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海上也一直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而南宫飞雪时不时向柳月讲解一些世上的人情世故,以便让她更好的了解。
清晨,南宫飞雪像往常一样,静静的船上观看美丽的日出,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静。
不过,他的心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这些日子,南宫飞雪想了很多。
他在想,等回到中原之后,等着件事解决之后,是不是要与柳月一起远走他乡?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不过,南宫飞雪明知道自己的身上肩负着难以抛弃的使命,若是自己离开,那么他将对不起朋友,更加对不起师父。
所以,南宫飞雪虽然很想将一切都放下,不过还是很难做出这个决定。
在无名岛上的时候,南宫飞雪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若是自己于柳月两人,一直生活在那座与世无争的岛上,岂非赛过与神仙?
但是南宫飞雪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此行断无痕与三不医他们很有可能会有难以想象的危险,他不能对不起朋友。
就在这时,张老也突然走了过来,招呼道:“南宫公子,早啊。”
南宫飞雪露出微笑,说道:“张老,早!”
张老点了点头,忽然开口道:“南宫公子,恕老朽冒昧,不知道那两位姑娘与南宫公子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南宫飞雪开道。
张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呵呵,老朽可是过来人,那两位姑娘在看你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情谊,若是连这我都看不出来,那我可真的就白活了大半辈子了。”
南宫飞雪默然。
张老又说道:“那你钟情的不知道是柳月姑娘,还是落樱姑娘?”
“是柳月。”南宫飞雪开口道。
张老正色道:“说实在,这两位姑娘不管哪一位都是世上难得一见,通常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都非常傲慢,蛮横,我曾经见到一些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如此,可是她们身上都没有这些,落樱姑娘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是每当她看你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柔情,至于柳月姑娘,温柔娴熟,温文尔雅,恐怕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
南宫飞雪惊疑道:“不知道张老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张老说道:“我的意思公子应该明白,不管你选择了其中任何一人,同时都会伤害到另一人。”
南宫飞雪沉默不已,这一点他也曾经想过,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勉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老笑道:“自古以来,聊窕淑女君子好逑,昔年舜帝之妻娥皇女英同侍一夫,被传为千古佳话,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事,你何不同时迎娶花落樱与柳月两位姑娘,想必她们也不会反对,你又可享齐人之福,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南宫飞雪摇了摇头,说道:“这的确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但是我却不能这样做,在感情上,我并不是一个可以一心两用的人,这样不管是对柳月、还是对花落樱,都不公平。”
“在感情上,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如果她们都愿意,难道你还要反对?”张老吃惊道。
“就算她们愿意,我也不能接受。”南宫飞雪接着说道:“世上哪一名女子愿意让别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呢?她们如果为了我,勉强这么做,她们的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我~~我不能这么自私。”
“哎,可惜了。”张老叹了叹气,无奈的说道。
南宫飞雪惊疑的看着张老,说道:“今日,张老为何要突然对我说这些?”
张老凝视着远方,仿佛思绪回到了过去,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我却没能把握住,直到现在我依然忘不了她,在三年前,我曾无意间遇到过她,却知道她过得并不好。”
南宫飞雪静静的听着。
张老无奈的叹了叹气,无奈的说道:“呵呵,我又何必说这些,往事又何必再提呢?或许你说的没错,感情的事本就无可奈何,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作为一名外人,便不再说什么了。”
南宫飞雪客气道:“多谢张老关心。”
张老叹了叹气,缓步离开。
张老刚走,花落樱忽然走了出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中带着几分幽怨,开口道:“刚才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不过我想让你知道,张老说的这些话并不是我要他说的。”
南宫飞雪显得有些不自然,说道:“我~~~我知道。”
花落樱双手搭在栏杆上,淡淡的开口道:“我喜欢你,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不过,喜欢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她任何感情。
南宫飞雪沉默了许久,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再次闭上嘴。
花落樱接着说道:“既然我无法走进你的世界,就算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对方都感到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做朋友,至少彼此还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们~~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南宫飞雪懦诺道。
花落樱一直没有看南宫飞雪一眼,完全背对这他自然也看不见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南宫飞雪想让气氛缓和一些,故意岔开话题,说道:“对了,落樱,当我说魏千行是黄泉殿的人时,你有没有对我说的这些话产生怀疑?”
“没有。”花落樱说道。
“你与魏千行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你真的相信?”南宫飞雪说道。
“不相信。”南宫飞雪接着又说道:“不过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虽然我很不想相信魏千行就是黄泉殿的人,但真相就是真相,由不得人不信。”
“这些猜测都是我说出来,这些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南宫飞雪说道。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是断然不会下这样的定论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花落樱认真的说道。
花落樱又接着说道:“若是你想转移话题,这倒不必,因为有些事本就避无可避。”
南宫飞雪愕然,此话一出,他更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
本来转移话题是想让气氛不在那么尴尬,可是没想到此时的气氛却显得更加尴尬,这一点南宫飞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很多事本来就是这样,遇到尴尬的事若是想千方百计的避免,到最后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尴尬。
忽然,花落樱转身,想要离开,南宫飞雪当然不会阻止,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段时间,或许要好些。
花落樱刚跨出一步,忽然船剧烈的摇晃起来,只见海上一阵巨大的波涛升腾,声势更是浩大。
海上本来就风平浪静,那一声怒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落樱与南宫飞雪都不解,都凝重的看着远处。
张老与柳月也迅速来到夹板上,柳月大惊失色跑到南宫飞雪身边,说道:“飞雪哥哥,刚才船晃得很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飞雪没有开口,突然他的瞳孔紧锁,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嗷~~嗷~~~。”天空中忽然发出一阵龙吟,除了这龙吟,天地间的所有声音都仿佛在此刻消失,瞬间天空也已乌云密布。
神龙现身,总是翻江倒海,兴云吐雾,此时的情景与人世代相传的情景是何其的相似。
神龙乃是瑞兽,龙乃万兽之王,神龙现乃是吉兆,这本是令人开心的事,可是南宫飞雪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呢?
因为天空中漂浮着的并不是神龙,而是蛟,只见此蛟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与真正的神龙也只不过是相差一对龙角。
可见这条蛟还未蜕变成真正的神龙,只能被称为蛟,那么便是妖了。
妖也有好坏善恶之分,而眼前的这条蛟不知是善是恶,若是善蛟那还好,若是恶蛟,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丧命于此。
自古以来,便有蛟化龙的传说,传闻,世间有九道龙门,无论什么生物只要越过这九道龙门,便能化作神龙,只是这九道龙门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不过这龙门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越过的,一旦越不过九道龙门,千年道行便会化为乌有,与妖修成正果必经的天劫有异曲同工之异。
张老整个人恐惧无比,大声喊道:“恶蛟,天啊,没想到居然遇到这东西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无比恐惧的情景之下,张老居然被吓得晕了过去。
这也难怪,在许多传闻之中,蛟乃是恶物,世人对他的恐惧也不能理解,而张老也只是一名渔夫,被蛟惊吓而晕过去也不难理解。
转眼间,这条蛟虚立与空中,俯视这船上的一切,斗大的眼睛散发出无比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蛟发出一阵响亮而又威严的声音:“愚蠢的人类,海岂是尔等所犯之地?”
南宫飞雪连忙开口道:“阁下请听我解释,我等无意冒犯阁下,只是途经此地,我等马上离去。”
“嗤嗤~~,侵犯吾地,还想离去?简直痴人说梦。”蛟讥笑道。
南宫飞雪听后,心也紧跟着沉了下去,而柳月此刻已经被吓得全无血色,整个人瑟瑟发抖。
花落樱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南宫飞雪暗道。
差一步便成化为神龙的蛟,至少已经越过八道龙门,又岂是现在的南宫飞雪能对付的?
别说南宫飞雪不能,就算是柳月没有失去记忆,在全盛的时候,也不会这它的对手。
现在若是与这条蛟动手,必死无疑。
南宫飞雪大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乃修道之辈,怎会不明白?杀戮有违天和,你弑杀成性又如何能修成正果,化为神龙。”
蛟巨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么多,不过吾就算不化龙,也不死不灭,生命永垂,又何必执着成仙成龙?就算我真的成龙,那不也受天庭挟制,吾此刻随心所欲,好过成龙千万倍。”
说完,直接朝船上扑来,身还未至,船几乎快要崩溃。
南宫飞雪使出全身功力迎了上去,虽然明知不是对手,但是仍然义无反顾。
南宫飞雪的身法是何等的快?连花落樱都没有看见他是如何消失,而南宫飞雪全身的掌力集中在一处,有多强大,更是很难想象。
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想不到人的功力居然能达到此等境界,不过,仍然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米粒之光也敢同日月同辉?”
只见蛟的巨爪往虚空一握,顿时南宫飞雪犹如被一座大山之力击中,全身的骨头几乎都已散架,整个人跌落在船上夹板上,夹板被砸出一出大坑,差一点便将整座船砸个对穿。
“噗”,南宫飞雪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晕死过去。
而蛟并未因南宫飞雪晕厥而停止攻击,巨大的蛟首再次向船冲了过来,若是受到这样的冲击,船绝对会四分五裂。
只见花落樱瞬间扑在南宫飞雪身上,想替南宫飞雪挡住这一击。
不过就算是这样,若是蛟只见冲击过来,也绝对救不了南宫飞雪。
而柳月见南宫飞雪被蛟所伤,生死未卜,顿时凄厉的大喊:“飞雪哥哥~~~。”眼中露出晶莹的泪珠。
接着,柳月愤恨的望着蛟,厉声说道:“敢伤害我飞雪哥哥,我给你拼了。”
虽然柳月失去了记忆,但是一声功力依然没有消失,只是不过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而已。
人的体内,潜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当他知道他想拼尽性命保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时,这股潜力便会爆发出来,妖也一样。
只见柳月的玉掌朝蛟拍去,一股强横无比的的力量顿时显露出来,连空气几乎都已扭曲。
蛟没想到柳月这位俏生生的姑娘居然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