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听说了吗?今天午门要处斩杀害长孙殿下的凶手,听说是御花园女官,真是难以置信。”
“可不是么,那女官我也有幸得见一面,长得是楚楚可怜,怎么就能做出这事,我靠八成是长孙殿下把别人逼急,才做出这害命之事”
“嘘……小声点,这皇宫不比宫外,说话没个注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名太监窃窃私议,之前不小心说错了话,连忙环视四方,很是谨慎,说错话那人一经提醒,顿时没了愤愤不平的模样,吓得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连呼,“多谢前辈提点。”
“小事,你我同为奴才,一同当差,也算是缘分,只是下次切莫乱说话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般好。”说完便拉着对方的手抚摸,双眸含春,眨巴眼睛,露出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原来是真前辈。”说完,两人的距离无形中拉得更近了。
这两太监虽然谨慎,却看不见围墙另一端的叶天娇,听到这消息,她也忍不住有些感伤,因为秦婉柔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她是一个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实则坚强的奇女子。
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还是败露了。
当初要是叶林宇没死,恐怕她也不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凡事皆有因果。
叶天娇长呼一口浊气,抬眼望向午门方向,“我叶天娇说过,如若一朝飞黄腾达,定保你妹妹周全!”
她从不食言。
***
沧京,大沧国都。
繁华程度堪比后世,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沧京的繁华如此形容感觉都还有些稍差。
“可惜了这繁华。”
叶天娇不禁感叹,做过市长的她却是看见了繁华的背后,无论那个朝代,不论那座都市,有盛必有衰。
沧京分东西南北四区,皇城坐北,富人坐南,寻常人家多居西区,而东区,则是苦力,穷人的聚集之所。
这是叶天娇第一次游览沧京,看遍了繁华,东区的萧瑟给她很大的视觉震撼,毕竟封建王朝不像后世那般对市容市貌那般看重。
大道经一场春雨就显得泥泞不堪,走在这样的路上,叶天娇那千层底的布鞋完全没有了崭新模样。
就算很小心,身上也不免沾染了不少泥浆。
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了,看着手中的便条,这便条是秦婉柔被处斩后,御花园的宫女送来给她,上面写着的便是秦婉柔亲戚的住所。
看着破旧不堪,勉强能被称之为门的东西,她很是诧异。
“这是怎么一回事?”秦婉柔生前怎么说也是御花园女官,家境居然如此贫寒?
按理说光是月钱恐怕都足够普通人家一年消费,她的亲戚居然住得这么差。
宫女太监入宫,通常记录都会记上一笔无亲无故,防止日后在宫中生了事端祸及家人,当然也有例外,那些要么是有大靠山,要么是脑残,许多历史上的大太监都是发迹后认亲,认了也不敢记录卷宗之内,秦婉柔杀害皇长孙,诛九族都不够,可就是无亲无故四个字才让她亲戚不受诛连。
“哟!大哥,今天咱们运气不错,想不到这东区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你小子又看花眼了吧,这是你嫂子,这么傻楞着做什么,赶紧叫嫂子回家。”
这时候走来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这东区大多是穷得叮当响的角色,一个个的那里有钱娶媳妇,大沧无A。V,自撸不易。
今天突然看见叶天娇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由同时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无比。
动嘴的不少,动手的也开始有那么一两个,四周行人本来就注视着叶天娇这个外来的富家小姐,经几个汉子一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仅仅只是围观。
这些人不上来帮忙就已经算做好事了,这帮忙当然是帮汉子,怎么可能有人多管闲事,帮叶天娇这个外来户。
“大胆!我乃大沧明珠公主,尔等不见礼,还出言不逊,莫不是想掉脑袋不成?”叶天娇怒目而视,只见几人哈哈大笑。
“公主!我还皇帝呢!公主会来这东区?找汉子?小娘子,我就是你的驸马爷!哈哈……”
众人大笑,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叶天娇会是公主,开玩笑,公主金枝玉叶,哪一次出行不是锣声开道,几匹大马在前。
而叶天娇此时如此狼狈,哪有公主模样,这些汉子最多认为叶天娇是某富家小姐。
“娘子,相公我好久没和你亲热了,我们回家吧。”
“去你的,麻子张,你家媳妇儿不是你那白白嫩嫩的弟弟么?玩腻了后面也想尝尝前面是什么滋味?”
“王老三,你少在这里放屁了,上次河边不知是谁拿着一块泥胚玩。”
这些汉子说话倒是口无遮拦,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下流,一个比一个尺度大。
叶天娇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这些汉子怎么能够对着一个云英少女说这些。
她脸颊羞红,一抹娇羞显得更加明艳动人,让这些见母猪都赛貂蝉的男人更加激动了。
“这女人我麻子张要定了。”
“去尼玛的,我王老三还没说话,你这土鳖瞎叫啥?”
“一群土贼,这女人我码头帮霸子要了。”说完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健壮的男人。
此人袒胸露肚,胸前一片胸毛,很是霸气,合着感觉他就是这里第一凶。
美女的力量是无限大的,尤其是叶天娇这种带着点高贵的女人更是让力量呈几何增长,这力量让平时畏惧码头帮的汉子们都拿出了为幸福付出一切的勇气。
“去尼玛的码头帮,和我抢女人,干s你丫!”群情激动,战斗一处即发,不知是谁,率先踢出挑事者一脚。
混战一时爆发,呼喝不断,泥浆随着一个又一个家伙摔倒溅飞。
场面混乱不堪,叶天娇眉目微颦,看着一个个为娶自己而争斗的粗鲁汉子,满脸的厌恶,心中合计着如何脱身。
这群汉子想必是光脚不怕湿鞋,没有侍卫跟随,即便亮出自己公主的身份也毫无作用,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叶天娇今天本来就是偷偷溜出宫来,又怎么可能带上侍卫,话说自己能调动侍卫么?
混乱僵持不下,汉子们都在为自己的幸福做着不懈的努力,细数倒地之人,一个接着一个。
东区来了个大美女,消息很快就在东区传了开来,各大势力争相赶向叶天娇所站的地方。
只见一白面郎君不急不躁,盈步款款而来,微笑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此人就是之前那大汉所言的码头帮帮主,码头帮手下人数众多,垄断码头苦力,在沧京这一国之都,码头来往可想而知多么频繁,比起盐帮等组织,码头帮无疑是赚钱最多最安全的。
“小生白玉郎见过小姐了,小姐有礼。”
白玉郎从看叶天娇一眼就有些挪不开视线了,差点没流口水。
暗地在想,此等佳人,为何以前没有见过,第一时间当然是赶紧上前施礼,博得美人好感,他很有自信自己那一副翩翩公子模样那一群土鳖大粗汉是不能与之比较的。
好一个守礼公子,四周混乱的打斗也在这一刻嘎然而止。
白玉郎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他相信,没有那个想死的会和自己抢女人。
叶天娇暗自心想,“此人不简单。”
看白玉郎摸样,哪有江湖草莽气质,整就一个文人,但是他的到来能够威胁到那一个个打了兴奋剂的汉子,还能简单么。
这厮恐怕是这群人之中最难缠的一个,今日出门真不利,遇到这种事情,正努力寻思着,要怎么脱身才是。
“偶遇此处,见小姐怦然心动,若是不能与小姐长谈人生,实乃憾事,不知小姐是否赏光,一同前去鄙人府上。”
白玉郎说得道貌岸然,惹得围观之人无不暗骂不已,到了他府上,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那群大粗汉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那个不要命的敢去得罪他码头帮老大,除非是不想活了。
美人在前,虽然一个个垂濂,可是比起美人,命更来得重要。
没了命,再美的美人也是不过是过眼云烟。
谁也不想把自己的生命拿来开玩笑。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叶天娇很是单纯的轻眨了眨眼睛,表露出一丝疑惑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吗?一同去公子府上?”去了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麽,她又怎么可能真傻去相信此人的话。
白玉郎表现出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微微一笑,“正是。”
他很是自信,论财力,他白某人在这沧京就算与南区的那些富人相比较,他也差不了多少。
他对自己的相貌更加有自信,斯文白净,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东区有多少女人不拜倒在他魅力之下的。
实话说,在这东区还找不出比他英伟的男人了,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实在想不出眼前这美人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在东区生活久了,一种优越感从骨子里散发,区区一美人,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