还在上学家里穷啊,所以每次四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都是坐过去的,于是练就了我一身坐着也能睡着的本领,而且下了火车只要看到跟车窗差不多大的窗户都感觉是在坐火车什么都是走动的。
每次到家或者到学校也必须缓几天才能适应,现在我就是那个状态,可能因为头晕的关系,感觉自己真的在坐火车,我坐车最爱看沿途的风景,特别是寒假回学校的时候,车窗的外的风景从春天渐渐的过渡到秋天最后变成冰天雪地的北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