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一席酒,穷人半年粮,这样的说法并没有任何夸张,有时候富人一席酒的钱,穷人半年粮还不止。
此刻乃是京都,京都是世间最繁华的地方,这些菜肴或许在别的地方很少,但是在京都却是随处可见,或许这些菜肴对普通百姓来说,太过于奢靡了,但是京都王孙公子,富家子弟多不甚数,这些菜肴对这些人来说,并不稀奇。
南宫飞雪却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些菜肴,就算在南宫家的时候也没有。
并不是因为南宫飞雪吃不起这样名贵的菜肴,而是南宫飞雪不愿太过于奢靡。
虽然南宫飞雪并没有吃过这样的菜肴,却也并非一无所知,世人常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未见过猪跑吗?
‘光明虾炙’,是用活虾烤制而成的;‘白龙曜’;用反复捶打的里脊肉制成,‘羊皮花丝’;炒羊肉丝,切一尺长;‘雪婴儿’;豆苗贴田鸡,‘仙人脔’;奶汁炖鸡汤;‘小天酥’,鹿鸡同炒;‘箸头春’烤鹌鹑;‘过门香’各种肉相配炸熟。
水云笙看着一脸沉默的南宫飞雪,缓缓说道:“你放心,我点的这菜肴,你应该有足够的钱付账。”
水云笙不仅对这些菜肴非常清楚,而且对价格也非常了解。
没过多久,这些菜肴纷纷便上桌了,水云笙俏皮的向南宫飞雪眨了眨双眼,转过头对花落樱说道:“姐姐,这么多的菜肴,我一人也吃不玩,你就陪我一起吃吧。”
花落樱微笑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些菜肴别说我们两人了,就算是再多两人也吃不完,不过有的吃总比没得吃要好。”
南宫飞雪不看她们,一个人静静的喝着茶水。
当水云笙与花落樱吃到一半的时候,水云笙忽然对南宫飞雪说道:“南宫公子,反正我们也吃不完,不如你也一起。”
南宫飞雪连头也没有回,直接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还是算了,喝点茶就可以了。”
女子吃东西,尤其是美丽的女子,比起男人来,食量可谓是少之又少,当然花落樱与水云笙也不例外。
不一会,花落樱与水云笙都已经吃饱了,但是桌上还有大部分的菜肴,水云笙大声说道:“掌柜的,结账。”
掌柜小步跑了过来,客气的说道:“姑娘,一共是五十三两银子。”
水云笙点了点头,直接走到南宫飞雪面前,带着笑意,伸出洁白的玉手,幸灾乐祸的说道:“南宫公子,结账了。”
南宫飞雪无奈的将钱袋一同递给了水云笙。
水云笙拿着钱袋,又接着问道:“掌柜,不知你这一张桌子值多少?”
“不瞒姑娘,一张桌子与四张凳子一共一两银子。”掌柜不知道水云笙为何这样问,但依然解释道。
忽然,水云笙对着一旁空桌便是一掌,连同四张凳子都被打得稀巴烂,掌柜见后,脸色顿时苍白,水云笙看似轻柔的一掌居然能将结实的桌子连同四张凳子一起打碎,武功自然非同一般,掌柜并不没见过武功,当然明白习武之人想要杀人再简单不过了,而店里没人能打得过眼前这位姑娘。
于是掌柜颤抖的问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若是对本店不满意,你大可以说出来,小老儿一定改。”
水云笙将钱袋递给了掌柜,缓缓说道:“这里一共是五十四两银子,算上刚才的打碎桌子凳子的损失,不多不少,一共五十四两。”
掌柜伸出手结果钱袋,手依然不停的颤抖。
花落樱脸上也带着笑意,缓缓说道:“怪不得要打碎没人的空桌,原来是要将南宫飞雪的钱用得一文不剩。”
“那是当然了,因为空桌上没有任何东西,连同四张椅子一同打碎,刚好是一两银子,若是将我们吃饭的这张桌子打碎,那么打碎这些盘子,南宫公子可没有钱再付了。”水云笙微笑的说道。
别说南宫飞雪此时只有五十四两银子,就算有五百四十两,照样会被用水云笙用得一文不剩,因为用钱的办法有很多。
掌故收到钱之后,连忙离开,半刻都不敢再待在水云笙的身边,因为他害怕万一水云山一不高兴,给自己一掌,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承受得住。
水云笙缓缓走到南宫飞雪面前,带着恬静的笑容,缓缓道:“南宫公子,一码归一码,你答应请我吃饭,现在我已经吃饱了,所以呢,按理我答应你的事也该兑现了。”
南宫飞雪听后,不由感觉一阵头大,连忙说道:“你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来找你?”水云笙诧异的问道。
“不,其实我很想知道。”南宫飞雪又接着说道:“但是,你每次的举动都出人意料,我可不想在受你的折腾了。”
“你请我吃饭,让后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是很公平的交易,这样的道理难道你不懂?”水云笙开口道。
“按理说的确是这样,但是现在我又突然不想知道了,因为我知道你来找我,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南宫飞雪看着一脸得意的水云笙缓缓说道,心中却同时想到:“与你这样的人讲道理,那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水云笙娇笑道。
“恩,我想我不会后悔。”南宫飞雪缓缓说道。
水云笙从一开始就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与水云笙这样的女子讲道理,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一个男人若是和女人讲道理,这个人不是呆子就是傻子,因为女子从来都不讲道理,你是这样认为的吧?”花落樱突然开口道。
水云笙听后,连忙对南宫飞雪说道:“所以你不愿做傻子,也不愿做呆子,所以便不想和我将道理,也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南宫飞雪突然觉得,若是还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水云笙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从一开就是如此;接着,缓缓站起身来,头也不会,直接离开,此刻他只想里水云笙远远的。
水云笙为了找到真正的南宫飞雪,根据江湖传言,水云笙只要一见到看似温文儒雅,一声白衣的公子,便会去偷,若是假的南宫飞雪便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水云笙偷走一些东西,若是真的南宫飞雪,那么水云笙一定不可能从南宫飞雪占到丝毫便宜。
不过,结果还是水云笙将南宫飞雪所有的钱都挥霍一空,水云笙不仅没有丝毫损失,还让南宫飞雪落荒而逃。
花落樱看着南宫飞雪窘迫的样子,也不由觉得好笑。
水云笙见南宫飞雪突然逃走,顿时收敛起了笑容,缓缓说道:“落樱姑娘,本来我以为南宫飞雪是一个高高在上,恃才傲物的奇才,没想到却如此平易近人。”
“有些优秀的人脾气的确都非常怪,南宫飞雪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你并不知道而已。”花落樱淡淡的说道。
“是这样吗?”水云笙低声喃语道。
花落樱接着说道:“不过,你将南宫飞雪的钱都用光了,看来今日他只有风餐露宿了。”
“堂堂南宫世子,怎么可能会为钱发愁呢?”水云笙不信的说道。
“或许一般的富家子弟不会为钱发愁,但是你见过哪个世家子弟有像南宫飞雪这样的?”花落樱缓缓说道。
水云笙陷入了沉思,花落樱说的的确不错,水云笙还不知道世上那位世家子弟比得上南宫飞雪,说明南宫飞雪并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这样的话,自然与普通的世家子弟不同,一般的世家子弟不会缺钱,那么南宫飞雪却正好相反。
接着,花落樱紧紧的盯着水云笙,淡淡的说道:“虽然南宫飞雪并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来找他,但是我却对此非常感兴趣,你不妨说给我听。”
“若是我说出来,你一定会转告给南宫飞雪的,既然他不想知道,我也不想说。”水云笙开口道。
“说不说那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回去,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说完,花落樱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水云笙连忙追上花落樱,接着说道:“我和你一起。”
花落樱淡淡的看了水云笙,缓缓说道:“你想和我一起?我为何又要非和你一起不可呢?”
水云笙无言以对,花落樱说的并没有错,水云笙并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强迫花落樱任何事,况且就算有什么理由,水云笙也不能强迫花落樱做任何事。
良久,水云笙突然说道:“若是我说出找南宫飞雪的目的,你便把我带在身边,怎么样?“
“我说过,说与不说是你的自由,而我的好奇并不是拿来做交易的。”花落樱缓缓说道。
水云笙看着一脸淡漠的神情,叹了叹气,缓缓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目的,你若是知道,我想你一定会同意的。”
“哦?这到是有点兴趣。”花落樱带着一丝好奇的说道。
水云笙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来找南宫飞雪,目的便是为了要杀了他。”水云笙一脸严肃,完全看不出丝毫开玩笑之色。
花落樱听后,顿时向水云笙露出一丝杀气,冷冷的看着水云笙。
若是水云笙想要对南宫飞雪不利,那么花落樱绝对不会同意。
花落樱一生克服过无数的困难,死在她手中的人连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她身上的杀气又岂是水云笙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能够承受,水云笙感受到花落樱的杀气,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不停的落下。
突然,花落樱收敛了自己散发出来的杀气,水云笙仿佛感到劫后余生一般,重重吐出一口气,顺手擦去脸上的汗珠。
“凭你?你若是想要杀南宫飞雪,简直是痴人说梦。”花落樱嘲弄的笑了笑,不屑的说道。
“我知道,以我的武功想要杀南宫飞雪,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但是若是待在他的身边,下手的机会有很多,杀人的机会可以有很多次,但是只要有一次得手,那么便是成功了。”水云笙淡淡的说道。
“你倒是很诚实。”花落樱接着说道:“你永远不可能得手。”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水云笙不甘示弱的说道。
“那你不怕我先杀了你吗?”花落樱冷冷的说道。
“你不会的。”水云笙胸有成竹的说道。
“何以见得?”花落樱缓缓说道。
“若是你杀了我,南宫飞雪一定不会原谅你,因为南宫飞雪这个人太善良了,从来不肯伤害别人,而你不想让南宫飞雪讨厌你,在你的心里,你非常在意南宫飞雪。”水云笙缓缓说道。
“可是对女人而言,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哪怕失去一切也没有关系。”花落樱突然开口道。
“为了自己的所爱,那怕失去一切也没关系,你的意思是,就算南宫飞雪恨你一辈子,你也要杀了我,为了保护他?”水云笙缓缓说道。
花落樱并没有否认。
“但是我却知道,你并没有那么傻。”水云笙平静的说道。
“你为何这样认为?”花落樱惊异的说道。
“因为南宫飞雪并不需要你的保护,况且要南宫飞雪恨一个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一个心中只有爱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怨恨一个人的,这样的人若真的对别人产生了恨意,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对他伤害最深的人,你若真的杀了我,只会让南宫飞雪陷入无比的愧疚,自责。”水云笙任然一脸平静的说道。
南宫飞雪此刻走在喧哗的街上,心中充瞒了苦涩,当初南宫飞雪离去的时候,从家中带了不少的银子,不过一开始在初遇柳月的时候,买下了一座别院,他本想与柳月那所别院厮守终身的,但是却不尽人意。
而这些日子,南宫飞雪从来都是在花钱,没有赚过一两银子,此刻南宫飞雪已经身无分文了,连自己的住宿都成问题。
世上有谁又能像到,堂堂的玉箫公子南宫飞雪居然会为钱发愁?
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有时候无钱也会逼死英雄汉,虽然南宫飞雪不至于别逼死,但是日子总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