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本来就是为南宫飞雪着想,南宫飞雪又怎么可能忍心的拒绝呢?又怎么任何打击柳月的信心?
不知南宫飞雪不会那么惨然,花落樱也不会。
不知不觉,日已西沉,暮色的黄昏本就那么美丽。
两名优雅、高贵的女子骑着骏马,在在夕阳下缓步前行,这是何等优美的画面,不过柳月脸上的忧愁依然没有减少。
良久,柳月不由开口道:“落樱姐姐,飞雪哥哥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呢?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太傻,配不上飞雪哥哥呢?”
花落樱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他们都是些特别的人,不过你与南宫飞雪之间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干预,你又何必担心别人的看法呢?”
“可是我还是担心。”柳月说道。
花落樱叹息道:“你大可不必担心,当你知道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后,你的烦恼将不会再有。”
“你快说说,他们都是些什么特别的人呢?”柳月眼中散发着好奇的亮光。
花落樱缓缓开口道:“说起这些人,就不得不先提到林峰。”
“林峰,我见过他吗?”柳月说道。
“你见没见过,我不知道,或许你以前见过。”花落樱接着开口道:“林峰这个人无论是谁,只要见他一面,都绝对不会忘记,他冷酷,孤傲,但是他却是一个有正义感很强的人,他曾想用手中的三尺长剑杀尽天下无情无义、卑鄙无耻之人,而他的剑法更是浑然天成,无迹可寻,可是他从不轻易拔剑,遇到真正该死的人,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以至于在江湖有人只要一听到林峰的名字,那些恶人便会胆战心惊。”
“林峰?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总是想不起来。”柳月苦恼道。
花落樱见状,她相信柳月曾经一定见过林峰,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接着,花落樱又说道:“南宫飞雪曾经向我谈起过三不医,三不医这个人看似疯疯癫癫,其实很多事他比谁都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事是他看不惯的,而且非常不公平,可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于是他只能终日酗酒,有时候他还会板起脸来教训别人,不过这个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好笑,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位大侠。他的身世多舛,自小父母分离,他的生母在他懂事以来,便撒手人寰了,虽然出生名门,但是他爹却从小遗弃了他,他的身份更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后裔,可是他从来没有怨天尤人,他还是医术最高的神医,他替人看病,从来不收诊金,但是恶人他绝不治,总是把欢笑带给别人,这种心情当然不是别人所能了解的,在他心底的痛苦,只有他能明白,为此他总是想要喝酒。这样的人,懂他的人自然不多,因此他的朋友很少。”
她又说道:“雷刚这个人乃是一名孝子,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畏强权,只认公道公义,只要是犯法之人,只要证据确凿,哪怕是王公贵族,没有他不敢抓的人,以至于他任职五年,依旧是一名捕头,而此人武功之高,更是世上罕见,所以想要对付他的人都拿他没办法。我们六扇门曾经想要让他去六扇门,也被他拒绝了,原因也是因为他年迈的母亲需要人照顾,直到有一次,雷刚含冤入狱,最后冤情虽然洗清了,但是雷母却也因此而死,之后拜在名师之下,与南宫飞雪成为师兄弟。”
“既然雷刚不怕得罪权贵,可是捕头的权利太小了,拿那些王公贵族又能怎样?”柳月疑惑道。
“捕头虽然只是小卒,但是在天子脚下,只要雷刚找到证据,他便会将证据带到六扇门,并且协助六扇门抓捕凶犯。”花落樱解释道。
“只是雷刚又年迈的母亲,难道他就不怕拖累自己的母亲吗?”柳月又顾虑道。
花落樱淡笑道:“雷刚当然担心,但是那些王公贵族更担心雷刚的母亲,因为雷刚的母亲一日尚在,雷刚便会有所顾虑,不会离开她年迈的母亲,若是她母亲仙逝,那么雷刚就没有后顾之忧,进入六扇门,那时更会让那些知法犯法的王公贵族胆寒,所以那些人不但不会伤害雷母,而且还会保护她,巴不得她长命百岁。”
柳月恍然大悟,开口道:“如此说来,雷刚含冤入狱是你们六扇门帮他洗清了,此刻他也在六扇门吗?”
花落樱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六扇门手中也遇到一点棘手之事,因此抽不开身,本来打算派人前往的,但是见南宫飞雪等人在帮助雷刚,我们六扇门便没有出面。”
经花落樱这么一说,也难怪花落樱一见南宫飞雪,便对三不医说出帮助雷刚之事。
柳月听后,心中不由一阵感动,这样的人,世上能有多少呢?
花落樱又开口道:“还有他的大师兄无戮,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高大威猛,却十分和蔼可亲,林峰与南宫飞雪都非常尊敬他。”
花落樱又接着说道:“至于这断无痕,我对他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你或许应该去问南宫飞雪。”
柳月露出了微笑,开口道:“谢谢你,听落樱姐姐你这么一说,我不在担心了,因为飞雪哥哥很看重朋友之间的情义,如果他的那么朋友不喜欢我的话,不愿把我当成朋友,那么飞雪哥哥将会很为难,我不想看见飞雪哥哥因为我而破坏他们之间的情义,如今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只要我不做坏事,他们是不会讨厌我的。”
花落樱苦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南宫飞雪的朋友还不止这些,今后你与他一起的时候,便会一一认识、了解,而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柳月心情大好,愉快的点了点头。
两日后,花落樱与柳月也已经来到京都,中途并没有一些不长眼的山贼强盗找她们的麻烦。
刚进入京都,花落樱便马上寻找客栈,因为她们与南宫飞雪已经约定好,南宫飞雪要在京都包下一座酒楼,以便于找到他。
花落樱与柳月也找到了一家酒楼被别人包下,但是她们并没有马上进去,因为她们也不敢肯定这酒楼究竟是不是南宫飞雪包下的,于是,她们又接着寻找,一日之内,她们几乎找遍了整座酒楼,发现京都又五处酒楼被人包下。
京都的王孙公子包下整座酒楼,这样的事本就很平常,她们也不敢肯定南宫飞雪包下的是哪一座酒楼。
花落樱与柳月并没有去任何一家被包下的酒楼,而是到一座小酒馆之中,一路上,她们两人都沉默不语。
这时,花落樱找到这家小酒馆的掌柜,随手拿出一百两银子,大声说道:“掌柜,你这家酒馆我包下了,一天一百两,你可愿意?”
这样的酒馆,就算是一年,恐怕也只能赚一百两银子,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掌柜连忙说道:“姑娘,愿意,当然愿意。”
花落樱冷冷的看着酒馆中的所有人,开口道:“今日这家酒馆被本姑娘包下了,你们吃的东西都算在我的头上,现在你们马上离开。”
吃饭本是一件非常轻松的是,喝酒也不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不过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甚至被人敢出去,自然不会乐意。
而酒馆中,听后花落樱这么说,不少人纷纷离去,毕竟能免费吃上一顿,也不算坏,不过仍然有人不愿意。
掌柜连忙说道:“各位客官,这两位姑娘可是出了一百两银子包下这座酒管,今日还请各位客官自便。”
这时,一名虬髯大汉一拍桌子,怒声道:“有钱了不起?老子今天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样?”
花落樱看了此人一样,发现此人也是一名练家子,桌上还摆放这一把长刀,不过就算他是练家子又如何?
花落樱冷冷开口道:“你若不走,那我便走,不过你要包下整座酒店。”
掌柜听后花落樱要走时,顿时有些愤愤不平,若是花落樱离开,那一百两银子岂非泡汤了?可是当他听到后半句时,又转怒为喜,因为无论是谁离开,都有一百两银子。
他只是一名掌柜,只会保证自己的利益,才不管谁包下这酒馆呢。
虬髯大汉陷入了沉默,为了争一口气,要花费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的确不太值得。
“你走还是我走?”花落樱再次开口道。
“我怎么舍得让姑娘走呢?不过我也不用走,两位姑娘生得那样貌美,若是我们就这样离开,岂不可惜?不如姑娘就留下来陪我们喝一杯怎么样?”虬髯大汉大笑道。
接着酒馆内所有人都轰然大笑,纷纷附和。
“对啊,两位姑娘留下来陪我们喝一杯。”
“只要姑娘把握们伺候好了,顺便你们要怎么样。”
柳月被气得涨红,大声呵斥道:“你们竟敢出言不逊。”
柳月虽然蒙着一层面纱,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但是优美的身姿早已映在众人的眼帘,声音也依然美丽动然,眼中充满生气的样子更是别有一番风姿,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花落樱轻轻的拍了拍柳月肩膀,接着走到虬髯大汉面前,嫣然一笑,纤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柔声道:“承蒙大爷看得起,小女子敬你一杯。”
虬髯大汉简直不敢相信花落樱居然如此轻易就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能随便拿出一百两银子的人,身份定然不会简单。
不过,虬髯大汉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刚伸出手去接酒杯,不过他想接的不是酒杯,而是花落樱的纤手,刚要触摸时,忽然花落樱屈指一弹,酒杯像飞箭一般射向虬髯大汉。
虬髯大汉脸色大变,瞬间收手,想要抓住射出的酒杯,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啊!’随着一声惨叫,虬髯大汉整个人倒飞几丈,沉重的身躯还将一张桌子砸碎,嘴里鲜血直流,还相伴这几颗白生生的牙齿。
面对突然奇来的变化,虬髯大汉还惊魂未定,花落樱又拿起另一支酒杯,带着恬静的微笑走了过来,柔声道:“大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连酒杯都没接住,小女子再敬你一杯。”
在虬髯大汉的眼中,花落樱此刻的微笑,比恶魔更可怕,拿敢再伸手去接,若是再多接几下,恐怕他的命都会接没了。
其他人也没想到,这看似娇弱的女子居然如此可怕,于是纷纷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生怕下一个被打掉牙的就是他自己。
而虬髯大汉更是最先跑出去,连自己的武器都顾不上。
掌柜见状,脸上虽然带着一丝惊恐,却任然掩饰不住一丝微笑,既然所有人都走了,那么这一百两银子也就有着落了。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谁还管刚才打碎的桌子啊。
掌柜连忙迎上来,满脸笑容道:“两位姑娘,不知你们要住多久?”
每天一百两银子,他巴不得花落樱等人住得越久越好。
花落樱说道:“不知道,不过,先给我们准备一间上房。”
这酒馆虽然小,但是却也有几件客房。
此刻花落樱就等于是他的活财神,就算花落樱要他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他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这间酒馆之中,已经没有闲着人等了,她们讨论一些事,也要方便很多。
不过花落樱丝毫没有半点大意,虽然表面上是如此,但谁又能保证暗中无人窥探呢?
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三不医的安全,花落樱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房间之中,柳月仍然有些疑惑,沉默了许久,刚想开口,而花落樱脸色一沉,柳月识趣的闭上嘴。
接着,花落樱突然打开船户,只见一道人影飘然而去,显然是想打听消息,被花落樱发现了。
而花落樱并未去追赶,只是顺手将窗户关好,微笑道:“好了,现在有什么你可以问了,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