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在一旁抿嘴一笑，心里很是无奈。
国营单位的悲哀啊！
熊猫的这些领导层，都是靠给田华背黑锅上来的，连自己也逃不过这个命运。
洁神就不一样了。
只用成绩说话。放到市场上，个个如狼似虎，攻击性极强。像这样的私营企业，它发展不快都是不可能的！
什么时候熊猫也能像洁神那样，大家各凭实力，在市场上赤膊拼杀，轰轰烈烈地干一场。
方杰跟梁欢回到酒店，停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认为梁欢不应该跟熊猫签合同，今天去熊猫，就是个坑。梁欢被所有人的马屁给拍晕了，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儿。
直接给它断料，让它停摆，多简单的事儿。
但他不敢说。
从熊猫回来之后，梁欢开始运作上江一号的广告计划。
国库券那边，有杨淮定经手，不用他操心。
这个人，完全可以信赖。
几天后，一块巨大的牌子，在吊车的启动下，缓缓升空，来到了外滩一号的房顶。
工人们安装支架，架好这块巨大的牌子。
来来往往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
很快，牌子架好之后，一块红色的幕布升起，将空白的广告牌遮了起来。
“洁神日化外滩一号位，面向全球广告招标，上不封顶！”
路过的人看清红布上的字，缓缓念出来。
“洁神是干啥的？还要全球招标？”
“不说是日化嘛，肯定是做肥皂、洗衣粉的。”
“我好像见过，对了！前几天商店里送的就是洁神，我还没来得及用呢。”
“那个呀，我也抢着了，就是洁神的呀。”
“好家伙，全球招标，洁神很有钱呐。”
“嗯，要不然口气能这么大。”
“比咱们的熊猫还有钱？”
“说不定哈。人家全球招标，说明有那个实力。”
梁欢抱着臂膀，在人群中笑着听群众们的反应。
“不说了，上班去了，回家试试洁神的东西咋样。”
“我回家也试试。”
两个女同志骑着自行车走了。
梁欢笑着看了眼二人，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全球招标，外滩一号，这种颇具形式感的名词出来，在一定程度上，拉升了洁神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甚至，有超过熊猫的趋势。
全球招标，那国外的会来吗？
管他呢。气氛已经烘托出去了，来不来不重要，当然来了更好，锦上添花嘛。
跟广告牌同时进行的，还有报社和电视台的广告。
早上的上江日报，申城日报，都在第一版醒目的地方，刊登了洁神全球招标的新闻，并附上了跟广告牌上的红布一致的黑白照片。
这年代报纸彩印技术没普及，都是黑白的。
报纸刊登出来，引起了市民们的注意，有很多人下了班，特地骑自行车来看看。
一日之内，洁神的名字已经响彻整个上江。
初期的营销已经算是成功了。
熊猫也知道梁欢干得事儿了，公司也在谈论外滩那块巨大的广告牌。这让田华等人如坐针毡。
“顾总，让梁总过来签合同，把原料的事儿定下来。”
“好的，田总。”
放下电话，顾总知道田总要动手了，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
打电话通知梁欢，然后双方签了合同，供应关系正式成立。
次日，批发市场。
隋经理洗漱之后，往手背上涂抹护肤品，但闻到护肤品的味道，眉头紧皱。这味道跟洁神的护肤香皂比起来，可差远了。
她干脆不用了，背上包就上班了。
还是老样子，她在上面开单子，跟客户见面，下面该怎么忙就怎么忙。
“隋经理，有个客户来问，咱们这里有没有洁神的货。”老娘们道。
隋经理一听，猛然想起梁欢来，心突然乱跳了一下。
她刚想说没有，随即改变了主意，让老娘们把客户叫上来。
跟客户见过面之后，隋倩有些吃惊，原本寂寂无名，或者说根本没人知道的洁神，已经有人在买了。
从客户的嘴里，她也知道了洁神广告全球招标的事儿，还有洁神免费送产品。
她知道，以洁神的产品力来说，受欢迎是一定的。
现在，只是开始。
送走了客户，她开始犹豫起来，要不要跟洁神合作？
要是想避开和熊猫的合同，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她有点害怕见到那个帅气的人。
像隋倩一样的情况，市内各大批发市场上都遇到了。所有干批发的都很惊奇，洁神竟然绕过了他们，自己跑市场了。
这种情况，熊猫也知道了，更是如坐针毡。田总催促顾总，赶紧行动，不能让洁神火起来。
顾总也赶紧跟工商局的同志沟通。于是乎，正在市场上开展业务的方杰等人，被工商的逮了个正着。
理由很简单，破坏市场秩序。方杰等人被工商局的要求立刻停止这种活动，然后开局了处罚通知书。
暂停洁神公司的一切销售行为，等处罚整改之后，再做决定。
工商局将所有洁神的产品进行封存，并对商户进行了警告。
方杰急了，赶紧给梁欢打电话。
梁欢听到消息后，也是很震惊。
暂停洁神所有的业务，那不等于是把洁神判死刑了吗？
谁他妈这么缺德，告发老子！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几圈，渐渐冷静下来。
能这么缺德的，那一定是上江熊猫了。
妈地，老子刚跟你们签了供应合同，就在老子背后捅刀子，够阴的呀。
他想了下，下楼打车，去找了个律师，然后带着律师，去了工商局那边。
洁神免费送，严格来说，是扰乱了市场秩序，但是这处罚未免也太严重了。
到了工商局，见到了工商局的领导，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梁欢道：“领导，是我们不对，我们马上暂停这种活动。”
“嗯，回去等处罚通知书吧。”
“那我们还能不能在本地销售？”
“这要研究之后再说。”
“那请问领导，是根据哪一条法律，暂停我们销售的？”梁欢追问道。
“我们要研究之后再做决定。”
“研究？要几天？我们企业为当地缴税，不是等你们慢慢研究的。这是我们公司的律师，请您给一个准确的回复。”梁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